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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没事我就先走了，师弟，你平日修炼也得克制些，身体要紧啊。”那憨厚弟子笑了笑，随口带到一句宽慰。

    陶栗中规中矩地道谢，直到那人消失在转角，他才鬼鬼祟祟地拿着食盒进屋。

    但令段清云没有想到是，慎楼竟然修了魔。传言这世间禁书仅此一本，不可能凭空多出，要么是他藏匿之时不小心遗落，碰巧被人捡走，要么就是传言有误。

    的确，四大瑞兽失控是段清云的手笔，而并非周嬴。毕竟用药物控制对方，终有一天会失控伤人。

    于是轻易改变容貌，堂而皇之地前去参加崇阳峰会的武斗。表面上使用灵力，背地里却以魔气制敌，最终成功将结果确定，段清云成了那次得以进入禁渊的最后一名。

    段清云看着房梁入定，良久，才重新闭上了眼睛。

    段清云冷眼旁观，不想掺和进去，直到三月后禁渊再启才顺利出关。之后年复一年，他都以这种方式偷入禁渊。

    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堕魔，恐怕连贺听风都不会再救他，段清云只能揣着禁书逃跑。

    一代一代进入禁渊者，除去为数不多的真正精英，少数能被贺听风相中进入无上晴，大多则是被仙门世家硬塞进去的名额，只为寻找机遇。

    好在当时贺听风刚刚飞升，与崇阳峰会联系不太紧密，如若不然，定能察觉出其中的怪异。

    他离饭堂住得偏院，又醉心于修炼，仙君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便每天让空闲的弟子帮忙送餐，今日是这个弟子。

    这或许是头一次，仙君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说自己没有办法，只相信他。

    恢复以往淡漠君子的模样。

    到现在，连段清云都数不清，五洲有多少人是他的下属，只知时间过了许久，他才得以再次进入禁渊。

    后来贺听风掌握实权，常年坐镇崇阳峰会。段清云不敢在仙君眼皮子底下改变容貌，使用魔气，于是暗中与周嬴联手，培养心腹。

    慎楼堕魔，再想修炼正道已是回天乏术。如若不然，贺听风不可能震怒至此，竟在盛怒之中就直接将人遣出无上晴。

    他修魔不深，尚且还未变成慎楼如今那般只要炼气便会重伤的模样。

    闻言，陶栗全身的恐慌才稍稍停息。他平复了一下不宁静的内心，整理仪容后，方才不慌不忙地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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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人知晓，从前那些被送到的餐食，大多都被他倒掉，只有少数得以入口。

    门外的弟子似乎被他这一声吓到，隔了好久才喃喃应声：“陶师弟，出什么事了吗，我是来给你送吃食的。”

    扣扣两声，有人敲了门。

    那弟子将他上下大量一阵，随即就见陶栗依礼拱手：“多谢师兄。”

    陶栗躲在房内，全身仍旧在不住颤抖，外界的一切动静，都让他有些草木皆兵。

    段清云更偏向于第二种情形，因为那时的慎楼已然修魔多年，他无力以一己之力与其对抗。

    唯有一次，他明明不想卷入争斗，却难免受了牵连。于是乎，为了确保禁书的安全性，他决定将其藏在禁渊之内。

    他被人拿去与贺听风比较多年，对方几乎成为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山，难以跨越，甚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菜式多样，色香味俱全，本应该让人涎水直流，但陶栗看着，却完全没有产生任何食欲。

    东躲西藏了一段时日，思来想去，也唯有一年一度的崇阳峰会比较安全。

    不得不说，段清云还是很看重这个好友的，也不愿意扔下对方自己逃跑。于是任劳任怨地将仙君扶至主殿躺好，掖好被角，刚想离开，便听见了贺听风的请求。

    如此，段清云得以成功潜入禁渊。他目的只为熟悉环境，因此并不与人争抢机遇，却不想目睹了厮杀的场面。

    静悄悄的偏院。只剩下树木被风吹动，所发出来的沙沙响动。

    陶栗惊恐地缩进床榻内，为了给自己壮胆，不禁扬声大喊：“谁？！”

    这些道貌岸然的修炼者，一开始还互相假意奉承，后来便原形毕露，为着一个不知功效的机遇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付出生命。

    虽然他一进入便找寻禁书，却不曾发现任何踪迹。段清云怀疑过，难不成是禁书破损或被鸟禽所吞，毕竟这些年他几乎将禁渊内部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控制了四大瑞兽，替自己找寻，皆是一无所获。

    ……

    因此，段清云自我说服，觉得慎楼的修魔或许只是意外，那次雪地外相见，也暗中放过了对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时的举动会给将来的自己，留下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段清云不知是被什么蛊惑，竟然直愣愣地点头答应。也许是难得看见贺听风的脆弱，极大地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段清云本想寻得慎楼取回禁书，不免也被贺听风的状况吓住。因为在慎楼走后，已然飞升成圣、百毒不侵的仙君，竟然急火攻心到直接吐血。随即单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