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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陪伴就这么短暂吗????
青福也不理会系统的哀怨,毕竟又没有血缘关系,能有多亲呢?凝神引灵炁入体,青福试图冲开瓶颈。
“轰隆隆……”
正帮忙叠被子的聂小倩浑身一抖,不禁望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密布上低厚的乌云,雷声隐隐传来。
“这雷……不会打下来吧?”聂小倩开始不安了,悄声和系统说话,“咱们可还在酒店里。”
系统:【没问题吧,我看这酒店的避雷针质量还挺好。】
聂小倩:“……那我把窗关一下——啊,唔唔!!”
青福心中一动,感觉到自己设在周围的屏障破了,想要停下却已来不及,只能全力冲击金丹。可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死活突不破那层薄薄的屏障。
修炼,本身就需要心静。青福越是急于突破,心境越是不稳,一不留神,竟有心魔趁虚而入。
那心魔随着雷劫而来,桀桀阴笑着在青福耳边低语:“为什么呢?一直不能成仙。当初说是机缘不到,你尚能推卸是肉身资质平平,如今这具身体,三关广阔,身怀脱仙骨,你却连金丹期都突不破。”
“啊,或许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那心魔在青福耳边晃了晃,又换了副更加恼人的嗓音,细声细气道,“比如那系统,摸不着根脚,谁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早早对这肉身下过什么限制?”
“怎么说,也是能将你从肉身中抽出神魂,又毫发无伤地带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他真能如所表现的那样无害吗?”
心魔兀自喋喋不休,青福眼前的幻影也渐渐增多,原本只是个黑乎乎的心魔,而后化出聂小倩和一个流动着代码的光球,接着是酆都大帝、伥鬼、黑白无常……各个向青福展露出狰狞的嘴脸。
心魔已然冲着青福张开血盆大口:“你没——嗷!”
没说系统的阴谋论就算了,青福确实对两千年都未成仙耿耿于怀。但刚要陷入迷障,就听有人在大力夸赞系统城府深,青福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手中金光炸现:“我相信他的脑子。”
那玩意儿能被鬼吓到半夜尖叫,还想靠他的脸获得勇气,做爸爸的实在没法高看儿子。
将心魔击溃了,青福从入定的状态缓缓睁开眼来:“——你在干什么。”
旁边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酆都大帝正斜坐在床边,苍白的指尖搭着无常的手铐脚镣,差一点就勾他脖子上去了。
酆都大帝被抓包,非但不尴尬,眼底还流露出一丝遗憾:“眼看着就入心魔,身死道消了,我也是想早早来迎接。”
他收回手,指尖摩挲了一下铁链,看样子是想说什么,不过刚要开口,空中便飘来数片烧剩的黄纸,看得他眉心一跳。
“什么东西?”青福一眼便知,这黄纸并非是阴间沟通所用,明显是吃阴间饭的阳间人烧给酆都大帝的。
酆都大帝却站起身,捉住黄纸往后退了一步。
月上树梢,青福借着月光试图分辨酆都大帝眸中的神色,没察觉到半分友善,反倒看见那双眸子在凝视间数次兴起森寒的杀意。只是大约是想到了上一次相争的结果,几番动念头后,对方终究还是放弃,鬼魅般消隐在黑暗中。
青福拍醒昏睡在沙发上的聂小倩,若有所思:“我感觉有事。”
系统和青福几乎同时开口:
【一定非常危险!】
“一定很有赚头。”
聂小倩:“……”
青福体贴地考虑到一鬼一统才受惊吓的心情,换了个话题:“能及时醒来,还要感谢系统平时给予我的安全感。”
“??”系统受宠若惊,又惊疑不定,但是和宿主打交道,你被动那就吃亏了,于是他主动趁机明示道,“既然如此,那就帮我提提业绩吧,也给小聂升个级……”
青福:“——算了,倒也没有那么安全。”
·
渡劫失败没几天,之前跟着顾封的那个厕鬼终于投胎了。青福收到了一笔度鬼的功德,多少受到点安慰,正想说再闭关冲击一次,好巧不巧接到司纪的电话。
“哥啊,最近有没有空?能不能去我家走一趟,”司纪说着说着,压低声音,“我觉得家里有点不干净。”
青福盘膝闭眼,平心静气:“没空,修仙。”
司纪:“呜呜,大哥你是不是神机妙算,算到我口袋里没钱。”
青福:“……”没算,但现在知道了。
系统急得很:【送上门的机会,宿主你就答应吧!想想司纪也蛮惨的,老被鬼盯上,原作里还因为鬼丢了小命,死后还背了那么多黑锅。】
青福哼了一声,没有丝毫动心。
“……其实也不是我家了,是我奶奶家。这段时间因为鬼的事情,我都没敢去看她,结果前几天一视频,就感觉不太对,”司纪没抱什么希望的说,“这几天我左思右想,还是来找你帮帮忙,当然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但万一呢?这种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青福沉默了好一阵,缓缓睁开眼,“报酬可以先打借条,你来酒店找我吧。”
【?】系统都在偷偷喊聂小倩赶紧来一块劝宿主了,闻言颇觉奇怪。
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司纪方才那段话,哪点戳中了宿主?……奶奶?
