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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餐厅,连漪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她看着满桌几乎没有被动的菜,放下手机问沈思晏:“怎么不吃啊?”

    沈思晏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连漪扬唇笑了下,“怎么了?”

    尽管她掩藏得很好,沈思晏依然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他摇头道:“等你一起。”

    “我就接个电话,你可以先吃的。”连漪将手机放回包里。

    沈思晏说:“我想和你一起吃。”

    她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她抬起头抱歉道:“真不好意思,待会儿我请你喝果汁吧。”

    “你太客气了。”他说。

    连漪端起碗笑着说:“我倒是觉得你一直在和我客气。”

    沈思晏说:“以前都是你照顾我。”

    “你不是说你不是十七岁了吗,怎么还总是提过去的事?”连漪笑,她搭起腿,不小心撞到了沈思晏,她又把腿往回收了收。

    沈思晏回答:“但十七岁的也是我。”

    连漪:“我是老师,关爱学生理所应当。”

    “老师……”他偏着头说:“也没有比我大很多,应该叫姐姐吧?”

    连漪对“姐姐”两个字有PTSD,她被呛得咳了两声,说:“别开这种玩笑。”

    沈思晏用筷子戳了戳米饭,低声自言自语道:“不能叫姐姐吗。”

    连漪不说话了。

    当然也有人叫她姐姐,但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出自沈思晏口的称呼似乎总带着一些暧昧,尽管连漪清楚这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以后人多的时候你叫我名字就好。”连漪说。

    “那人少的时候呢?”

    连漪猜到他要这么问了,她答道:“你可以叫老师,也可以叫名字,随便你。”

    连漪想着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以后即便见面也不过是在人多的公众场合,没有什么私下相遇的地方,自然随便他叫什么了。

    沈思晏却弯着眼睛高兴了起来。

    连漪看着沈思晏扬起的嘴角,抿了口汤,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真单纯啊,心情都写在脸上。

    要是再往前拨个几年,大概她也会喜欢这样直白简单的青年。

    想到这,连漪忽然有些许的疑惑,她记忆里的沈思晏……是这样的吗?

    时间太久远,她想不起来沈思晏过去的样子了,只有一点朦朦胧胧的感觉,好像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开朗吧?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长大后逐渐开朗外向了也正常,连漪这样想着,却盯着沈思晏眼尾的那一抹疤上的红出了神。

    那个地方,她好像碰过。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日记:

    8.2日,主人已经睡了,为什么我还要在凌晨加班?可恶,我决定今天要偷偷地多吐出来一章。

    第五章

    连漪很少和人一块来粤菜馆吃饭,因为同事口味不一,身边人又大多喜酸吃辣,对他们而言粤菜太清淡了。

    今天难得和人一起分享,虽然有点小插曲,她吃得还算愉悦。

    吃饭的时候沈思晏喜欢观察连漪的表情,她的情绪是不形于色的,只有很细微的动作能看出她的好恶。

    餐厅的茶都是大麦茶,连漪抿了一口茶后便将茶搁置在了一边,白切鸡虽然嫩,但多了会腻,这个时候她又会抿一口茶。

    她喜欢吃鱼多一些,但每一口细嚼慢咽,斯斯文文。

    看她全心投入地吃,他也觉得开心。

    “粤菜吃的是温情”,这句话是她五年前说的。

    她可能忘了,他们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也是五年前。

    ——

    高二勒索事件之后,沈思晏休养了一段时间才返校上课。腿上的石膏还没有拆,只能拄拐活动。

    学校给他办理了退宿后,他开始走读,每天都由司机接送他上下学。

    京海一中是封闭式管理,大家都穿着同样的校服,住着同样的宿舍,没有谁显得更优越,但沈思晏破了例,他就成了学校里最特殊的那个人。

    不止同学,老师也对他议论纷纷。

    哇,他家有司机,开的车还是宾利呢。

    他家是不是特别有钱?

    他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是富二代吧,看不出来啊,我本来还觉得他挺怪异来着……

    诸如此类的议论络绎不绝,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用自以为他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议论他。

    沈思晏是从小到大都习惯站在角落里,不习惯被人关注,被人议论,变成话题中心,更极度厌恶有人用很小的声音议论他——这源于幼年时的心理阴影,窃窃私语的语调会让他产生轻度的躁郁。

    他不喜欢和人交流,讨厌人际交往,所以他宁愿给钱给混混息事宁人,也不想和老师打交道。

    他从来是独来独往的,但回到学校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默默关注一个人。

    高一的英语老师。

    她戴着耳麦讲课的声音偶尔会传到楼上去,她站在走廊上时,一定有学生在她旁边问题,她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一点儿余香,沁人心脾,她很爱喝茶,办公室的桌子上摆了一排的茶罐,每堂课她都会拿着保温杯走……

    不知不觉,他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多。

    而她对他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他叫“沈思晏”上。

    有一天沈思晏去办公室放作业,听到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该叫课代表把作业搬回去了。”

    从来特立独行的沈思晏,迈开脚步走到了她的办公桌旁。

    他正想着应该怎么开口,连漪抬头看到他,先弯起眼睛微笑道:“思晏,身体好一些了吗?”

    她还记得他的名字。

    沈思晏心弦一松。

    少年恢复能力极强,才小一个月,已经拆了石膏能走路了,沈思晏点头说:“已经好了。”

    她瞬间眉开眼笑,“那能请你帮个忙吗?”

    “作业吗?”沈思晏视线落在那一叠习题集上,轻松地说:“我帮你搬过去。”

    “你帮忙拿一点就好。”连漪数了一小半习题集放到一边,正要去搬那堆大的,沈思晏已先她一步将书搬了起来。

    “哎,你的伤……”

    沈思晏:“都给我吧。”

    “真的没事了?”

    “真的。”沈思晏肯定。

    那一天之后连漪就真的记住他了,以往沈思晏在办公室也不会和她有任何交际,后来沈思晏去办公室,连漪头也不抬地就能听出他的脚步声,并叫出他的名字——“思晏”。

    她听脚步识人的能力让他感到困惑又好奇,有一回沈思晏刻意放轻脚步走进办公室,他看着她,想知道她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连漪没有抬头,她埋头批改着作业,突然“嗯”了声,抬头问:“思晏,有什么事吗?”

    “……没有。”沈思晏讪讪站住。

    他发现她身上的香味又幽幽地钻进他的鼻尖了。

    他去医院复查,拆了固定板能完全自如地走路后,他和连漪吃了一次饭。

    那一顿饭吃的是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看连漪穿制服以外的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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