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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便拍拍扬波的手,“你等我一会儿。”
她骤然想起了当初在杜家,外院的刘大郎偷天换日的事,莫不是四太太也这么想的?摔几只破瓶子,将好瓶子拿出去变卖?
他身边安秉舟笑道:“连少卿对这孙儿可实在是爱得紧了,这半日了还不曾放下孩子来。”
他见了阿鱼行了礼便道:“四奶奶,十七姑娘带了几个小孩去了飞鸿小榭,那处有好几尊贵重的瓷瓶,我怕小孩子玩闹摔碎,将里面的瓶子换成了几只平常的瓶子,就是小孩碰碎了也不心疼。”
阿鱼虽不知四太太的意图,但是先前跟张管事说了遇着什么异常可来跟她说一声,如今听他这样安排也觉妥当,赞赏了他几句送他出了院子,又才回到园子里去。
阿鱼将帕子拿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信任妻子罢了。”
阿鱼便不再多留她,叫骊月送她到园子里付氏身边去,正好南星也领了张管事进来,他在连学林身边待了几十年,从书童到管事,如今都已年过半百了,身体倒是稳健得很。
“四个月。”
“我说看你怎么丰腴了些,原是这里。”
阿鱼被她说得眼一红,拿了帕子遮住眼睛,“你说这些做什么,礼法规矩之下,我能帮你的自然要帮你,就是不念你,我也记着秉舟哥哥的好。”
在这席上的听了便惊讶起来,阿鱼挽上四太太的手将她带回席上坐下,笑道:“四婶不用急,方才我正遇见张管事,正问他,他说是去飞鸿小榭里换瓶子了,如今摔碎那几只都是寻常的,没什么新奇,别叫那碎片伤着了孩子们才是正经。”
扬波叹气道:“你就记得小时候她对你和善,没什么大事,太太自是一尊菩萨,出了事却不然了,李大叔当年去世,我们邻居多年,就是我爹娘这样势利小气的都去问了方大叔那坟茔何在?虽不说时时都去祭奠,但是清明这样的日子也是会去清清坟茔周围的杂草,摆上几柱不像样的香。”
四太太神色巨变,碍于人多还得笑着应酬,“这样便再好不过了。”说着她将来报消息那丫头叫过来,“那些碎片可曾扫净了?”
阿鱼不知她心底惴惴,猜透之后心底便宽敞了,转身去了二太太跟连氏身边伺候着,席上其余人自然也夸她孝顺懂事。
四太太正愁没人问她呢,便长叹了一声,“都怨我没顾好十七娘,你说这孩子跟一群小郎君、小姑娘一处好好玩着,将飞鸿小榭里的几对瓶子给摔了,那可是你祖父最喜欢的瓷瓶,特特放在那里给贵客观赏的。”
扬波对她一笑,“我不用什么帮助的,如今你的丈夫是开封府的少尹、龙图阁侍制,亲姐姐就要做皇后了,婆家的尊长也有望成为宰相,你自己还诗书皆通,我呢,我曾经是安家的小丫鬟,现在是太常院一个小小博士的妾室。可你我相交,我从未自卑过,你也不曾有半分骄纵于我,我不想成为太太的棋子盘旋于利益之中,我只认你是阿鱼,有了糕点肯分我一半,时时信里说些新鲜事,这样就足够了。”
阿鱼心底觉得好笑,又还搀着四太太,看她神色不自然,便细细猜测她的目的,若是张管事不曾换了那些瓶子,摔坏几只贵重的瓶子能有什么用?让老太爷看清二太太管事无能?二太太本就无心跟她争,难不成还能拿碎瓷片去卖钱,这些……
扬波却是恼道:“他也不值得你记着,你去岁生辰,奶奶拿一方外头铺子里十几文钱买来的印石充作贺礼来折辱你,奶奶说是什么上好的玉石他也信了,这样的糊涂你记他做什么,他们男人的事,什么官场、什么应酬我通通不想管,你也别管。”
席上便有夫人赞连府规矩甚好、那管事办事妥帖,甚至还能夸到阿鱼身上来,说她遇事机灵,才没叫她们受惊。
她说着便对阿鱼一摊手,“先前奶奶娘家得势,她就千好万好,日日跟我耳提面命叫我不要开罪了奶奶,如今却是日日叫奶奶去她跟前立规矩,对我倒好了,全是想着你还能帮我几分,来之前她还跟我说什么好好讨好你,要是郎君官途畅通了还能将我扶正,我才不信这话,朝廷可不许以妾为妻。”
“太太可从不曾,我常年跟着郎君在书院不知道,是后来回了东京,我娘听说灵雨姐姐封妃了,才跟我说起太太来,早年间老爷刚中进士也还好,后来家中杂事愈来愈多,她渐渐改了性情,一听说灵雨姐姐封妃了就来问我爹李大叔坟茔何在,说要去祭奠一番。”
第140章
阿鱼惊喜地看着她的肚子,“这是几个月了?”
二太太虽推说精神不好不能办宴会,倒是还能出来应酬,四太太在席上见到她就是心一梗,想是她不肯帮忙罢了,非说自己精神不好,不多时就有一个丫鬟跑她身边来附耳说了几句,便见她露了些慌张神色,跟席上人辞别了便匆匆离开,阿鱼来到时正遇着她,笑问:“四婶这是急着去哪儿?”
四太太也不好受,谁知道这张管事是个这样周全的人,那现在运走的那几对瓶子,不就是普通的?这几百两银子说来不算大,眼下她却实在拿不出来,当初夏姨奶奶敢行事就是因族里说今年事忙,明年再来,后来却突然说十一月得空了,她们才这样手脚慌乱,如今哪还有什么采买不曾动过?再做手脚便惹人眼了。
阿鱼被她这话逗笑,却还嗔道:“都在一个府里住着,你能避多远?当初我想助你离开安家你又不肯,倒是你舍不下,不然何苦当初受她磋磨一场?”这是还记着王芠害得扬波流产一事。
二人说话间鹤音便走了来,“奶奶,张管事找您。”
扬波却也起身道:“你总不能整日跟我一处说话,我也要走了,如今我出府宽泛,随时都好相见。”
阿鱼却听到她说付氏对王芠意见颇大时感到惊讶,“安伯母怎么如此?我记得她素来都是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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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男客们所在之处,连怀衍看着父亲抱着孩子跟几个同僚说话,还有那说要定了娃娃亲的,好在连景明还不糊涂,夸耀之语听得高兴也不曾应下谁来。
这样就说得通了,她微笑着看向四太太,就见她神色不宁的样子,席上的应酬她也是敷衍着附和几声,便觉自己猜得不错了,胭脂里拿些回扣,这瓶子卖了再得些银钱,可不就能填了亏空,按她叫人协理管事的路径,先是自己,再是二太太,不就是找人背锅?
扬波看她这样也不提此事,“如今奶奶也不好过,倒是没心思磋磨我了,只是她还有些好手段,往后我还得避着她,能避多远就多远。”
扬波却还平和,“如今她也不会耍什么手段了,她娘家那些个兄长自顾不暇,太太又压着她。”说着她对阿鱼露出个甜蜜的笑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我孩儿降生,我也就不想那些多的,郎君跟我说往后外任要么带奶奶去,要么带我去,不叫我二人一处,谁也不为难。”
阿鱼想起来长大之后跟付氏也只见了一面,竟不知她如今是这般情形,却也对扬波道:“如今我可是帮得上你什么?”虽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但是扬波若是在安家难熬,她也能助她离开。
“回四太太,都扫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