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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实挺重要的,怎么说呢,大概是完善自我的一个过程吧。

    ☆、八十九、凤尾虾

    覃政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

    现在仍然是深夜,繁星高悬,夜空沉寂的像泥潭里的一汪死水,浑浊的,黑乎乎的。覃政换了个姿势,又换了个姿势,但怎么换都不舒服,他干脆不动了,静静的仰望了一会天空,心里头才慢慢沉淀下来。

    令人作呕的梦境,他想。

    做了一个与以前有关的梦,太真实,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他用尽手段最后还是说服了黄老头,重新创造了一个杨砚。

    他现在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转过头去看睡在附近的病狼。

    那匹狼还没有醒,睡着的时候鼻子里还是发出啾啾的声音。背部的一些短毛明显少了一块,不知道是打架还是生病,额头也褪毛褪得厉害,但还算体面。他又想起了那只病狼的舌头,不健康的颜色,他打开自己衣服的时候想到它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

    衣服里还有些干巴巴的苔藓。

    那家伙不要吃。

    不要吃就不要吃吧。等它饿昏头了再看看它有什么动作。

    覃政翻了个身又睡了会觉,睡得并不好,却非常不乐意醒来。他好像做了个梦,但是梦境毫无情节;又或者是在发烧,但他知道自己体温正常。梦里那匹病狼似乎在舔他的手,伸出它暗红色的舌头,带着点微弱的热气,轻轻地舔着他的手,在舔的过程中还是不断啾啾着啾啾着,舌头刚开始还带点湿气,后来就干巴巴的像砂纸。他能想象到那匹狼饿着肚子,两眼赤红看着他的样子,但它却只是舔,丝毫不知疲倦的舔。

    真让人感到生气。

    覃政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也许那狼一口咬下去他还会高兴一点——他这么想立马低低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脑子不大正常。

    他翻了个身,发现那病狼正舔着自己的手。刚刚他没看到,现在他亲眼见着了。

    他想这个梦可真够真的,嗯,他又想了会儿,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是真的吗?

    自己到底在不在做梦?

    这事很方便判断,覃政使劲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手上的触感还没有消失,嗯,是真的。

    他慢吞吞爬起来,那只病狼立马收嘴,恋恋不舍地瞧了他的手一眼,乖乖蹲在地上,像只翘着尾巴的狗。

    覃政收拾好行李,瞥了眼迅速削薄的鞋底,似是自言自语地说:“走了。”

    走了一天谁都没有发出声音。

    覃政的苔藓是最后一份了,今天吃完就没有。

    苔藓当然不管饱,而且味道糟糕,他咀嚼着最后一份食物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病狼,心想它今天没进食也没喝水。

    已经两天了。

    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呢,他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胳臂和腿,还在脑内想了想自己的脸,品德良好,相貌端正,身体健康,可食用。

    今天早上舔手也许意味着它已经饿得难受了,等不了多久就能逼疯它,至于逼疯以后要怎么做,暂且不思考。

    最近晚上他总是梦到自己的过往,和杨砚在一起的居多,这些就足够他心烦意乱。况且,不光是那双眼睛,死肥猫给的提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一定得做出一点改变,可如果改变错了呢?总不能杀了它再一块一块拼回来吧。

    覃政把外套盖在身上,数了会儿星星,睡着了。

    隔天醒来继续赶路。

    非常无趣的生活。地上太滑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山上一个突出的地方滚了下去,他脑袋着地,湿润润的泥浸满了头发一直到头皮里,覃政几乎想立马冲到河里去洗个澡,但是河离他越来越远,还好有些小水坑和浆果树,不至于缺水。

    可他脚腕扭了。

    覃政坐在地上也不管泥巴了,双手抱膝心疼地瞧着自己的脚,他没什么东西能挽救它,只能让它自己好,虽然会很艰难,但也只能这样了。

    那匹病狼也跳下来围着他绕了几个圈,却不敢靠太近,覃政的眼睛里永远带着刺。

    覃政发现它靠近,也扫了它几眼,看着那家伙的眼睛,漂亮的不得了的眼睛,又看着它比他还难看的狼狈样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暴戾,恨不得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狠狠的狠狠的,把脖子掐得像火柴一样细,把它那双举世无双的眼睛掐得爆出来,然后他珍而重之的挖出来,放在胸口。

    他发觉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简直不像他自己。

    他听见脑子里有两个声音斗得死去活来。

    一个说,它为什么不该死。它不过是个畜生,那可怜的脑容量里被塞满的全是原始的欲/望,既无知,又卑微。它不配拥有这样的眼睛,它怎么能拥有这样的眼睛!你难道能忍受一只畜生用这样的眼睛眼巴巴的看你?

    覃政心中默念:不能。

    另一个说,它为什么该死呢?人家从小生长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才是侵入者,至于眼睛,这天底下的眼睛千千万,又没有申请专利独此一份,凭什么不能有。不过是仗着自己太强,而心中又恰好不爽,让它倒了霉。

    覃政心道:说得对。

    说得对可就是不能忍受。

    覃政拳头攥紧紧到血管直跳,才慢慢把自己心中的暴戾给平复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我这脾气发的太没有道理,覃政心想,慢吞吞站起来,旁边的病狼之前似乎察觉到他的杀气离他远了点,他走过去,发现它身子一下子僵住尾巴立的笔直,却不敢动,覃政有些好笑,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摸了摸它的头。

    手感不怎么好,而且它似乎在脱毛居然被他摸下一些,但是身体很暖和,热热的。

    这就是血液在里面一刻不停运动的作用吧,被他狠狠掐住脖子,挖出眼睛,脑袋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热了。

    覃政站了起来,慢腾腾地赶路。

    次日正午,发生了一件悲惨的事情。鞋子破了。

    鞋底终于被磨破,露出个小洞来,相信再过不久会更大,让他的脚直接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从外套里翻出几片创口贴,以前一直怕杨砚磕着碰着随时放在身上的。

    大脚趾底部和脚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也许袜子马上就靠不住,他脱下袜子来,在那两个地方贴上创口贴,用手指摁了摁,感觉好了不少。

    那只闲不住脑子又少根筋的病狼,拖着自己病恹恹的身体凑过来,不经意的低下头闻了一下,立马抬起脑袋拼命地甩头,还后退好几步。

    覃政皱了皱眉:“真的有这么臭吗?”

    那狼也许听懂了、也许没懂,这不重要,它后退几步大口喘气,嘴巴里发出非常响亮的啾啾啾啾。

    覃政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把袜子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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