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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头脑总算都冷静了下来。
门缓缓关上,楼道的灯光再也照不进空荡的房子,夏听南靠着门,目光凝在半空中找不到落点,像一块石头落入深潭,悠悠下沉。
夏听南脸上被风吹得发凉,眼里的泪全部蒸发完了,只是鼻子里有点鼻涕。
夏听南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听南总算老老实实走路,她问:你是在治安是吗?是负责什么的?
夏听南听完大脑震了震,感觉三观被刷新。
到了公园附近,人逐渐多了起来,老老少少都有,很热闹,门口还有几十个穿着相同的黄色短袖的阿姨们在跳广场舞,音乐声音笼罩了整个公园,走到哪里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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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秉然说:夏听南,你真是没心没肺。
他停住,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盯着夏听南。
徐秉然看着她说:夏听南,你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他说:你以为自己的命很大是吗?出事的人出事之前哪一个不是像你这么想?
徐秉然告诉自己不要对夏听南发火,这是无意义的,但他却做不到,如果刚刚他的动作慢一些,那这个世界都会开始坍圮,变得暗淡而无意义。
夏听南毫不犹豫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知压了多久的情绪忽然爆发,怒火席卷而来,恍若一颗火种从天而降,火焰随之燎原,徐秉然骤然抛去平常温和沉闷的皮,拾起炽烈诚挚的心。
背后一下下的被轻拍着,他再有满腔怒火也都咽了回去。
他们逛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去,在家门口分别的时候,徐秉然喊住了夏听南。
夏听南感受到些微的颤抖,皮肤被挫得生疼,酸楚由心脏往喉咙泛滥。
扫黄打非。
偶尔。徐秉然当然知道她在好奇什么,一般都是派出所的民警去,然后统一汇报给我们。
事实上需要冷静的不止徐秉然一个,即使到了这个年纪,夏听南的泪腺还是发达,她抵着他剧烈地呼吸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丢脸的哭出来。
说话!徐秉然喝道,脸色还是很难看,盯着夏听南,忽然把右手覆上她的脸,大拇指搓了搓她的眼尾,像是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徐秉然立刻松开她,把颤个不停的右手臂背到身后,手紧紧捏成一个拳。
徐秉然面无表情地任由她看,拉着夏听南的手腕带她过马路,但到过完马路,他也没松开,直到夏听南觉得手臂被蚊子咬了有些痒,挠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才慢慢松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循着声抬头看去,看到徐秉然倒着的脸。
她摸着鼻子尴尬道:徐秉然你居然会发火,把我给吓死了。
夏听南,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死于交通事故吗?徐秉然的语气压抑,又好像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夏听南不知道是被刚刚那辆车吓到还是被徐秉然吓到,脸色也有些发白,她颤抖着声音惶惶道:我不知道
他说:你知道我们局里每天首页上最多的警情是什么吗?是交通事故,每一天都有!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出事了,阿姨怎么办?叔叔怎么办?w
那你会出去抓人吗?会不会遇见那种,呃她有些八卦,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
他能怎么办,这是夏听南。
夏听南是真没见过徐秉然这么发火,十分稀奇,一直朝他看,像是要确定刚刚徐秉然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徐秉然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找了一个五六十岁的特殊职业妇女算有意思吗?
有路人走过,好奇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什么青春疼痛文学的主角,分明不屑却又止不住眼,走出了几百米还在回头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上前抱住徐秉然,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背,你冷静一下,先冷静一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们都好好的。
夏听南。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她永远活在自己的温房。
夏听南看着徐秉然那双一如往常,磊落得像是藏了一池静水的眼睛,缓慢地点头。
小伙子被抓的时候还不承认是嫖,硬说是自由恋爱,差点给那些民警上演一出感天动地忘年恋,后来民警没被他们的感情感动到,倒是被小伙子手机里查到的金钱交易记录感动到了,当即拉着两人上派出所教育去了。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徐秉然放下手,下巴放在她的头顶,风卷起发丝,他的脖子一阵一阵地痒。
那有什么有意思的案子吗?
她忍不住叫痛。
徐秉然站直了些,让夏听南松开他。
夏听南不再看他,把手背到身后,蹭了蹭衣服。
夏听南,你多大了,难道不知道过马路要看车吗?他觉得太阳穴都在抽痛。
夜晚的风静静地吹,红绿灯均匀的滴滴声在耳边响,又在进入倒计时时变得急促。
他的面色冷峻,甚至有些发白,瞳孔像是在震动,双唇是显而易见的紧绷,掐着她的手越发用力,像是要把她折断。
徐秉然闷闷道:明明是你吓死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