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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星斗见他将一盘子的莲花小饼都吃完了,欣慰地说道:“阿蛮子,我答应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你别太难过了。权良药不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他误以为是被男子纠缠。所以这是一个误会,你也别太怪他。他是不好,有眼无珠,都看不出来你,母亲是个绝色大美人。”

    河汉点头。

    战星斗放下空盘子,小心问道:“要不然把画放进藏宝库,我怕你看着会触景生情会难过。好不好呀?”

    在得到河汉肯定的回答后,战星斗十分小心地卷起画轴,放入自己的藏宝库。

    连续几日,权良药都带着憔悴的面容来上朝。他满目愁容,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忙碌着政务。

    权良药与河汉的关系也十分尴尬,是父子,却见面无语。

    战星斗在中间调解,她一边劝解河汉这是误会,权良药不知情;另一边,她还要开导权良药想开点,故人已逝。

    某一天,战星斗在新云殿观看权良药处理公文。忽然,一道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宫外的守卫被打晕。

    蒙面紫衣女子手执一柄长剑刺向战星斗。

    河汉手疾眼快,挡在战星斗身前,手臂被刺破划出一道大口子,顿时鲜血满地。

    权良药见河汉受伤,快速反应过来,抽起手边的与人搏斗起来。

    一时间,殿内纷纷涌进一大批蒙面刺客。

    战星斗扶住河汉,她摸索到腰间的飞镖。只要有刺客奔向她这边,她就丢出一枚飞镖。她将河汉死死地护在身后,“河汉,你躲在我身后,听话,我会保护你。”说话间,她奋力扯下自己裙边的白纱给河汉包扎。算是暂时止住血,河汉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权良药不愧是浴血沙场多年的,他一个顶十个。他一个人就解决了大半的刺客,战星斗在中间也打死几个刺客。河汉被星斗好好地保护在身后。

    巡逻的宫人听闻殿内有打斗的声音,迅速赶来。为首的是禁军统领老天荒,他闯入殿内,奋力拼搏,替战星斗挡住一刀,打死那个要偷袭战星斗的刺客。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所有刺客都被解决了。这些刺客很是硬气,即使是死,也不退缩。

    战星斗揭开紫衣女子的面纱,“她是避愁,玉瑶的同党,是前朝余孽。”

    照理说,战星斗的行踪只有身边人才知道,他们至于为什么知道不得而知。

    权良药见河汉脸色不好,“你先带他去看大夫,这里有我。”

    战星斗会意,搀扶着河汉回去。

    等她一走,权良药对老天荒说道:“将陛下身边伺候的宫人全部带来,我要挨个审问。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这些前朝余孽必定是通过宫人的口中,才会知道战星斗的行踪的。权良药认定出了叛徒,便用上了酷刑。直到深夜,熬不住酷刑的一名宫女才松口,她是被买通的。于是,权良药一刀便解决了她。

    战星斗小心照料这受伤的河汉,“阿蛮子,你别乱动,御医说你这段时间要清心静养。你要什么东西,我替你拿。”

    窗外徘徊着高大的身影,权良药站在窗口踟蹰不定。他手中拿着治愈刀剑伤口的药瓶。屋内受伤的人是他的儿子,可是他从未担当起过做父亲的责任。他实在是无脸去见儿子。

    犹豫许久,他轻轻将药瓶放在门口,黯然离去。他不求河汉原谅自己,只希望河汉平安快乐一生无忧。

    战星斗听到门口的响动,打开门四下无人,她便一眼看到地上的药瓶。

    “阿蛮子,这应该是他送的。”战星斗拿着药瓶,回到河汉的身边。

    河汉乖巧地说道:“那你替我收下吧。”

    战星斗点头。

    次日上朝,战星斗并未见到权良药。在宫人的提醒下才得知,权良药生病了。

    她学着权良药的模样,中规中矩地处理问题。不知不觉中,她在模仿权良药,那个自己曾经管束自己的人。在羽翼未曾丰满的前提下,学习前任的思想与办法是最好的。

    下朝后,战星斗与河汉走在湖边,距离新云殿只有一步之遥。

    “要进去看看吗?”

