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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你不饿啊,怎么不去吃东西?我买的公司楼下的那家面包,应该还热乎着,凉了不好吃了。”

    “等拍完一起。”季鸣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

    大壮这个名字是葛出云给他取的,但季鸣忱一点都不喜欢,他小时候长得又黑又瘦小,还总生病,当时正赶上父母离婚,他被判给了妈妈,想着反正也要改姓,干脆连名字也一起改了。

    商量的时候,葛出云张口就说了一个季大壮,还说贱名好养活,气得季蔷追着他打了半天。

    但不得不说葛出云这张嘴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还挺有效果,青春期分化之后他的身体还真就朝着“大壮”的方向生长。

    “对了,跟你合作的那个Omega怎么回事?我刚才脑子一热把我助理骂了,过后细想想,Omega敢接这一单应该知道自己的特殊时期和拍摄不冲突啊。”

    他这话一出,身后就响起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哄笑声。

    季鸣忱有些不自然的把头往外偏了偏,却被葛出云按着扳了回来。

    季鸣忱自从上了体校之后,做男A模特已经两年了,虽然一直不温不火,但靠着一张脸却得了个能让万千Omega腿软的Alpha称号。

    “你欺负人家了?”葛出云凑近他问道。

    季鸣忱被他夹着脑袋,却还是很努力地摇了摇,他向来规矩得很,后颈上也随时带着抑制贴,不想让信息素漏出来。

    葛出云突然笑了,“也对,给人撩出感觉了,闻到你那奶油味的信息素也该软了。”

    季鸣忱:“……”

    *

    季鸣忱讨厌葛出云喊他大壮,他总觉得他那口吻像是在叫一个半大的小孩子。

    季鸣忱也讨厌葛出云嘲笑他的信息素,就他这身高体型,往Alpha堆里一站都是个宇宙无敌大猛A,他也不想像一个Omega似的散发出甜腻腻奶油味。

    说起来他一度怀疑自己奶油味的信息素,就是让葛出云那日复一日灌他牛奶给腌入味了。

    正想着,他就摄影师嘴里叼着面包一蹦一跳地进了影棚,手里还拿着一份写着低糖低脂的牛皮纸袋,想着估计是给模特准备的,就一块儿带过来了。

    葛出云和他道了声谢,接过来就把牛皮纸袋塞进了季鸣忱怀里,“吃点吧,不知道拍到什么时候呢,记得把牛奶喝了。”

    季鸣忱撇撇嘴,还是拆开袋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怕弄花了唇妆,等下还要麻烦化妆师。

    葛出云去他的摄影师朋友那里看了现拍的样片,原本预设是两个人,一A一O,一黑一红形成鲜明的对比,现在Omega跑了,只剩下一个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Alpha。

    “不行,用不了。”

    “这张也不行。”

    “……不行。”

    季鸣忱觉得葛出云工作的样子和他说的话一样不讨喜,他对每一帧的细节和感觉都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控制欲,很少有人能受得了他,只有季鸣忱觉得他尖酸又刻薄的德行十分欠那啥。

    忍不住想让他板正的西服被蹂躏出褶皱,想看他带着胡茬的下颌高高抬起,露出凸起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想听他沉溺在起伏欲海时的哭叫讨饶。

    他正兀自发着愣,光秃秃的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葛出云又在他的寸头上敲了两下,“你这几张全用不了,脸太凶了你。”

    葛出云皱起眉头,数落他的话随即就像棚外的细雨,噼里啪啦灌进来。

    “虽然说主题是野兽,但你也不能就摆出一张要吃人的脸吧?长野先生提醒你你也不改。”

    “我说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野兽这个词的理解怎么就这么浅薄呢?就停留在嗜血残忍,你当拍动物世界呢?”

    “野兽,原始和兽性,我为什么拍这个主题的封面图第一个想到就是你,对,有攻击性没错,但你不能光有攻击性吧,适当加一些直白不扭捏的性感,画面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执意要找个走性感风的Omega和你搭配,虽然说这一季是为了秋冬上市的服装新品做推广,但我也想呈现出那一种非常干净的性张力的封面,你能懂我说的这些吗?”

    季鸣忱听没听进去他的话,葛出云从他表情上判断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最后一个音还没吐全,就感觉到腰带一紧,像被人扯了一下,身体的重心也开始乱七八糟地偏移,

    好不容易等到视野稳定下来,他的后背已经砸进了柔软的皮质沙发里。

    季鸣忱弓着背压在他身上,骨节分明的手顺着他的锁骨中央的小窝一路上划,压过脆弱的咽喉,最后用力地卡在了他的下颌骨上。

    “是这样吗?”他略微挑了下一边的眉毛,上半身缓缓朝着葛出云压下来,视线却并不看向身下人的脸,反而越过他望着不断闪光镜头。

    葛出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摆弄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耳垂似乎擦蹭到了他涂着粘腻唇膏的嘴唇,才听见季鸣忱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喊了一声。

    “小叔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这一声小叔叔愣给葛出云的腰喊没劲儿了,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照着他的圆寸头就来了一巴掌。

    “个小兔崽子,你也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季鸣忱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

    “刚才那个感觉很对。”摄影师长野用他蹩脚的中文说道,还冲着揉脑袋的季鸣忱比了个OK的手势。

    季鸣忱拢实了大衣的衣摆,转头问向葛出云,“需要换下一套吗?”

