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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他这样的矮小症患者,拼命修炼都能坐上玄月舫总舵主的位子,贺听风对待这个废物徒弟有多么用心,天下人皆知。

    可今日一见,不还是没有半点突破的迹象吗?

    但他短促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只留一抹气音,是贺听风掐住了他的脖子。

    巫巨逐渐变了脸色,喉中空气逐渐稀薄让他深刻意识到,贺听风是真的准备扭断自己的脖子。

    他没想到对方当真敢,好歹巫巨也领导了一个玄月舫,要是陡然身亡,外界指不定会多出什么猜测。

    再者,他仙君的名声不要了吗?

    巫巨拼命地蹬腿摆手,贺听风的手却还在不断缩紧,掐得他眼白外翻,脸部胀红。呼吸困难之下,巫巨伸出手,试图利用最后一点求生欲,抓挠仙君的手背。

    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觉四肢被一股黑雾笼罩,完全动弹不得。

    那些只有在禁书中才存在的魔气,竟然出自于慎楼手中。天旋地转间,巫巨胀红着脸却不禁狂喜,心说他发现了什么秘密,仙君之徒竟然是魔修!

    只听咔嚓一声。

    是他的喉骨被捏碎的响动。巫巨双眼外凸,生命的最后关头,眼神还垂涎似的望向慎楼,只是他至死,都再未将任何威胁道出口。

    贺听风嫌弃地将手中尸体随处一抛,傅菁见状,眼神闪烁,连脚步都有些退缩。看向仙君如此狠绝的一面,傅掌门哪里还敢像初时那般随意置喙。

    见师尊看着手指目不转睛,慎楼了然般凑近,魔气化作水流,将师尊的手指根根清洗,尽管那上方根本没有任何脏污。

    像贺听风这样每日沐浴的圣者,洁症如此之重,哪里情愿用小小清洁术洗净掌心。

    见手心恢复干净,仙君愉悦地看向徒弟,眸中满是光亮,衬得他反常的天真,跟方才扭断脖子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修罗大相径庭。

    恐怕在场除了慎楼,其他人都已经化作鸵鸟,一言不敢发。

    至于慎楼,他还处于兴奋之中,谁能想到,百年之后,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师尊身旁,用魔气辅佐对方,再不用四处遮遮掩掩。

    贺听风自然地转过身,朝向段清云,仰首问:“周嬴呢?”

    作为首先被点中的辛运儿,段清云莫名觉得脊背一冷,但僵硬只是瞬间,很快他就恢复如初。招招手,将杵在一旁的邹意唤过来,将手搭在对方肩上。

    “你问他。”

    这类似召唤小狗的动作,邹意却不觉半分冒犯,屁颠屁颠地跑上去。董宜修只见他师兄双目发光,仿佛身后有条尾巴不断摇摆,听话得很。

    邹意身上还挂着破烂的血布条,贺听风见状,直接略一拂手,直接将其衣衫整体更换一套。

    “……多谢仙君。”邹意心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他也不恼,乖巧地拜礼之后方才开口解释,“段前辈提早预知危险,未曾前去太乙庄,而是提前赶来玄月舫,救了弟子与师弟。”

    贺听风移眸看去,瞥向段清云的眼里,满满都是“你当真提早预知?”。

    这眼神看得段清云冷汗直冒,最终,他抿唇无奈一笑,摊开双手:“好吧,什么都瞒不了听风你。”

    “不过我确实没去太乙庄,你们师徒二人倒是亲密无间,留我一人孤寡,我才不愿。”

    话语里尽是调笑,满满都是对于贺听风的调侃,仙君眼睛微微眯起来,淡淡威胁:“你是太久没尝断玉的滋味了吗?”

    慎楼不满师尊的注意被过多夺走,没忍住轻轻扯了扯贺听风的袖口,可怜巴巴似的妄图博得关注:“师尊……”

    然而这一次,贺听风也不知是否想起了旧事,那声郎君重新窜入记忆,连带着,他对慎楼都有些看不顺眼。

    “扯什么扯,别以为本君不知道,你跟这家伙有着相同的大逆不道的心思。”他猛一抽手,也不管慎楼的脸色瞬间大变,仿佛冻结般全身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贺听风此刻心烦意乱非常,他绝不肯承认这个可能——被段清云猜中了心思。但拂袖后又隐隐有些后悔,心中不安极了,只能默默期待徒弟再次凑上来,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等上许久都没有动静,仙君没能忍住,悄然转身,准备瞧瞧徒弟此刻是否有在忏悔。

    但他这一转头,竟直接捕捉到对方尚未恢复的赤红双眼。

    应当是害怕师尊听见,慎楼哭得极其克制,连声音都很是轻微。眼眶红了一圈,晶莹已挂满脸颊,却还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不断从眼角溢出来,只需短短几秒钟时间,就再度覆盖整张面容。

    见贺听风看过来,慎楼慌慌张张地一抹脸,但泪水却越擦越多。因为强忍哭腔的缘故,到了最后,他甚至开始小幅度抽噎起来。

    这一次,他连师尊都不敢再唤,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恼了贺听风,但慎楼莫名就觉得,对方刚才的动作是对他的嫌弃。

    贺听风眼神瞬间慌乱不已,再顾不得其他,手足无措半晌,最终选择伸手上前,却不知该擦何处。最后,他直接捏住自己的衣角,踮起脚尖,毫不在意似的,轻柔地粘去徒弟脸颊的泪珠。

    嘴里还在小声地哄着,语气中是满满的抱歉和心疼:“阿楼,对不住,师尊错了,师尊不该这么说你,别哭了。”

    没想到,他动作越轻,越是让慎楼找寻到情绪的发泄点,像是要将这百年内所承受的所有委屈都哭个干净。

    他哭到打嗝:“师、师尊。”

    然后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作势讨要一个拥抱。靠近贺听风的胸膛之前,他还瑟缩般多看了师尊一眼,像是在担心自己的动作惹对方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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