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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认识啊?”葛出云愣了一下,“啊对,你们一个大学的……那你等他穿个衣服,他现在有点不方便。”

    季鸣忱是在换衣服的时候被打的,后来身上就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运动长裤,裸着上半身,回了酒店也不穿件衣服,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故意臊他。

    “穿件衣服,你小同学来看你了。”合上门葛出云朝季鸣忱使了个眼色,就去和阿周去了阳台研究烟斗的使用方法。

    季鸣忱见陈轲进来远没有上次意外,倒是阿周没见过葛出云这个新助理,或者说没有特意去记,反正葛出云不到一个月就要换一次新助理,他也记不过来。

    “啥时候换的助理,长得挺水灵,刚毕业的大学生吧,”阿周打趣他,“一把年纪了换个这么嫩的助理。”

    “又不是我招进来了的。”

    “怎么这,还能是人家倒贴你不成?谁那么想不开主动给你当助理?”

    葛出云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他鬼扯,视线却总忍不住隔着玻璃门,往屋里那两个人的方向飘。

    陈轲是背对着他的, 从这个角度很难看清他的表情。

    可方才陈轲拽他手肘时的那个担心的模样,着实让他有点在意,印象里他这个小助理的表情管理极为优秀,要么笑得甜美,要么认真严肃,无他。

    看那担心的模样,两人交情应该不浅。

    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之间能有什么纯洁的交情?

    葛出云止不住地想。

    他想得出神,看过去的眼神也从先前的瞟一眼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阿周对着烟斗絮絮叨叨,全然没发现他在走神。

    直到他的视线和季鸣忱的撞上,他身子猛地一震,随即一股偷窥别人谈恋爱的羞耻感油然而生,让他差点站不稳。

    “怎么了?”

    怎么也给烟斗点不着火的阿周这才发现了葛出云的不对劲儿。

    “没事儿,你点着了吗?”

    “你这人,现在怎么还不听人说话了,都跟你说了半天点不着点不着的,你也不给想想办法。”

    “这是不是跟卷烟差不多,点火的时候得吸一口才能着?”

    “吸一口?我可不抽烟,要不你试试?”阿周说着把烟斗递给了葛出云。

    “成,我吸,你点。”

    他接过烟杆儿,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烟嘴,随后张开嘴微微含住那烟嘴,往里抽了口气,阿周拿着火机在另一头点火。

    未经过滤的烟气顺着长杆冲进了嘴里,辛辛辣辣的感觉迅即随着烟气爬了进来,葛出云立即扭头对着空地想要往外吐气,却还是猝不及防地被烟呛了嗓子。

    “这劲儿有点大啊……”他没注意,第一口吸多了又全咽了下去,随后扶着栏杆嗑好一会儿,有人轻轻在后面拍着他的背,他以为是阿周,一扭头才看见是季鸣忱。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小子的手就上了他的脸,把他刚被烟呛出来的几滴生理眼泪揩掉了。

    他挡开季鸣忱的手,自己倒了两口气渐渐缓了过来,示意阿周把烟杆给他。

    “第一口少抽点,含着别咽马上吐出来,这劲儿有点大,怕你受不了。”

    葛出云现在觉得自己连讲出来的话都轻飘飘的,像缕烟似的,他眼尾的红还没退,看向季鸣忱时总觉得迷迷瞪瞪的,像是没有睡醒。

    季鸣忱也不知道听没听进他的话,他看了一眼还晶亮着的烟嘴,极缓极缓学着葛出云的样子含在嘴里,手背上的青筋还有点抖。

    看在阿周眼里只觉得,他是第一次碰着东西,紧张地手抖。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动。

    哆嗦地嘴唇彻底包裹着烟嘴,怕葛出云看不清似的,还微微侧了侧脸,给了他一个特写,眼神却不加闪躲地告诉直勾勾地看进葛出云的眼底。

    他看得嚣张又放肆,带着Alpha与生俱来的侵略性,异样的酥麻感沿着尾椎骨递上来,葛出云忍不住眯了眯眼,却不敢错开半点视线。

    操,这烟后劲儿也太他妈大了。

    他在心里骂道。

    随即,他看见季鸣忱头一歪,烟雾四散开来。

    一时间,葛出云这回觉得是自己疯了。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过,原来教人抽烟会是这么色的一件小事情。

    第16章

    大秀将于当晚九点正式开场,季鸣忱没呆多久就被带去后台收拾化妆,阿周怕他再整出什么事故,连忙跟了过去。

    葛出云一个人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明明还没到庆功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却提前罢了工,变得软绵绵的。

    上一次如此放松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连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响了好多声,他都不理会。

    只是他没想到,轻松时刻会如此短暂,短暂与下一场人祸几乎无缝衔接。

    兴致被孜孜不倦的铃声耗尽了,葛出云不耐烦地走过去拿起了电话,看到上面亮着熟悉的你老子三个字备注,更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喂?什么事?”

    “房车?爆胎了!?”