    “随便你。”葛出云敷衍道,从衣袋里掏出烟盒,朝着长野先生扬了扬,“我出去抽根儿烟,你们看着来就行,他再不听话你们就揍他,打坏了我担着。”

    *

    葛出云这一根儿烟,直到收工都没见着他抽完回来。

    一行人从山林里搬着工具下来了,天色也终于放了晴。

    光束刺穿厚重的灰云打下来,在朦朦的薄雾之中熠熠生辉,长野遗憾地拍着大腿,这才是他最初构图时渴望的那个光与雾的交错。

    “这天气预报是分不清早五点和晚五点吗?”他无力地看着光束渐渐扩大开,被空气中残留的水汽氤氲开,仿佛给眼前的景色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

    季鸣忱一眼就看见了蹲在路边抽烟的葛出云,他前脚掌倒后脚跟儿,一晃一晃地像个不倒翁,微微打卷的头发也跟着他的身子垂下来,一晃一晃的。

    葛出云把烟头碾灭在了小水洼里,一抬头就看见已经换好一身运动服的季鸣忱。

    “哟,完事了?”他站起来,顺手把烟头捡起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季鸣忱远远地对着他点了点头,走过来的步伐无意中加快了好些。

    “鸣忱,你不回公司了?”经纪人阿周在他身后叫了他一声。

    “不回了,晚上学校里有课。”他回过头语调轻快地说着。

    *

    他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期待这一天了。

    今天是葛出云三十五岁的生日,尽管他本人看上去已经完全将这件事情给遗忘了,季鸣忱却记得清楚,他还记得葛出云很久之前答应过葛老爷子,说今年生日一定回家过。

    可是在路上,他却从葛出云口中得到了和上一次大相径庭的回答。

    “等会儿在长江街给我放下来,车你开回家就行,我晚上要喝酒。”

    副驾驶上,葛出云降下了一半车窗,又开始对着窗外吞云吐雾。

    “你要去哪?”季鸣忱扭头看他,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但很快稳了回去。

    “你管我?”葛出云被他的急刹晃了一下有点不高兴,好在系着安全带,人没向前撞过去。

    “可、可你答应了爷爷说今晚会回家的,”季鸣忱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今天是你生日,你之前说了今年的生日要回家和我们一起过的。”

    “他就随口一说,我就随便一答应。”葛出云砸了下嘴,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烟雾,“这人呐,一旦过了三十岁,到退休之前的生日是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他自己忽然一愣,骂了句粗话,难以置信地扒楞着手指算了算,“我今年三十五了?”

    “靠!我今年三十五了?”他伸手摘下车顶的折叠镜子,借着穿山隧道里间断的光源端详着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三十五岁男人的脸,下巴上带着一圈陈年的青色胡茬,曾经宽大深邃的双眼皮褶皱也随着时间松弛变窄,软绵绵地耷在睫毛根部,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他烟瘾很大,嘴唇也渐渐褪成了略显苍白的浅枣色,全脸唯一让他还算满意的,就是遗传他亲妈的高鼻梁,可它此时摆在中央,却更显他像一个颓丧的中年大叔。

    他不耐烦地给折叠镜扬了回去,“真是老了,我年轻的时候还有人夸我长得像生田斗真,现在别人见了我第一句就是还没结婚?”

    别说,还真压上韵了。

    季鸣忱闷闷不乐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只听他又自言自语道:“你说我都三十五了,怎么还没成个家啊,我爹那种人都能娶到老婆,还给我换了那么多个温柔可人后妈,我怎么连一个长情点的都找不着?”

    听他越说越不对劲,季鸣忱冷不丁打断他道:“你今晚不会又相亲去吧?”

    葛出云“啧”了一声,“你别说的那么俗行吗?”

    季鸣忱语重心长地开口:“葛叔,我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在相亲,从二十六岁相到你三十五岁,交往过的女朋友就没有超过一个星期的,不是人家给你绿了就是给你踹了,你就不能反思一下自己到底适不适合结婚吗?”

    葛出云眉毛一竖,被这般不留情面地捅了痛处,臭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怎么说话呢你个臭小子,欠揍……”

    可惜他的怒火还没发泄完,就被季鸣忱一个急转弯给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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