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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鸣忱无所事事地守着入口，他其实知道，这么恶劣的天气，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边来看看。

    结果头刚往里探一探，就看见葛出云叼着一截烟屁股，拢着大衣走了出来。

    “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不好好说人话，得罪到谁了？”老齐一上来就抱着膀，审问他，“怎么这跟咱家业务八杆子打不着边的公司都来找你麻烦了？你最好实话实说，我可刚跟公关部通了气，我们这边达成一致意见，随时随刻做好了放弃你的准备。”

    资料传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包饺子，手心沾了层薄面粉，他就让季鸣忱给他举着手机，和老齐通了个视频电话。

    倒是里面接二连三传来的人生和回响，让他忍不住想进去看看。

    “……”

    瞧瞧着感天动地的工作伙伴情谊，愣是给葛出云感动地直瞪眼睛。

    道路上的积雪消融后，被车轮和鞋底碾成得肮脏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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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他问。

    他从老齐那吃了一顿瘪，挂了电话就把气往小孩儿身上撒，一巴掌上去就给季鸣忱脑袋上糊了个白手印上去，“季大壮你不准戳我的饺子，大肚子都给你戳瘪了！”

    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震荡声响再加上恐吓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就让眼前的胖子精神崩溃，他死命捂着耳朵，背靠着泥墙使劲儿蹬地，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给塞进水泥墙里，泥泞不堪的雪地靴在布满砂石的水泥地上划出了一道道狰狞的痕。

    “招了。”葛出云应了一句，径直朝垃圾桶走过去丢烟头，“叫那什么明水，我让老齐去查了，说今晚就能给我信儿。”

    他把掌心贴上了有些不安的Alpha的背，轻轻说，“走吧，回家包饺子吃。”

    “他们让你拍什么。”葛出云停下了脚，坐直起身子睨了他一眼，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妈的，个狗东西！你敢耍我？刚刚还一口咬定是明水雇你来的，现在又给我可能上了！你他妈的是临时失了个忆吗！”

    他忍了，“你再帮我查查，优茴家的高层里有没有和这四个人有关系的？”

    “够了！够了！”他失声大叫起来，“是明水，是明水花钱雇我来……”

    “可以，但得加钱。”

    “可能是，明水传媒？”

    几乎在每年年前的一两个月左右，都会上演几家公司互之间撕抢资源的戏码。

    “……”

    *

    “他们给的钱、给的钱很多，我真的不知道了，放过我……”

    “心真够大的，雇主是谁都不知道也敢接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大哭起来，说的话也越发语无伦次，没有逻辑，“他们没告诉我是哪个公司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看着他用的圆珠笔上印刷着明水传媒猜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别杀我！”

    “不知道。”男人抱着头无助地哼哼。

    “没钱谁大过节的还给你上班？”

    他低沉的嗓音分明把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清晰，到了中年胖子耳朵里却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微弱，相反的，他脚上皮靴砸地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震耳，还被四周的空墙撞来撞去，弄得到处都是回响。

    第61章

    下午太阳出来后，气温有些回升。

    葛出云把手机举高对准了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啊……”

    “可以。”葛出云站起来躲开他从他身下流淌过来的“黄河”，拇指悬在了暂停录制的红色选项上面，“你抬头，比个耶我就放过你。”

    “明水的全名叫什么？”

    男人那再经受不住摧残的神经，被葛出云骤然拔高的音调扯向了极限，极度的恐惧之下，他的膀胱竟然彻底失控地尿了出来，一大股骚味儿迅速扩散开来。

    他捏的饺子皮薄馅大，一个个鼓溜溜地立在筐里，封边儿捏得也齐整好看，偏偏臭小子手跟他那猫的爪子一样欠，一边给他拿着手机，一边还要上去戳两下。

    葛出云指着筐里几个被他戳瞎了的饺子，说：“这几个你自己吃，听见没有？”

    “是他们没说！他们真的没说！他们在H市找的我，让我来这儿跟你一天就给我八万块钱，他们就说让我什么都拍，就是你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儿，见了什么人统统都拍！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老齐那儿资料发过来的很快，是家没上市的个体传媒公司，公司上下包括老板在内一共就四个人，这配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家正经公司。

    还不知道可一个祸害，这个戳两下那个戳两下，没几下就给它们戳得东倒西歪，奇形怪状。

    有时候是为了给大家新年整点新鲜的瓜吃，有时候是单纯地想让对家过不好这个年。

    但往年向来都是有利益冲突的大公司之间撕，今年倒是稀罕，算上上次来碰瓷儿的AILY家，还有这个跃跃欲试的叫那什么明水传媒的，还没到撕逼高峰期，就已经有两家小公司过来碰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