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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一起塞进咽喉深处,还在不断搅动动,伏在地上的怪物身体抽搐了几下,呕出了几口血,血沫子吐满了整个嘴巴,一边吐还在坚持不懈的笑。

    笑声是“赫赫”的,听上去极其明显的含着东西,仿佛一把锈刀轻轻刮过皮肤,激起背脊一阵战栗。

    后桌似乎终于从疯狂中脱出来,恢复正常模式。看了一眼翻倒在地,摊着肚皮的怪物,又瞄了眼被捅得半死不活的怪物,打了个寒战,一屁股坐在地上。

    杨砚听到声响,回头看见浑身脱力的后桌,又瞥了眼在地上呼哧呼哧吐血的怪物,面色忽然一白。月亮把亮光撒到他脸上,看上去不像是活人,反像张薄薄的纸面画了个浅淡的五官,似乎随时都会羽化登仙奔嫦娥去了。

    他僵立在那里,胸口却剧烈的起伏,简直要把肺都给呼出去。

    过了良久,T恤紧紧的黏在冷湿了的后背上,他伸出手,扶着阳台的边沿,一点一点机械的坐到地上,当他的两瓣屁股贴到水泥地时,才深深吸了口气,人也才终于有了点烟火气。

    “我……我杀人了……”

    后桌突然攥住杨砚的手,那营养不良的爪子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哆嗦的像得了帕金森病。

    杨砚垂下头,看着后桌把他攥得生疼的手,顿了顿才说:“他们不是人。他们怎么会是人呢?”

    ——他们怎么会是人呢?

    开学第一天,他早上吃了冷掉的蛋炒饭,中午调戏了覃政,蹭了半个苹果,傍晚去食堂的时候和高一抢饭。

    虽然作业很多,那个穿着高跟鞋的英语欧巴桑更是让人见了就想跪的抖S女王。

    但是,他们都是鲜灵活跳、浓墨重彩的活生生的人。

    他的室友会在晚上买一个好丽友派给他当夜宵,而不是想把他生吞活剥吸允脑髓的怪物。

    是的,怪物。

    今天应该是9月6号,中午就该放学,大头和胖哥应该去逛KTV,而自己会呆在家里刷新番。

    杨砚眨了眨眼睛,心里的情绪像一个小气球,不断膨胀胀到他胸口又闷又疼,喘不过气来。

    后桌听了他的话,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哭哭噎噎的说:“对,你说的对……他们不是人,人怎么会想要吃我呢……嗝……”

    杨砚拍拍裤上的灰,爬起来,将目光投到外面,宿舍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腥臭从四面八方传来冲击着鼻腔,铁丝网外面却没什么人迹。

    他回过头,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对后桌说:“我们到学校外面去,一定会有收容所的。”

    后桌停止了抽泣,呆呆的望着他,好半天才卷了下舌头:“我们怎么走?”

    “跳下去。”

    这里是三楼。

    后桌瞠大眼睛,嗫嚅着抖动嘴唇:“跳……?”

    杨砚点了点头,看着他那副熊样颇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摔不死人的。”

    后桌走到阳台边上,狠狠咽了口唾沫,在杨砚刀子一样的目光下缓慢的把一只脚架到边沿上。

    “我……我去了啊……”

    他把第二只脚也放在边沿上,蹲了下来,最后又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杨砚一眼。

    杨砚对他临终一般的郑重告别没有回话,只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

    后桌就顺势跳了下去,风中还夹杂着他划破天际的尖叫,紧接着“噗通”一声暗响,同时响起了杀猪的嚎叫,那发育时期的嗓子却像指甲在黑板上使劲挠一样,又尖又利:“痛痛痛痛痛痛!妈的我手断了,艹,杨砚!”

    杨砚不管他,深吸了一口气,把两只脚缓慢而坚定的放到了边沿上,看着地上的草皮,两手微微颤抖,在边沿上留下两个湿印子。

    但是没有人推他一把。

    他半抬起身体摆出一个助跑的姿势,正蹲下来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妈的!

    杨砚两只脚已经凌空了,脚底下就是尖叫的后桌,他费力抬头,看见被他弄断骨头的那位兄弟坚持不懈的爬过来,紧紧抓着他的手。

    杨砚现在这个姿势不敢用力也不能用力,他看着怪物拖着背停顿了一瞬,然后摔到阳台边沿上,张开有半个脸大的嘴巴,仔细的用舌头舔着他的手。

    不知道他晚饭吃的是什么,可能是鸡腿,杨砚闻到一股非常明显的腥味,简直恶心的要吐了!那口水滑溜溜的涂满了整只手,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杨砚开始使劲的抽手,但是单手用不上力气,身体像在风中飘一样,不停的扭动。而怪物似乎也不急于吃掉它,等完完整整的舔过一遍之后,歪了歪头,艰难的表达出困惑这样高难度的表情。

    然而杨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简直快疯了。

    他试着绷紧全身的肌肉,把另一只手臂抬起来,然而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太难了!试过引体向上的人都能明白,全身的重量压在手臂上,对于他这样一个不运动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杨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比刚刚面对怪物的时候还可怕,他的手中没有武器,他就像条失水的鱼,被丢在案板上屠杀殆尽。

    杨砚逐渐感到被吊着的那只手臂的酸痛。

    “杨砚!跳下来!”

    在后桌歇斯底里的叫声里,覃政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希望,一道光,或者干脆明白点说就是一个巴掌,把他打得清醒过来。

    紧接着,他感到手中一松,身体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掉到了草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八、驴打滚

    杨砚突然对后桌的哀嚎有了点理解。

    他比那倒霉蛋运气好,并没有摔断手肘,但那是三楼啊!

    当双脚落地的时候,就像肩上突然压了块大石,要把他钉到地里去。他站起来,两条腿却使不上劲,他能感到腿骨脱离了血肉,在嗡嗡的震动,一直传到脑子里。

    覃政跑过来扶住他,把他的手臂架在肩上,紧张的问:“受伤了没有?”

    说着就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尘。

    杨砚摇摇头:“没事,就是腿麻了。”

    后桌这时捧着自己骨折的手臂,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杨砚!杨砚!”

    简直就像见了救世主一样满含深情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杨砚对这条疯狂摇着尾巴的哈巴狗视而不见,皱了皱眉头说:“我要洗个手。”

    覃政从底楼阳台上拎了个水桶,杨砚连忙把手伸进去,使劲的搓着皮肤。

    才洗了没几下,覃政却突然一掀水桶,同时拉着杨砚快速的往后退。他退的很快,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贴着地面飘,杨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水桶一翻,哗啦一下浇在怪物的头上。

    “艹!”

    被像小鸡一样提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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