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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建华的骨灰被安置在了乔山那边的公墓,有山有水,和他之前的居住环境差不多,而且空气更好,噪音更少。

    入葬的前一天晚上,葛出云就被派出所放出来了,他没让人发葛建华的死讯,怕没人来,也怕人来捣乱。

    毕竟葛建华生前的风评,就比他好不了多少,死后还得被自己这个负面新闻缠身的儿子拖累。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他隐约在来送行的车队中看见了熏子的脸,可抵达之后,却又不见了。

    没来最好,老头要是知道她来了,准能给气活过来。

    人来的少,流程进行的就快,除了赵大夫和季蔷母女外,愿意再来送送他的,竟然还有葛建华昔日交恶那些老家伙了。

    这里葛出云眼熟的人不少,老头以前和他们吵嘴打架一样没拉下过,甚至还互放过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

    如今人都没了,以前那些话也就不作数了。

    *

    “你们先走吧,我也没什么事儿,多陪他一会儿。”结束后,赵大夫轻轻摸着墓碑说。

    季蔷点点头,上前替她把围巾系得紧了一些,“天儿冷,妈你别凉着。”

    葛出云离开得早,葛建华没给他留话,他也没什么话跟葛建华说。

    他要去公墓办公室那边办理祭祀证明,路过的时候看见阿周下面帮葛建华的那些旧友引路。

    乔山公墓很大,不好走,阿周刚给葛出云指完路,就看见季蔷急匆匆的跑下来,问他有没有看见季鸣忱。

    阿周迟疑了一下,摇摇头。他好像打从仪式开始就没有见到季鸣忱,还以为季蔷怕他捣乱,给他锁在家了。

    季蔷拍着脑门,脸色奇差,“死孩崽子,一会儿没看住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省心,等我找着他非得给他腿打折。”

    阿周左右扭着头看,随后朝西一指,“他是不是去找出云了?你去那个蓝顶的小亭子看看。”

    季鸣忱没去找葛出云,倒是葛出云先看见了他。

    办公室的小亭子在入口右边,过去的话要从山上绕下去,葛出云走到一半就听见底下有动静,视线顺着声响朝那边一瞥,终于知道为什么没在送行的人群中看见熏子了。

    乔山公墓的入口处被一片人工湖包围着,说是靠着山,围着水,吉利,但想进入到里面来的话,只能走桥。

    此时熏子的身前,季鸣忱正张开双臂,卡在桥两边的扶手上,亲力亲为地给她上演了一幕傻狗挡道。

    *

    熏子打扮的确实有点像来参加葬礼的样子,黑大衣黑裙子黑皮靴,还带了一顶黑色的圆礼帽。

    她手臂环胸,指间夹着一支细杆香烟,示意旁边的黑衣大哥帮她点上。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她扭头吐了一口烟雾,斜着眼睛去看面前这个见过一面小Alpha。

    “你回去。”季鸣忱态度强硬。

    熏子笑了,“我来参加我前夫的葬礼,还需要你同意?”

    “不需要。”季鸣忱很明事理地摇摇头,“但我就是不想让你进去。”

    “总有原因吧?干嘛这么敌视我,你不是喜欢出云吗?我可是他妈妈,这你知道吧?”

    季鸣忱嫌恶地皱眉,“别搞笑了,你只是个婚姻诈骗犯。”

    “那你算什么人啊?”烟杆儿在熏子手中忽然被折成了两节,她显然很不满这个称谓,眉眼也变得更加凌厉起来,“我儿子的拖油瓶?没本事只会乱吠的野狗?他要不是为了更好地保全你,至于把自己污名成那样吗?你知道就这两天开盘以来,公司的股价跌成了什么样子了吗?对,你不知道,你满脑子只有自己那点情情爱爱。”

    看着Alpha逐渐拧起来的眉毛,熏子笑得轻蔑,她眼型本就狭长,眼尾还吊着,斜眼看人的时候有股粗俗的傲慢感在。

    说着说着,手还漫不经心地攀到桥边的扶手上,尖利的指甲在上面敲敲打打,发出恼人的声响。

    “噢呦,这眼神真够凶的,我说错了吗?你凭什么觉得你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你有什么啊?不过就是个谁都能取代的模特,你走过的秀都没我儿子看过的多,而且没有我儿子捧你,像你这种程度,熬到年老色衰都出不了头的人比比皆是,出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到是挺好意思往他身边……”

    她话音还没落,桥身就猝不及防地震颤了一下,熏子受了惊,脸上的轻蔑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化成了带着攻击性的恼怒。

    直到季鸣忱听到声响侧过身,她才看见和她神态如出一辙的葛出云。

    葛出云放下脚,朝他们这边走来,脸色阴沉着,“敲够没有?今儿我爸下葬,你跑这儿来敲锣打鼓的,助兴呢!”

