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女人被打得脑袋一偏，正映上吊灯垂直而下的光晕，这下刘昇看得很清楚了，完完全全的认出了她。
刘昇又往上跑了几步，来到Judy身边。Judy本人确实如同他曾见过的那些巨幅海报画上面那样好看，只是此刻面色苍白，脸上残留着几道泪痕，之前被打的那一侧还有些红肿，明明是一张年轻的面庞，看上去却很是憔悴。
很快，那扇房门打开了，刘昇看不到上面，只听见女人哽咽着，小声地哀求：“霍少，外面好冻，可不可以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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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烂好心，你同我躝开！”
“知道了……已经擦干净了，别生气嘛……”
贵利马上皱起眉头，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下意识抬头往上看，意外发现霍家骏竟然站在围栏旁边，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动静。
刘昇紧紧抓住栏杆，才好不容易平衡住全身，没有落得狼狈滚落的下场，在心里为自己的多事暗自叹了口气。也是，想来像她这般自愿献身的人，于霍家骏来说真的太多了，想要从霍家骏那里换取什么，又或是想要在他身边站稳脚跟，总得付出常人难以忍受的代价做交换。
“要是不想被人看出来，就乖乖听话，别做多余的事。”
“朱、朱小姐……方便的话，我扶着你下楼。”
说完，他也向Judy看过去，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Judy，你知道在我这里的规矩，管住自己的嘴。”
“下次别用这个牌子的口红，味道好恶心。”
霍家骏又补充了一句，不知为何，刘昇感觉到霍家骏声音比刚刚稍稍提高了少许，话里的内容也比之前刻意一些。可是霍家骏始终没有再看刘昇，视线完全地停留在女人身上。女人与霍家骏又耳鬓厮磨了一阵子，霍家骏也毫不客气地在女人的翘臀上落了几巴掌，听声音下手应该不算太轻，女人自然尖叫出声，但显然，她也对霍家骏的行为模式相当习惯了，大胆攀上霍家骏的脖颈呼痛，黏腻地献上自己娇艳的红唇。
这副喜怒无常的样子，确实是那夜对他施暴的霍家骏无疑了。刘昇感觉自己嗓子似乎也在被霍家骏的手死死攥着，连想要微弱地呼吸都十分艰难。还好霍家骏并没有让人欣赏活春宫的癖好，小小的波折过后，不再在客厅磨磨蹭蹭，搂着Judy走上楼梯，转角时，他居高临下地朝刘昇透来警告的目光，刘昇躲避不及，正撞上去，勉强地点了点头。
“霍少。”
还不待霍家骏回答，别墅的大门又再次开启，这回来的是贵利，他习惯性环视房间，看向刘昇的眼神带着一丝困惑，不过倒是没有和他搭话，迅速跑上楼去，向霍家骏打了声招呼。
Judy和贵利都没想到刘昇还会继续阻拦，贵利想呵斥制止，再望了一眼霍家骏，却还是得到与先前同样的指令。反倒是Judy，她和刘昇一样没有发现霍家骏的存在，生气地推了刘昇一把，险些把仰头重心不稳的刘昇推得歪倒下去。
霍家骏整张脸上都明显表露着厌恶和不满，嘴角绷得紧紧的。Judy挨了巴掌，不知是疼还是怨，眼里迅速泛起泪花，却忍了又忍，冲霍家骏露出勉强的笑意，用手匆匆抹去嘴上全部的装饰，重新埋进他的怀里。
霍家骏突然在此刻出声，打破了下面三个人的僵局。刘昇和Judy同时惊愕地望上去，霍家骏却全然不觉，好整以暇地一步步迈下来，路过Judy，走到刘昇身前，缓缓逼近，到两人几乎全身紧贴，呼吸相闻，一手撑住扶手，将刘昇以压迫式的姿态圈在身前。
霍家骏的声音比先前低沉一些，同时也增加了烦躁不耐的情绪。贵利自然不再多言，依照霍家骏的指令行事，对Judy示意：“朱小姐，这边请。”
刘昇像这间屋子里的家私摆设一样，被完全忽略了。霍家骏与女人拥吻，手指插入她的头发，紧紧扣着后脑，深深索取。刘昇突然回想起霍家骏对自己的亲吻，与这次几乎毫无分别，霍家骏喜欢掌控他人的劣性展露无遗，直到女人开始下意识推拒，身体蛇一般扭动着挣扎，才缓缓松开，用手腕抹掉了嘴上沾惹的唇膏，并飞快地甩了女人一巴掌。
“送朱小姐回去，不要耽误了明天的珠宝展览会。”
“你是什么人？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
是Judy。他不光想起这张脸，这个名字，还想起那件被自己穿过的浴袍，以及霍家骏对她全不在意的态度。
刘昇慌乱间不敢正视霍家骏，向旁边撇开头，偏偏看见了Judy震惊到几乎狰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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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骏冲贵利抬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知道你性子急，倒也不必费心试探……”霍家骏不管刘昇的反应，只自顾自凑上前，一口含住刘昇的耳垂舔吮，片刻后，生怕其他人听不见似的，用与寻常无异的音量缓缓道，“我还有大把体力用来招呼你呢。”
做巡警多年，这也算是刘昇的职业习惯，不过险些暴露了身份，令他暗暗有些紧张。可惜好心奉上，Judy却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一双美目轻轻瞥来，快速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立即露出不满之色。
怕是在霍家骏眼里，自己这种醉酒之下无意捡来的麻烦，才是他最烦心的，最想收拾的。
霍家骏那间卧室的隔音不算差，可呆坐客厅的刘昇还是听见了不小的动静，多数是女人尖声的哭喊和求饶，偶有一些猜不出是怎么发出的闷响，震得刘昇心里发颤，手心额头沁出汗来。等到终于一切归于沉寂，整间别墅完全地安静下来，刘昇忍不住瞟了一眼挂钟，已过去将近两个钟头。
Judy应该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没有再争辩下去，重重踩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往楼梯这边走过来。不过霍家骏倒也没有真的做得那么绝情，大约过了几秒，又吩咐道：“拿件衣服给她。”
“刘生，来找我的？”
这个女人明显是承受了霍家骏的折磨，但身后跟着的贵利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只是监视着她，双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上前帮忙搀扶的意思。刘昇太清楚霍家骏的手段和力道，心里阵阵发寒，始终有些见不得娇柔的女孩子吃这般苦头，本能地往亮处走了几步，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贵利应下，匆匆折返又重新回到Judy身边。随后两人缓缓走下楼梯，刘昇渐渐看到人影，Judy头发乱糟糟披散着，身上那件礼服上布满褶皱，裙边有一截被扯开了，垂下几缕丝质纤维，步伐明显虚浮，几乎三两步便要停下歇一歇，抓着楼梯扶手的那只白玉般的手臂上依稀浮显出几道淤痕。
因此刘昇本就稍显迟疑的语气，放得更为轻缓，像有些害怕惊到了她一般：“不用害怕，我是警……咳，我是来找霍少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可以帮你call白车。”
刘昇被Judy的厉声呵斥噎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退去一阶，却在再三思虑后，坚持道：“楼梯有点陡，你这样会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