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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乐苦大仇深道：“我忘记偷偷给你买圣诞礼物了。”
“我也没买啊。”常思说：“你全程跟着我呢，没法下手。”
柴乐闻言嘿嘿乐了，“这叫公平公正！”
不过没乐一会儿呢，他又垂头丧气起来，“但我居然彻底忘记要给你买礼物这事儿了，你只是没机会下手而已。”
“没事儿，我不过洋节。”常思道。
柴乐说：“其实我也不太过，我就是稀罕它的寓意，比如平安夜送苹果可以让人平平安安。另外，如果能找个节日借口送你礼物让你开心就更好啦。”
“我已经很开心了。”常思把柴乐推进了房间里，反手推上门，问他：“你今天要抽背我知识点吗？”
柴乐怀疑道：“你今天有学习吗我抽背你什么啊？”
“以前的那些。”常思道：“哪本书的哪个章节内容都行。反正我也不是正经想背书，我就是找个借口亲你而已。”
柴乐老脸一红，指指天花板，说：“这不好吧？”
“他们不在。”常思道：“你以为平安夜的酒店为什么那么难订？”
“难订吗？”柴乐没订过，完全不知晓行情。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常思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脸不由又红了红。
“那……那他们不在话，我能当这儿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柴乐轻声发问。
常思答：“事实如此。”
“那我们一起洗澡吧！”柴乐眼里闪着光，“我早就想试试了！”
40、团圆
◎我不要布娃娃，我要哥哥◎
圣诞过后没几天就是元旦。被常思遗忘很久的送礼问题在平安夜那一晚后又悄然冒出了头。
常思那叫一个愁，最后甚至自暴自弃的想着要不干脆买箱牛奶算了。
“别买牛奶啊，我爸单位每年都发牛奶，喝不完的。”柴乐给常思打了剂预防针。
常思表示这一针扎得挺疼的。
“买点卤菜吧。”柴乐支招道：“正好晚上加个菜，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不会太草率了吗？”常思问。
柴乐摇头，“不会，火车站旁边那家卤菜的味道是我们那儿公认的最好的，但是因为过去一次太费时费力了，所以我爸妈他们都没怎么吃过。虽然我们是顺路买的，但谁说顺路带点儿菜就不是心意了呢？”
常思觉得柴乐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看在没有更好的方案的份儿上，他只能暂且认同柴乐的这一方案。
然后也没有然后了。12月31日回家那天，下了火车，常思还没想好方案二，于是只能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在火车站外的卤菜店里买了一袋子卤肉。
“放轻松！”柴乐在常思背上敲打了一番，“你整个人都僵了！”
“放不了，身体本能反应。”常思道。
“我爸妈真没那么可怕。”柴乐道：“说不准今晚年夜饭他俩还会怂恿你去做呢。”
“我做也行。”常思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正好，能做饭的话，一定程度上也弥补了他没准备礼物的缺憾了。
柴乐见常思终于放松了下来，拿起手机决定先偷偷跟家里通个气，让他爸妈务必找他们这儿媳妇儿去厨房做饭。
柴母回复的非常迅速，就一个手势：OK
又是两个小时的地铁和公交车程，二人终于到了柴家大门前。
柴乐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面无表情的常某人，说：“你一会儿要不要考虑面带微笑？”
常思摇头，“假笑可耻。”
柴乐噗嗤乐了，抬手刚准备敲门，门就被从里边打开了。
“笑什么呢？”柴盼探出个脑袋来看了看他哥，然后又看了看他哥身后的据说是他嫂子的人，撇了撇嘴，问：“你就是我哥男朋友啊？”
常思：“啊。”
“算了，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不为难你了，进来吧。”柴盼小大人一般，吹了吹额发，转身进屋去了，边走还边喊：“爸！妈！我哥带他男朋友回来啦！”
常思默了默，突然就不敢进去了。
“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柴乐进门后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一转头，果然看到常思还搁门外杵着，不由失笑，伸出一只手强硬的将人扯进了门里。
“你们回来啦！”柴母听到柴盼的呼唤，扯着柴父溜达到了玄关口，看到常思不由齐齐一愣。
“叔叔阿姨好。”常思拘谨道。