    熏子嘴角绷着,“出云,这就是你不讲理了……”

    “真搞笑,你见我讲过理吗?再找茬的话,我下一脚可保不齐就揣在你身上。”

    熏子嗤笑,双手再度环抱到胸前。

    她仿佛不给自己打打拍子就不会说话了一样,手指又开始有节奏的落在右肘上,“出云,你就不想知道……”

    葛出云简直烦透了她一个人的“交响乐”,手一伸就拽住了季鸣忱地耳朵,薅着他撞开熏子,一言不发往外走。

    *

    “你跑到那儿去干什么?”

    葛出云薅着他一路快步走到车边,按着他地胸脯给人压在车门上。

    “我不想让她进来。”季鸣忱耷拉着脑袋,有点不敢看他。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老实待着别做多余的事情!你听不懂话还是存心气我?”

    “我没……”季鸣忱把脑袋低地更沉了。

    这并不是葛出云第一次冲他发火,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叫他恐慌不安。

    “我就是不想让她进来,你迄今为止遇到的一切不幸,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她吗?这种日子不能让她来,爷爷他也不想看到……”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连他自己都有点听不清。

    葛出云别开脸,侧身时眼白上的红血丝尤为明显,“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管!老老实实闭嘴跟你妈走,不要让我在说你第三次!”

    “我不走,我什么都不干了,你让我跟着你吧,”听他又打算撵人,季鸣忱眼眶一下就红了,猛地扑上去抱他,下巴贴上他裸在外面的脸时,一下就慌了,“你怎么那么烫,是不是发烧……”

    “季鸣忱,”葛出云沉声打断他,手臂横在他腰腹之间,不用力,也拒绝他的贴合,“我们断了吧。”

    “我不!叔……我不!你别……我听话我跟我妈走!你别跟我分……”

    “季鸣忱,我最讨厌你不听我的话,之前我都忍了,所以至少这一次,你听听行吗?”

    第77章

    季鸣忱失恋了。

    季蔷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收获了一个不用推拉薅踹就能轻松带走的乖儿子。

    但她的乖儿子进酒店的门之后,就像个人肉大饼,脸朝下“啪”地往大床上一摔,给床压出个凹陷,就再没起来过。

    季蔷不知道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找到季鸣忱的时候,她的宝贝儿子就已经蔫了,带着棉服上的帽子耷拉着脑袋傻站着,下半张脸埋进衣领里,只露出个红透了的鼻尖儿。

    但她也能模模糊糊猜出来个大概。

    下来的时候碰见了熏子,那女人仰着下巴睨了她一眼,看着就像没干好事。

    季蔷凑到他床边,轻拍着她儿子圆圆的后脑勺,“鸣忱,是不是那女人说你什么了?你别往心里去,她一直那个样子,装腔作势,把别人贬低地一无是处,其实最没本事的就是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季鸣忱把离她近的一边耳朵压在了下面。

    季蔷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亲生的,半蹲起来准备去祸害他另一只耳朵。

    她也不是没失过恋,太清楚这种时候千万不能一个人待着,身边越是安静,负面情绪就会被放大得越离谱。

    季鸣忱第一次失恋,不懂这个道理,她不和他计较。

    “儿子,你别趴着了,来,妈给你讲讲妈以前的恋爱故事。”她回忆着,眼神儿开始往上飘。

    从小到大,她可讲的失恋案例可太多了,都不知道先讲哪个好。

    就是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季鸣忱还用行动,又给她添了把堵,拽起枕头蒙在脑袋上,一下就把两只耳朵都给捂得严严实实。

    *

    隔天早上阿周的到来帮了季蔷不少忙。

    “老葛那房子准备卖掉了,我就把虎妞送来了。”他朝季蔷摇了摇猫笼子,眼神往里探了探,挤着嗓子嘘声说,“鸣忱呢?你们今晚几点的车,我去送送你们。”

    “原定是六点五十的高铁,但你看他……”季蔷捂着脑门儿侧了侧身子,让他走进来些,好看清屋里,“昨儿一回来就那样了,我也扛不动他,这孩子跟我一点都不亲,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

    阿周愁眉苦脸,“也怪我,他俩在我眼皮子底下好上了,我都没发现。”

    他蹲下来把虎妞放了出来,小猫到新的环境不太适应,喵喵叫着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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