说起来,他对宿主还不甚了解,不知道宿主小时候是什么样,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
…………
司纪来的很快,见到青福头一句就是:“我去,哥你好紫啊!”
他也没再多说,急匆匆地催青福等人上路。路上也跟青福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迎紫姑的习俗。”
说是紫姑,换个比较通俗点的名称,就是厕姑、厕神。
那为什么叫紫姑呢?总结不同的传说中的相同点,就是古时候有位姑娘,被纳为妾后为正妻所欺凌,死于厕所中,后来化身为厕神。
别看这个地点不好听,文学大拿苏东坡还曾写过文章,说自己和紫姑两次碰面,夸她“赋诗立成,有超逸绝尘语”,民间请紫姑,也有的是为了作诗、写字、下棋等游戏,紫姑俨然是个多才多艺的宝藏女神了。
“……刚刚我又和奶奶通了电话,这次她总算说实话了。按照我奶奶的习惯,迎紫姑都是在正月十五,一般她会在箕帚上批布衣、簪花,请紫姑附神。平时,这箕帚也不用,洗干净了就放在木柜里收着。”
“但前段时间,邻居家的孩子来玩,看到奶奶请紫姑附身的扫帚,好奇之下玩断了,打那天起就开始不对劲。”
青福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聂小倩哆嗦了一下,甚至往他的方向倾斜了一下身体:“……能不能有个鬼样?”
聂小倩不情愿地坐正。
司纪:“先是马桶老堵,找人疏通了几次,彻底堵死了,问题是工人都说不明白是被什么堵死的。然后就是厕所的灯、家里的电器,时常在奶奶没碰的情况下,突然开关。你像这几天,不是热么?老人家不舍得用电,开的风扇,那鬼就把空调给开开了……”
聂小倩:“……”
司纪继续道:“还有就是电视啊,没事老爱调那篮球比赛的频道,声音还开的贼大,我奶奶想睡都睡不了,隔壁邻居气得老来敲门。”
“这都算是无害的了,但几天前,我奶奶为了不吵到邻居,另外自己也怕,把电视给卖了,打那天起,她走路就老被看不见的东西绊,放在高处的物品也会突然地掉落,直往她头上砸。”
车七拐八拐,开进一个老小区,司纪将车在其中一栋门前停下,压低声音:“而且,这事儿发生,不分昼夜,那鬼就是在白天都很猖獗,我觉得肯定有年头了。”
……这是什么形容词啊,青福道:“就没想过搬出去试试吗?”
司纪也气:“说是里面有和爷爷的记忆,宁肯把所有高的东西都拿下来堆在地上,也不肯搬。”他顿了一下,“哦,空调倒是没下呢,我奶奶说,那鬼有本事把空调也搞掉下来。”
青福:“……”
这小老太还挺犟!
聂小倩都没一开始那么怕了,无语地说:“那我们进门看看吧……”
沿着楼梯爬了五楼,就是司奶奶的家,司纪有钥匙,直接开门而入:“奶——你谁啊??”
青福跟在后头进门,就见一个大胖子,身穿一身道袍,手拿铁剑,正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站在一起。
老太太:“咦,不是让你不要回来,我今天请了大师,要做法的。”
“你请的什么大师……”司纪先是急了一下,而后一顿,虚虚地回过头来,“大,大哥,你看呢?”
青福的目光在那胖子手上的法剑上逡巡,一时还真有点说不准。
单看人,普普通通,但这个剑就不一般了。
法剑的要求是很高的,对于铸造的时间都有讲究。
一柄法剑,在锻造前,需要斋戒百日,再于七月庚申日、八月辛酉日锻造。镮圆二寸六分,柄长一尺一寸七分,剑刃长二尺四寸七分,合长三尺九寸。
不过,这法剑上怎么还有些鬼气……难道是那搞事的鬼已经被弄死了?
青福正在思量,那胖子便道:“无量天尊……”
“假的。”青福一秒道,“赶出去吧。”
眼看司纪还真要赶,胖子气急:“小友,我俩谁真谁假还说不定呢!”
“肯定是你假吧!!你还剃寸板!!你再看我大哥这头发!”司纪立马有了底气,“你还不快滚,我马上报警了,说你携带管制刀私闯民宅要骗钱。”
胖子一下被那一长串的罪名砸晕了,呆在原地僵了一会。
司奶奶赶紧道:“小纪,你不要捣乱。”
“哎呀,不是!奶奶你被骗了!”司纪急道,“我大哥都说这是假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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