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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被惊地蜷缩起来，无意识拽着长桀的衣服，他不敢再动弹，怕触碰到长桀的唇。
可长桀感受着顾一手指的动作，和微微朝前的身形，以为他是怕。
毕竟人类是种很容易被吓到的生物。
长桀环住顾一的手，直接按着他的背朝自己怀里一推，想用怀抱给予一个人类安全感。
可就在两人头错开之时，顾一吧唧一口亲在了长桀脸上。
顾一：“......”
长桀：“？”
黑暗中，这声音格外的响，顾一甚至觉得达到了震耳欲聋的效果。
他耳朵飞快得红了起来，手指更加用力地扯住长桀的衣服。
他敢保证自己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长桀推他，而自己又躲闪不及才这样的。
可他被长桀紧紧抱在怀中，又什么都不好说了。
被亲了一下，长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最多觉得人类的嘴唇很软，就再没有其他感觉了。
她一手揽住顾一的腰，一手提着周子良的领子，开启空间跳跃。
下一瞬，三人就出现在了外面的废墟之上。
长桀立刻放开了周子良，却在放开顾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不得不说，人类的腰确实好像不太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腰就像是钢铁般，没有一点软度，但顾一的腰就很柔韧。
长桀手臂在离开顾一腰时，还顺手捏了一下，感受着手中的软度。
顾一：“......”
感受到腰上的动作，顾一耳朵爆红，也不再抱着长桀了，直接退后好几步同长桀拉开距离。
他偏头，不敢去看长桀，手臂有意无意地贴在腰侧，想要把那处灼热的、属于长桀温度蹭掉。
长桀看见了顾一通红的耳朵，再看看顾一撇开的脸，看着地面有些飘忽的眼神，歪歪头，有些不懂。
但没关系，以后自己和这个人类估计也不会再见了。
长桀朝后退了几步，转身想消失在这个地方。
她的能力被看见了，不属于人类的能力被看见了，她不想杀了这两个人。
她不想杀害自己的“同伴”，那就只好离开。
可就在长桀想跑之时，踩在废墟之上顾一像是察觉到什么般，猛地抬头看向她。
眼神里有些不确定的神色，但手却直接抓上了长桀的手腕。
被抓住，长桀身形一顿，缓慢转过头去看顾一。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空气中细微的尘埃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一瞬间，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一个想走，一个不让。
现在正值中午，硕大的太阳挂在天空，阳光刺眼。
但只刺了顾一的眼。
长桀所站的地方被丧尸熊尸体投下的影子遮住，让她整个人都立于黑暗之中。
光与暗从两人牵着的手中间割裂而开，像是想把两个人分到不同的空间里一般。
许是长桀眼神里想走的意思太过于明确，顾一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腕。
长桀唯一触碰到阳光的手也回到了黑暗之中。
她以为顾一是放弃阻止她了，她朝顾一点点头，准备离开。
可这时，顾一突然开口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了。”
顾一的是迎着阳光看向黑暗里的长桀的，他眼睛被照的有些睁不开，但还是在努力看着长桀。
他怕自己移开眼神，长桀就会消失不见。
长桀听到顾一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肉眼可见的僵住了，甚至脸上还有些崩溃的模样。
她本来就是打算伪装人类的，可现在面前的人类却告诉她，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了。
她的伪装根本就没用，她根本就不可能像人，她......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长桀低下头，短发落下，遮住了她整张脸。
一时间，她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些变化。
不再像之前一样温和，不再像之前那样的随意，而是带上的肃杀之气，仿佛随时要暴起伤人般。
顾一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像是刀子般，随时准备割裂他的皮肤，让他血溅当场。
他心脏狂跳，嘴唇抿直，可见有多紧张。
他没办法控制长桀，长桀想杀他就跟杀只猫一样简单。
“可是不是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听到这句话，长桀的气势再度变强，顾一忍住想要后退的身形，咽咽口水说道：“不管是不是人类，我们都会把你当朋友的。”
话音刚落，长桀蓦地抬头看向阳光之下的顾一。
她周身的气氛凝固住，杀气还未消散，但也未增加了。
“你要知道，我们是不会抛弃和放弃每一个同伴的。”顾一看着长桀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道。
可我就被放弃过，可你也被放弃过。
长桀默默在心里反驳道。
但她知道，顾一说的是真的。
其余任何人说这种话她都不会相信，但顾一说她信。
因顾一曾拼着命救一城人，却被自己保镖捅刀，回到城里后还要被所有人埋怨。
但他没有怨恨，他自己默默选择了离开，不给别人添麻烦。
因一路上，顾一力所能及的救了自己能救的所有人。
因刚才即便是那群人抢了他们的食物，顾一还是毫不犹豫回头救了他们。
这个人类和其他人类是不一样的。
长桀一瞬不瞬地看着顾一，道：“我们。”只有我们。
只有我们才不会放弃彼此，也只有我们才能让我相信。
顾一瞳孔颤了一下，读懂了长桀的意思。
这种承诺是最难做的，但他还是重重点头道：“我们。”
他再次牵住了长桀的手腕，这次他坚定地把长桀从黑暗中带了出来。
让她站在了阳光之下。
看着长桀如此配合，顾一知道自己赌对了。
从长桀装人，并且没有伤害过他们，还在帮助他们不难看出，长桀只是想更像人一点。
但从长桀不在乎人类的性命，又可以看出，其实她不怎么喜欢人类。
她或许被人类伤害过，或许被人类抛弃过，但她并不想报复人类，她不想和人类“同流合污”，不想做出和人类相同的事。
所以她冷漠，所以她伪装。
想要留住她，只能让她再次相信人类，或者......再次相信自己也不错。
顾一缓缓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汗津津得了，可见之前有多紧张。
他毫不怀疑自己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
“走吧，我们回去。”顾一牵着长桀的手腕道。
“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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