    *

    葛出云驾驶着租来的山地车,开出两个半点接上二老时,两人穿得整整齐齐却难掩看上去的狼狈劲儿,葛建华上车之后还在后座笑得直漏牙花子,兴致盎然地讲说,刚才是真够刺激的差点就翻沟里去。

    葛出云阴沉的一张脸开车,直到被他吵得心烦,才扭头喊了一句,“定个机票有那么难吗?非要给我找点麻烦是不是?赵大夫您这么理性的人,怎么也开着跟着他胡闹呢?一大把年纪了还开房车,拿得着驾驶许可吗?”

    “我……”猝不及防地被儿子吼了,葛老爷子显然也败了兴致,身子僵了一会儿,好久没说话,耷拉的眉尾让他看着还有点儿委屈。

    不过没一会儿那两条花白的眉毛就竖了起来,“不就是让你过来接了我一趟,至于吗!我看你可不是嫌接我麻烦,是你小子是现在本事大了,开始把老子当成……”

    他后半句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赵大夫给按住了手背。

    “别嚷,好好说话。”

    这一句声音不大,连坐前面的葛出云都有些听不清,却能及时地给葛老爷子的嘴巴按下静音键,把剩下的伤人话预先围堵在嘴巴里。

    “你爸说,想趁着腿脚还利索再年轻一把,以前总是没时间,这次正好有机会,路上我也一直给他测指标来着,都挺正常的, 但没想到竟然出了那种意外,给你添麻烦了。”赵大夫稍稍向两个座椅之间的空隙探了探头,使自己的声音更加清楚地传到葛出云那儿。

    她做葛建华的陪护医师也有快十年的时间了,对老爷子这股别扭劲儿也是相当地头疼。

    葛出云来之前,他还愁眉苦脸地数落着自己,明明孩子工作那么忙,自己这个当爹的没正事儿,帮不上忙就算了,还给添麻烦。

    见到葛出云后,却对刚才的心境只字不提,还开始专心贩卖起自己那点儿穷酸的幽默,似乎以为只要把惊险的事故描绘得足够生动有趣,就可以不那么让人担心了一样。

    温柔的人讲温柔的话,温柔的话熄愤怒的火,葛出云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降低到了,和赵大夫一样地音量,拧巴的眉头一点一点地松弛开,“算不上麻烦,就是觉得跑长途太危险了,不如飞机安全。”

    “听着没?”赵大夫又拍了一下葛老爷子的手背,哄小孩似的笑着说,“你儿子也是担心你,不是嫌你麻烦。你们呐,就是在外面就把难听的话包装得悦耳,对家人却想尽办法把好话讲得刺耳,本末倒置了。”

    赵大夫说完就闭嘴了,她也不清楚这对父子俩听没听进去她的话,但她知道这种经年的恶习恐怕改也改不掉。

    三人一路无言,只是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逐渐被拉低了亮度,星光从湛青中燃了起来。

    *

    葛出云回去的路上开得比来时还要快,眼看时间越来越紧,怕赶不上开场。

    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位置在T台的正对面一排,对于媒体来说那可是绝佳的视野。

    对于季鸣忱而言,那也是他出场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一进到场地内,照明灯即刻就熄灭了,只留下墙壁上挂着的几盏烘托氛围用的灯烛,洋洋洒洒的星光从棚顶洇透下来,伴随着四起的扬鞭声,擂鼓声低低和鸣着。

    “鸣忱今儿打头阵。”坐好之后,葛出云隔着老爷子的后背,轻轻对赵大夫说。

    赵大夫闻言笑了笑,她其实不大懂他们工作的大致内容,但一想到要在这样辉煌的T台上看见外孙,心里难免喜悦得厉害。

    钟鼓声忽然密集地奏响了一阵,瞬间压制了人群中隐隐约约的交头接耳声,不过很快鼓声就停止了,随即迎来的,是场馆内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间,不知是谁的一声轻叹,打破了此时此刻的寂静,舞台尽头处,烟雾缭绕着逸散开来。

    鼓声再起,伴随而来的是抑扬顿挫的经乐,又有爽朗的女嗓躲在伴乐之下轻轻吟唱着古老的经文。

    烛光幽幽地颤动着,似乎在庆贺,仅用了如此短暂的光景,就将现场的一切尽数传送到了甲寅年的古印度时代去。

    葛出云觉得自己耳朵坏了,他仿佛听不到现场的任何乐声,耳朵就像给那不知是否存在的银铃声堵严实了。

    那声音似乎变了,开始由远及近的传过来,渐渐变得明晰,一下一下的踩着鼓点奔涌而来,胸腔也在不知不觉中,随之一块收紧了,仿佛银铃踩着的并非那鼓点,而是他的心口一般。

    要出来了。

    他下意识挺直了腰背,指腹用力旋开钢笔,想着等一会儿要在名册上记下几个关键词,留着晚上写稿用,只是不知道是劲儿大了还是手滑了,笔帽竟然滚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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