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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海子对他露出歉意的眼神越来越频繁,吴医生觉得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便安慰他道 :“你知道的,村里很多东西都不值钱,渔民打到的鱼多了卖不完、吃不完总会给我这里送一 些来,这还是不要钱的,所以就算我们两个大男人吃得比较多其实也没花多少钱。何况你在这 里我也是有好处的,没有你我还得自己打扫卫生、洗衣服,我最讨厌最家事!还有,你还煮饭 给我吃了,没有你我只能吃方便面了,以前就吃吐了,我怕!”

    海子醒来却失忆了就更是个话题了,大家都觉得大壮真倒霉,救人得不到报恩,现在人把 事情忘了不知道家在哪里,他们还得继续养着病人,说不定对方病好了还不想走呢。再后来, 吴医生把人接走了,渔村里又是一阵热闹,几个月后,明明养不起自己还得靠吴医生养的人竞 然还收养了一个孩子(渔啸对外是说有个大肚子的女人到了诊所生下孩子后丢下孩子偷偷走了 ,因为这附近也时而有人养不起太多孩子把后来生出来的孩子抱到外面去放在生活富裕人家的 门口,大家就信以为真),带着孩子一起住在诊所了,这可是大话题……直到现在大家时不时 还会议论一下海子和渔啸是吃白食的,不过事不关己而且吴医生也没说什么,他们也就在人背 后说说,不会当着当事人的面这样说就是了,而且村里人都比较淳朴厚道,就算嘴里说海子和 渔啸是吃白食的,但还是接纳他们的,并不会故意为难他们。

    吴医生如同他之前所说的,的确有在医学上提供海子帮助,海子的产检都是他做的,因为 他的专业不是妇科,为此他还特意看了很多资料学习妇产科方面女性怀孕生子的知识,海子知 道他的努力,更感激他了,想给他做更好吃的食物,也为此促进海子的厨艺变得更好,也算是 双贏了。

    海子不语,因为他知道要是说下去吴医生还得安慰他。其实吴医生说的确是实话,但是有 些话吴医生并没有说,他们吃的食物在这里购买是很便宜,但是婴儿的衣物、玩具和奶粉贵啊 ,这些一直都是用吴医生的钱买的,尤其吴医生不愿像村里的孩子一样贱养渔啸,买的东西就 算不是高档的也是中档的,还有很多在渔民看来是没必要买的东西他也买了,如婴儿床、玩具 等等,这些东西都很烧钱。

    那残酷的样子让海子莫名的熟悉,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看过。

    海子给孩子取名叫渔啸,表示孩子是在渔村里出生的,代表海子对这个渔村渔民能接纳他 的感谢,至于啸则是因为在渔村里总是能听到海风的呼啸声而产生的,海子还没想起以前的事 ,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所以孩子暂时只有名字没有姓氏。

    可渔啸把玩具抢回来后竟然毁了,他把玩具砸坏的时候嘴里还喃喃说着:“我的……不许 碰……脏了,不要……弄坏也不给你们玩……”

    也因此,海子从出现在这里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小渔村渔民议论的话题,刚开始知道大壮捡 回个男人渔村里没什么节目,这点事也引得村里的人都去大壮家看大壮捡回来的人,当是个娱 乐,是以他们看到大壮家家里晾衣服的架子上挂着据说从捡回来的男人身上换下来的衣服,与 他们身上格格不入的衣服让人都猜到这个人就算不是个有钱人也一定比他们有钱,在听吴医生 无意说过那衣服其实连他也舍不得买的时候,大家都说大壮走大运了,捡到个有钱人,有钱人 从手里漏出一点钱都够他们优裕生活一辈子了。也有人说酸话,说越有钱的人越有吝啬,还特 别会计算,大壮就别指望对方能报恩,捡回来的人不恩将仇报就好了,还是赶快把人扔回原来 的地方当没看到吧,不过这说法没几个人相信,还有人取笑说话的说,是不是把人扔回去好让 你再去捡回来?于是这样的酸话就渐渐消失了。

