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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栗抖着唇,咽了口唾沫,垂下眼帘,也因此掩去眸中的惊恐:“多、多谢师兄,我先走了。”

    好歹邹意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这百年间,慎楼只是偶尔潜进无上晴,但每次都需得弄出一番动静,一来二去,邹意也与其成功相熟。

    慎楼头疼欲裂,勉强将心魔压制下去后,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走进墓园。

    主殿是没有办法再回去的,心魔不知何时会窜出来,说不定还会误伤师尊。他索性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企图通过散步来缓解疼痛。

    陶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要让自己清醒,最终却只是陷入渐深的梦里,逐渐沦为被黑暗囚禁的奴隶。

    他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慎楼无法理解:“可是你再怎么想,他也无法回来。”

    “师兄,宜修与你不太熟稔,师兄不感怀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你,但也不必因此抹去其他人爱他的权利。”

    也就是这个表情,让慎楼无端感觉到一丝不妙。

    也许是听到“糟践”二字,邹意的神经成功被触动,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只是呆呆地,小声替自己辩解。

    若说在以往,他对慎楼只是崇敬,目睹了那般香艳场景之后。陶栗胸中的欲念也突然被无限制地放大,他清晰地回忆起方才的种种,甚至差点忍不住贴上慎楼的胸膛。

    “我从前对师兄事迹有所耳闻,十方狱魔头,亦或者仙君首徒,不论你做出何等离经叛道之举,我都以为是做戏。”邹意说到这里,突然勾了勾唇,笑得比哭还难看。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邹意再度开口:“我以为师兄是外冷内热,原来是我想错,师兄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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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偶然看到大师兄和仙君亲密的时刻,陶栗的心中,也突然多了股别样的心思,那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几乎能称之为劣根性的东西。

    魔修附体?

    “只是有些舍不得。”

    这声师兄唤得无比干瘪,仿佛只是为了应付礼数,因为邹意说完后,便再度陷入沉默,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石碑出神。

    “我的确彻头彻尾做错,但连想念他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陶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面上的恐惧还没有平息。

    慎楼哑口无言,他想说自己并没有怪董宜修,这个身份藏得太久,本就终有一天会公之于众。再者,他从前奋力隐瞒,不过只是为了让贺听风不发现,现如今,哪怕被全五洲得知,当然毫不在意。

    他受了大师兄照拂,独自居住一所庭院,羡煞旁人,也因此,别无外人打扰。

    “师兄……”邹意突然笑了一下,眼角陡然闪烁泪花,这几乎让慎楼有些措手不及,唇瓣猛地一抿,还没等到他开口,便听邹意继续道,“其实宜修曾经暗示过,但是当时的我太顽固,只相信眼见为实,最后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

    根本没有什么魔修附体,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了解实情。

    这个时刻,慎楼突然回忆起禁渊时的场景。当时还是泽川的师尊,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埋藏安平的尸首。

    他明明是在反问,却更像是在嘲讽,让慎楼微微一愣。这还是他首次从邹意口中听到这种语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当如何接口。

    言罢,他便逃也似的离开,活像是身后有恶犬追赶。

    “看上去像是魔修附体的症状,我已替你掐灭,暂且不用担心。”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陶栗一路飞奔,跑回了自己的住所。

    第七十三章

    他想起无上晴主殿中同样因董宜修之死而消沉,甚至对自己“大打出手”的师尊。

    “我只是……有点想他了。”

    慎楼看着陶栗的背影,也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怪异,但停息片刻的头痛再度发作,几乎让他连思考都困难,差点直直单膝跪地。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觉得落寞:“是,宜修他不该背叛师兄,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我也自知无法替他说抱歉,或者求得师兄的原谅,师兄若是怪他,也没做错。”

    与陶栗一别后,慎楼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后山。等他再次到来,邹意依然跪在原地,不曾挪动脚步。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他说得这般平淡,仿佛死去的董宜修于他而言不过只是陌生人,毫无瓜葛,也因此不需有多余的情感。

    他一进屋,便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了被褥中,连脑袋都整个盖住,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床被上方正在不住地颤抖。

    邹意似是这时才发觉了有另外一人在场,他甚是迟钝地抬起头来,望进慎楼略微复杂的眼里,满是空洞而麻木:“师兄。”

    慎楼其实很不理解,虽说董宜修死状凄惨,但终归是自愿,旁人奈何不了。既然如此,替一个死去的人伤心又有何用,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好在大师兄没有责怪,也毫无察觉,让他成功躲过一劫。

    慎楼皱了皱眉头,话语几乎没有过脑子:“人都死了,还有哭哭啼啼的必要吗?与其糟践自己,不如好好修炼,有朝一日替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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