柴乐拉着常思手腕，冲二老一扬下巴，说：“怎么样？我就说他超好看的。”
常思动了动手腕，示意柴乐别这么说。
柴母张了张嘴，喃喃道：“你……还真是长乐啊。”
常思闻言浑身一震，柴乐也是一呆，愣愣问说：“妈你说啥？”
柴母同柴父对视一眼，皆是看见了彼此神情中的复杂。
“这事儿怕是说不清楚了。”柴母扶额，先把两个处于茫然态中的小孩儿招呼进了屋。
一家五口齐齐出现在沙发上，柴盼刚坐下每两秒就被他爸支使去端茶倒水，柴母看了眼乖乖坐在柴乐身旁闭口不言神情凝重的常思，缓缓开口说：
“上回小乐跟我们说起你因故没能参加高考的事情时我跟他爸就觉得熟悉了，但那会儿我们都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今天看到你我们才确定了。”
柴乐听得云里雾里，着急问说：“你们到底确定什么了？什么长乐？干嘛突然提长乐啊？”
“你傻啊，你妈意思就是你男朋友常思就是当年跟你一个福利院的长乐小哥哥。”柴父恨铁不成钢道。
柴乐张了张嘴，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愣愣的扭头看向常思，常思在盯着一尘不染的地面看了会儿后，也扭头看向他，开口声音微有些颤抖问：“你以前叫什么？”
“安、安乐。”柴乐说出了那个他尚在福利院里生活时的名字。
“干嘛呢气氛这么沉重？”柴盼端着茶具出来时被客厅里这几近凝固的气氛唬了一跳，眼神锐利的瞥向常思，质问道：“怎么着你知道我哥是福利院长大的就不喜欢他啦？”
“你个臭小子瞎添什么乱？”柴父瞪了这倒霉儿子一眼。
柴盼说：“不然我哥报小名干什么？哎不对啊，哥你上次不是说他知道你身世的吗？”
柴乐现在脑子挺乱的，听到柴盼这么说时只敷衍的回了个嗯字。
柴父起身打算把柴盼强行塞回房间里去写作业，柴母却说：“没事儿，都是一家人，让小盼坐着听吧。”
“到底什么事儿啊？别搞我心态好吧。”柴盼听话的坐了下来。
柴母看了一旁相视无语一脸复杂的小情侣一眼，道：“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原来，当初柴家夫妇在福利院里领养了尚且年幼的安乐以后看出了安乐对福利院里另一个孩子长乐的不舍，二人询问了院长，得知这俩孩子关系颇好，甚至好到了交友圈子只有彼此的地步。
柴父柴母为人心善，在知晓自己的领养会给这两孩子都造成情感上的创伤后心里很不滋味，遂决定暗中资助长乐上学，算作是一种补偿。
而长乐这孩子也很懂事，上学成绩一直很好，柴父柴母听院长说了这一情况后都挺开心的，觉得自己的钱没白花。
但是后来……
“高考那件事情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因为我们很早就搬离那座城市来到这里生活了，山遥路远的，很多事情光靠电话说不清楚，而且说实话吧，我们当时也并不想深究。”柴母说：“因为你有过打架被处分的前科，我们当时只当是这孩子坏了。在这里叔叔阿姨要向你道歉，是我们缺乏了解实情的耐心了，误会了你，对不起。”
“不用。”面对两位长辈的低头道歉，逐渐接受现实的常思忙制止了他们，轻声说：“你们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是我该跟你们说谢谢才对。”
“所以我哥跟这个大哥是青梅竹马咯？”柴盼适时插话，让人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傻。
“是啊。”柴母笑着摇摇头，“所以缘分啊，真的说不清楚。就是不知道小常在直到这件事情以后，还愿不愿意认我们这家人了。”
“你们愿意认我就行。毕竟我有过进监狱的前科。”常思直接把主动权扔还了回去。
“前科个屁，你那根本是被人陷害的！”沉默许久的柴乐终于在此时开口了，抓着常思的手跟二老道：“你们不可以不认他啊！他小时候帮过我可多了，虽然我记不清楚了，但就是帮过的。”
“好好好，帮过帮过，别那么激动，搞得好像我跟你妈多恶毒似的。”柴父双手下压，示意柴乐自己冷静冷静。
“我算是看清楚了。”柴盼又一次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抱着胳膊道：“你们也别你认我我认你了，磨磨唧唧的，该怎么样怎么样呗，今天不是我哥带男朋友回家跨年的日子吗？咱正常跨年行吧，那些早八百年前的陈年往事儿就让它散了吧。”
“可算说了句人话。”柴父嘀咕。
“倒是我们这些大人拎不清了。”柴母乐呵呵的站起身，“那行，就照小盼说的做吧，你们自由活动一下，我跟他爸去准备晚餐。”
柴乐哎了一声，柴母瞪他一眼，说：“做饭的事儿还是大人来吧。”
柴乐指指进门处的置物柜说：“我是想说我们买了车站边上的卤菜，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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