    海子不是不想工作,而是带着孩子不方便去工作,没谁愿意请个员工还附送一个捣乱的孩 子,但他一个人出去工作把孩子留在这里请渔民照顾他又不忍心,只能厚着脸皮继续留下了, 心想再一年,等孩子两岁

    七个月后,在吴医生的帮助下,海子成功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咳咳,是父子平安,可 喜可贺。

    海子以为生完孩子就能出去工作赚钱还给吴医生了,才发现自己是异想天开,原来刚生产 完后还要被关一个月,俗称坐月子,又因为孩子刚出生要他照顾,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工作 ,日复一日,孩子一岁了他还不能出去工作,也才明白吴医生当初和现在究竟给予他多大的容 忍度才会邀请他住在这里一直留到现在却没有对此表现过不满。

    又一年后,渔啸两岁了,有些事情就能看出端疑了,孩子个性有些孤傲,不愿与同龄的孩 子玩耍,还一副瞧不起这些小屁孩的样子,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孩子。吴医生和海子都觉得这个 孩子太过内向,如此一来海子就更不敢丢下他外出找工作了,就怕又少了个人陪这孩子玩,他 会得自闭症。

    因为吃好,做的事情又不多,海子的妊娠反应又不严重,当海子的腹部鼓起来的时候他也 长胖了,吴医生对外表示海子因是长胖了连带长了大肚腩这样的说法理所当然地让所有人都相 信了。不过他们会相信也不奇怪,毕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而他们更不会想到海子一个男 人竟然如同女人一样怀孕了,这样的事情别说落后偏僻的小渔村的人想不到,在大城市里,因 存在众多挺着因喝多啤酒以及其他各种原因而长了大肚腩的男人,这样的说法也是说得通的, 不会引人怀疑。

    村里人都以为海子和渔啸是养父子关系,有一次当着他们面就这么说出来了,渔啸听了问 什么是养父、养子,没等吴医生和海子反应过来渔民就对孩子解释什么是养父养子、他是从哪 来的了,渔民说的时候可能是希望渔啸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以后会敬重、孝顺自己的养父,并没 恶意,根本不知道他做错了,因为孩子还小,吴医生和海子怕孩子说溜嘴,也没敢把事情真相 告诉渔啸,所以就连渔啸也是这样认为的。吴医生表示他的朋友说过像渔啸很敏感,要是和“ 养父”分开可能会以为自己被“养父”抛弃,他会以为又被抛弃一次,后果不堪设想,暗示海 子不要想着把孩子丢给他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工作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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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医生是学医的,大学时候认识不少人,有些人目前还保持网上联系,其中就有两个是心 理医生,吴医生帮海子问了两个朋友,两人根据朋友提供的建议教导孩子,可能是时间还短的 问题,暂时看不出成效,但他们目前也只能这样做了。

    觉得孩子这样有些可怕,海子甚至没有时间深思到底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事情,他 和吴医生探讨后,吴医生很可惜道:“我觉得这孩子心……他的心里有些黑暗,这肯定是个问 题,得好好教育,我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这问题有没有严重到需要配合心理医生治疗的程度 ,要不我们找个心理医生问问?”

    渔啸三岁的时候,吴医生和海子又发现一个问题——渔啸有些偏激,他的玩具他不允许别 的孩子触碰,要是除了他自己、吴医生和海子以外的人碰玩具他会非常生气,就算是打架也会 把玩具抢回来,打架的时候也特别狠,有时还会把拿了他玩具的孩子打流血了,见过他几次打 架的样子,吓得周围两到四岁的孩子都不敢和他玩,看到他还会哭着绕路走,于是渔村的人都 知道渔啸是个问题儿童,别说自家孩子不敢靠近渔啸,他们还得蕾告孩子别和他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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