    河汉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战星斗想了想,“那就听我的吧,进去看看。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过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行。阿蛮子,我不想你后悔。如果他早日知道你母亲的身份与你的存在,他必定会负责任的。他会是一个好父亲,也会是一个好丈夫。”

    河汉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不再摇摆不定,“好,进去看看吧。”

    战星斗便带他走进去。

    权良药出现在外人的视线时,都是精神抖擞,英勇无畏的。可他也是一介凡人,会生老病死。他生病憔悴的面容,此时正躺在床上。

    “你们怎么来了?”他干涩的声音低沉着。

    战星斗就将河汉推到自己面前,“河汉说想来看看你,权叔你怎么样了?想吃点什么吗?”

    权良药看着河汉,不禁发觉他的眼睛真像他的母亲,都是那么明艳好看。权良药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没事,没事。”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曾想手一滑磕到头了,疼得他眉头一皱。

    河汉懂事地拿来一旁椅子上的软垫,温柔地放在他的腰后,让他得以靠着。

    权良药看着眼前的河汉,手慌乱得不知如何摆放,“你,你最近怎么样,受的伤好点没?”

    河汉说:“我没事,我恢复得快。”

    权良药咳嗽了一声,“嗯,那就好。”

    气氛颇为尴尬,突然相认的父子关系导致他们父子间相顾无言。战星斗主动挑起话题,“权叔,你为什么病了?”

    权良药咳嗽一声,“就是昨夜失眠了,头晕目眩的,加上受了凉。年纪大了,受不住。”

    战星斗说:“那权叔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权良药点头不语。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近日来,战星斗已经能够静得下心来翻阅权良药批改过的公文。她现在能够模仿权良药的字迹差不多九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真伪。

    她挽起长发,干练冷静得观看着。

    然而,一双纤纤玉手停住,她惊讶于公文上的字迹,是权良药本人无疑的。

    她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看向身后在批阅公文的权良药。

    “大司农莫无双一个人贪污,为什么要株连九族?”她颤抖地说道。

    权良药面不改色,甚至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是沿袭下来的规矩。”

    她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惊恐,“妇孺何其无辜,为什么不能放过?”

    权良药冷冷地看着她,“野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点道理我不是教过你吗?你记住,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她的手掌发亮,“我就是帝王,我就是规矩。我要你放过他的家人,你必须听我的。”

    权良药眼神中的淡漠散发雷霆之气,冷酷地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也必须记住。莫家一百三十口人必须死,这就是规矩。你不是直嚷嚷着要亲政吗?就凭你这么心慈手软,我不是怕而是肯定你绝对会守不住这江山。”

    她无力反驳,只得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权良药也继续批改公文,不再理会她。

    坐在位置上的战星斗,看到眼前的笔,又联想到自己闲来无事学会模仿了权良药的字迹,计上心头。她轻轻拿起笔,瞥向身后权良药埋头于批改新公文中,便放开胆子。她在原先的公文上修改了一下,免除了莫家妇孺的死罪。

    在修改完后,她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权叔,我累了,就先出去玩了。”说完,她眉飞色舞般欢快地跑出去。

    离开新云殿,她兜兜转转来到先生的住处--清梦宫。

    她高高兴兴地喊着:“先生,我来了。”

    先生温柔地说道:“是有什么喜事吗?你这么开心?”

    她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全盘脱口而出,“我偷偷模仿了权良药的字迹,免除了莫家无辜人的死刑。”

    先生波澜不惊地说道:“你还是这么幼稚。你想想,你不寻常的表情能被我看破。何况是与你相伴多年的权良药。你猜他会不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她顾不上与先生告辞,先行跑回新云殿。

    她费劲儿地扒拉着桌子上的公文,却怎么也找不到想找的那个。

    权良药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她着急得满头大汗,心突突狂跳。

    “别找了,公文已经被送出宫,这会子应该会在狱中了。”

    战星斗慌乱中不小心撞到桌子,痛得滴下一滴眼泪,“那公文,你应该没有重新看吧?”她是多么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权良药顿了顿,“你实在是不适合演戏,你的喜怒哀乐都在你的脸上写着。对,没错,我重新改了公文,莫家所有人这个时候应该都被毒酒毒死了吧,那是我亲赐的毒酒,无药可救。”他起身,冲着战星斗走来。

    “你记住,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雷霆手段是不能够镇得住手底下的人,你现在倚靠我,天下太平,四海无忧。倘若你亲政了,你这般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这江山迟早会断送在你的手里。我要做的就是在你亲政之前,教会你如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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