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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步并两步,一头扎进战星斗的怀中。
战星斗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河汉兴高采烈,嘴都合不拢,“我以为你想和清宴独处一室,就出来了。”
战星斗摸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永远和你在一起的。走吧,回去吧。”
河汉笑着笑着就流下眼泪,喜悦的情绪传递到全身的每一处,这一次星斗选择了自己。河汉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欢乐。
“星斗,你对我真好。”
“阿蛮子,你把他送回去吧。”
战星斗回到寝宫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河汉将清宴送回去。
河汉点头,一把扛起清宴,就将他带走。
战星斗在他们走后,还是忍不住失落了。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战星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既然选择了要保护河汉,势必要舍弃心中所爱,给不了清宴名正言顺的位置,就没必要打扰他。何况,清宴是这么自诩清高的人,怎么会委屈进宫伺候自己。战星斗一向很理智,万事想得明白,便不会纠缠困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战星斗闭上眼睛,躺在床上。
听闻异响,她就知道是她的阿蛮子回来了。
河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给星斗盖好被子。
“阿蛮子,我不喜欢清宴了。”
“星斗,你做什么我都追随你。”
“今日是我亲政以来,第一次听从本心、胡闹了一回,我很开心,不后悔。以后,我不会胡闹了,我会当好贤明的君主。”
“星斗,我好喜欢你的。”
“嗯,不早了,睡吧。”
河汉乖乖地回到榻上,时不时看向床上的星斗。他满意地闭上眼睛,能够守在星斗身边就足够了。
绝口不提的秘密
战星斗疲惫于处理朝政,闲暇时也会陪着河汉赏花。
河汉提着一篮子的桃花,欢脱地缠绕着战星斗。他陆陆续续得撒花,一转眼篮子里已经空荡荡。
战星斗嬉笑着看着他,“阿蛮子,你小心点,雨后路滑。”正说着,河汉就踩到湿漉漉的鹅软石,他措不及防地后仰。
战星斗手疾眼快挽住他的细腰,“阿蛮子。”
河汉眼里就好像有星星一般熠熠生辉,他勾住战星斗的脖子,“星斗,我在。”
战星斗慢慢将他扶正,“你走路小心点,路滑。”
河汉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看,心突兀的要跳出来般急促,“好,我会听话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想来,这片桃林还是那个人在时种下的。战星斗不禁悲从中来,蓦然回首,感触良多。
“阿蛮子,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停下脚步,望着这片桃林。
河汉期待着看着她。
战星斗伸手,一片桃花恰好掉在她的手心,“从前有位姑娘,她嫁了人生了孩子。然而某天,她发现自己爱上了别人。为了所谓的爱情,她抛弃了丈夫和孩子。”
河汉耸肩,“那她还挺勇敢的嘛,不顾世俗的眼光,为爱私奔。”
战星斗一手甩掉手心的花瓣,“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就是我。”
河汉一脸惊愕,“那她真的不负责任,是个坏女人。”
战星斗笑了笑,“父皇怕有损皇家清誉,便对外宣称她突发恶疾,故去了。这片桃林是她命人种下的,她走后父皇一直也舍不得砍掉。我不恨她,个人有个人的缘分。我就是有点难过,她抛弃了我。”
她站在树下,看着满树的花落,“阿蛮子,我不知爱是什么,我感觉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爱会让人丧失理智,会让人抛家弃子。可我又好奇。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吧。”
河汉牵住她的手,“星斗,你有我,你不孤单。”
两人四目相抵,便是永恒。
战星斗感悟良多,“我累了,回去吧。”
河汉丢弃了手中的篮子,拦腰抱起她,“我抱你。星斗,你有我。”
战星斗莞尔一笑,“对,我有你,我有阿蛮子,这辈子我不会是孤家寡人。”
说好出来采花回去做花瓣糖饼的,结果花不仅没有采摘回来,采花的篮子还丢了。
战星斗懒散地临窗而望,窗外的迎春花开得正盛。
河汉精心挑选出珠钗来,他一个个往星斗的发髻上试,“星斗,你今日用这支吧。”白玉兰花步摇衬托出星斗的肤白貌美。
战星斗头也不抬地说道:“好,嗯。”
河汉轻抚她的长发,“星斗,这两天无事,不如去看看你娘?”
战星斗错愕地抬头,迎面撞上他漆黑的瞳孔,“我、我,其实,我挺忙的。”她磕磕巴巴地解释,终究难掩心中的想法。她轻声说道:“那就去看看吧,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了,都快忘记她的模样了。”
河汉摸着她的手,“你希望你们相遇时候,是什么场景?”
战星斗茫然道:“我不知道。我们好久好久没有说话了。”
河汉说道:“可是咱们不知道她现居何处。”
战星斗嘴硬心软,“我知道她在哪里,就在河海。”
河汉揉了揉她额前碎发,将她拥入怀中,“星斗,咱们现在就去吧。”
战星斗闷哼一声,心中也是十分地激动。
河海距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战星斗临时将朝政托付给先生,然后就带着河汉前往目的地。
他们骑着骏马,策马奔腾于山林间。
摸着黑,他们赶到了河海。
一座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坐落于山林间,远离尘世。是一处世外桃源的绝佳选择。
战星斗迟迟不肯挪动,“河汉,你代我进去看看她吧,我远远看她一眼就好。”
河汉下马,上前敲了敲大门。
一位老者打开门,“你找谁?”
河汉说道:“我有事要与你家主母相商议。”
老者见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你此处等着,我去通报。”
战星斗躲在远处的一棵树后观看着。
不久,一位富态的夫人抱着孩童走出来,“你是谁?”
河汉说道:“我是河汉。”
她一听这个名字,便知晓他的身份,战星斗与河汉大婚举国皆知。她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关心地问道:“她来了吗?”
河汉点头。
她手中抱着的孩童啼哭起来,阻断了她想要说话的念头,她忙着哄孩子。
河汉回首望着星斗的方向,两个人四目相对,河汉会意:“我还有事,先走了。”河汉急忙回到星斗的身边。
战星斗骑着马,在前头走着。
河汉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默默跟上。
忽然间,她释怀了,“阿蛮子,我想明白了,她过得好就足以,我们之间的亲情算是断了。有些事不必勉强,无法强求。”
她眼中带泪,隐忍不发。
河汉心疼地看着她,“星斗,你有我,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战星斗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她有了新的家庭,重新有了孩子。我也应该向前看,人不能总执念于过去。”
临近深夜,他们找了一处客栈暂时休息一晚。
他们躺在床上,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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