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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韩司恩拉着他坐在床边:“爷爷奶奶心善不愿和他们撕破脸,而他们求得是钱财又没有谋财害命的心,爷爷奶奶只要把钱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敢给他们难看?”
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利用恰当,就能拿捏住这人。
更何况几年内白书明面上身为一个学生是没有多少钱给老两口,席玉和白山想要从老人身上捞东西,五年之内是没什么希望。
五年后又是个什么情况,谁又能说得准。
明白了韩司恩的意思,白书脸色放晴,他就是用蛮力用惯了,很多事想的没那么透彻。
毕竟他一开始就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后来有韩司恩护着,韩司恩去世后的那三年,他一独身一人也不用和别人打交道。
再来就是现在,一开始的那十了年浑浑噩噩疯疯傻傻,落水后想起了往事,一心都扑在回忆上想要把人找到,同人接触有限,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
他觉得自己要改一改这个毛病,凡事多用用脑子。
毕竟这里不是当年的大周……
“你这样就很好。”韩司恩握着他的手,非常认真的说道:“我喜欢的白书就是这样的人,过了多少年都没必要改变。”
白书心里忍不住欢喜起来,他把手指扣在韩司恩的手指中,摆成十指相扣的模样,然后他道:“可你却变了,温和了好多。”
要是隔着以前,韩司恩说话更毒,有时三言两语能把人给喷哭。就白山和席玉这样的人,根本顶不住他的话。
现在,因为他,韩司恩收敛了很多,一句傻逼都没对着两人说。
“是因为你,也因为这个社会。”韩司恩说道:“更何况,骂人不好。”
白书想到以前韩司恩嚣张跋扈的样子,弯下了眼帘。
嚣张的、温柔的,他都喜欢。
两人正说着话,景宴打来了电话,说是给白书办好了学校。
韩司恩嗯了声,挂上电话,他看着白书说:“学校的事办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离开比较合适,也好提前和爷爷奶奶说一声。”
“明天好不好。”白书道。
韩司恩:“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他乐意,在玩一个月也没事,大不了他在家给白书请一对一的私教。
白书:“那晚上再给爷爷奶奶说。”说罢这话,他微微一顿,想到了韩司恩对老两口的称呼。
韩司恩很少认同什么人,以前跟着他称呼白文瀚为大哥,现在称呼老两口爷爷奶奶。
都是自己的亲人。
他也想跟着韩司恩称呼他那边的亲人,以前还有个妹妹,几年不见一次,现在却是没什么机会。
“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自然你称呼什么,我就称呼什么。”韩司恩听着白书的心声哭笑不得的说道。
白书满眼欢喜,他道:“韩司恩,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韩司恩面色不变,心下却微微一紧。
在大周的那一辈子,他关闭了听白书心声的能力,但直到临终也没告诉白书自己能读心的秘密。
也许是害怕被当做怪物,也许是断了被背叛的可能性,可说到底他对白书还是有所隐瞒。
这辈子,他控制读心术的能力有,但不知为何还不能对着一个人随意关闭。
而且他不想对着白书关了这项能力,甚至他想,有天可以亲口告诉白书这个秘密。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相信白书不会把他的能力说出去,这么多年,他再次能信任的人只有白书。
可他还是怕,万一……万一被人当做妖怪呢,万一从白书眼中看到厌弃呢。
如果真有那个可能,他宁愿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
“这是不是在说,我们心有灵犀。”白书不知他心里的想法,歪着头兴奋的说道。
韩司恩垂下眼嗯了声,“是心有灵犀。”
白书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低声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韩司恩抬眼,朝他那么笑了下,然后他说:“我在想,我们真的心有灵犀。”
他情绪收敛极深,一般没有人能从他脸上看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更不用说琢磨他的心情了。
可白书却感受到了。
他们注定要在一起。
白书来了兴致,他满眼星光:“那你猜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韩司恩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轻不可闻的说:“你在想白文瀚,还有……还有,当年我把你一个人留下时的日日夜夜。”
白书瞬间红了眼圈。
韩司恩伸手把他圈在怀里,说:“委屈你了。”
第12章
委屈吗?不怎么委屈。不委屈吗?有点委屈。
这就是白书最真实的想法,很矛盾,但他就是这种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说不出来,只好抿起嘴不吭声。
他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韩司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年韩司恩很小的时候身体底子就坏掉了,能得以活那么久都是白书的功劳,从根儿上就没办法治。
他病逝前并没受多大罪,临死时也算得上安详。
韩司恩还记得那天,天很好,风很暖,他坐在摇椅上静静的看着白书,想着能多看一眼也好。
其实离别来临的时候是有点感觉的,只是他沉默,白书装作不知很平静的摊开纸拿起笔给他画像。
一幅画完,韩司恩看着画上风雅无双的人笑了笑,他承认自己的皮囊不错,但白书画他的时候绝对加了十倍的滤镜。
看他满意,白书进屋给他倒茶。
韩司恩记得没过多久自己就有些困了,眼皮都睁不开,不过他听到了白书的脚步声,于是硬撑着喝了口白书喂过来的茶,他握着白书的手,然后就一睡不醒。
奈何桥旁,韩司恩立在桥头等着白书。
有鬼差说没必要,有时等一个阳世的人并不一定会有好结果,万一人家牵着别人的手一起下来,见了也是尴尬。就算是两人情深把人等来了,可投胎后再相见还是谁也不认识谁。
有缘分的话新的一世终会再相见,没缘分的话等不来相守。
韩司恩自然没有听鬼差的,他在奈何桥畔只等了三年。
他本做好了等二十年三十年的准备,可最终他只等了三年。
再相见,人还是那个人,脸上的皱纹都没多一丝,但已是满头白发。
三年时光,是他丢下白书一个人孤零零在人世上过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面对死亡,活着的那个人永远最痛苦。
因为被留下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来世,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
韩司恩的心再冷再硬,他也只是一个人,一想道白书忧思成疾,独自一人过完那冷冷清清的一千多天,他的心就像是在被谁用手死死捏着。
又酸又胀。
白书很胆大白书又很胆小,他不知道在这些天的时间中,白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时有没有哭过。
如果有,他会难受,如果没有,他会心疼。
那时的韩司恩甚至期盼着白文瀚能把白书接走,让他去戍边也好,去修复城墙也罢,累也好苦也罢,终归生活在人群中,终归不是一个人。
白书总觉得他温和了很多,那也只是对着白书这个人。以前是白书追逐着他,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这辈子他想让白书感受到自己的情义。
对韩司恩来说,白书是最特殊的那个,没有例外。
而说起白文瀚,韩司恩知道想起来往事的白书又怎么可能不牵挂这个哥哥。
他们经历过大灾大难又相依为命,是相互依靠的存在。
但生在这个世界,如果翻过史书应该知道,这里的史书上没有大周。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历经了很多事的朝代,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白书自然学过历史翻过史书,所以他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白文瀚这个哥哥。
所以,哪怕心里想念的不行,他也没有提起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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