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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我们，山崖族。”她又指向脸上有伤疤的男野人，说：“犟”，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说：“我们，妈，一个。”她想起远跟固是同一个妈生的，安说他们是兄弟，远是哥哥，固是弟弟，又说：“犟，我哥哥。”

    虹把肉塞到犟的衣服里，比划：你吃肉。我可以保护自己。他们打不过我。

    那男野人吓得眼睛当场直了，膝盖磕在地上，蹲坐着，一动也不敢动，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了。

    犟再次眦牙，比划：妈没了，再不是你哭鼻子就会有人保护你的时候。

    虹跟着敏他们进去，等一群人都被赶到山洞最里面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以后，她去抱了些柴，又拿了根着火的棍子过来，递给犟，示意他生堆火。这样，他们至少夜里有一堆火可以取暖，不然天寒地冻的，只有石头，连点草都没有，会冻坏的。

    虹比划：首领对我们很好。

    虹去到山洞口，朝下方望去，喊：“安。”示意她上来。

    无论是吱、步，还是蒙当首领，族里的娃都有口吃的，没有谁饿死。

    还让他们去抵挡其他外族人进来？脑子坏了吧！那么多外族盯上这片，他都做好准备要跑的准备。

    山崖族跟赤岩族不同，成年的男野人就会被赶出族群，偶尔路过或者回来探望下亲人还行，想要住下来，不行。不过，毕竟是同族，说不定还有现在族里哪些人的兄弟舅舅呢，也不好在这大冷天又是旱灾时节把人往外赶。

    虹看到犟跟其他人一起赶进去，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他经常摘果子逮树鼠给自己吃，心里蛮难受的，向景平安小声问：“我可以分一点我的食物给犟吗？”

    景平安无语地看着他们，心说：“闹内讧是山崖族的传统吗？”她又想起亲妈拿石头砸大姨，就在这山洞里，无话可说。她比划：如果你们守不好领地，我会把你们驱逐出去。

    刷地一下子，山洞里所有女野人的弓箭长矛全对准了他，敏和瓦手里的长巴直接凑到了他的脖子上。

    犟抿紧嘴，摇摇头，又指指自己脸，摆摆手，神情有点无奈，随即又高兴地比划：你肯定会有很多强壮的小伙子向你跳求偶舞的。

    那男野人朝景平安挥手：你一个短子小娃娃，滚。

    景平安轻轻点头。

    一个男野人见到是一个小娃娃，比划：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虽说旱灾日子艰难，赤岩族也有男野人离开族群，都没见像这群山崖族男野人一样糟糕的。他们穿的兽皮分明是打到猎物扒了皮就往身上套似的，都没见经过清洗晾晒处理的。头发脏得打结，都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身上脏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全是泥垢。

    景平安把犟看了又看，再把虹看了又看，真没看出他俩是兄妹，这哥们离开族群后，混得有点惨呐。不过，她想起山崖族以前的懒样，也丝毫不觉奇怪。

    虹问：“娃？”你有娃了吗？

    旁边有男野人觉得这是自己族群的领地，如今还划给了自己过冬，当然要守好啦，见状，便朝那人眦牙。

    虹起身，走了，回去铺窝准备睡觉。

    兄妹弟聊了一会儿，虹便从身后的兽皮背包里摸出打包的肉干递给犟。

    虹的左手仍旧保持着递肉的动作，但在周围的男野人刚动的时候，她的右手便已经落在了腰刀的刀柄上，刀刃出鞘足有巴掌大，只需要再轻轻一带，便能完全出鞘，再顺势一刀下去，把抢肉的爪子给剁了。

    景平安喊道：“敏，把他们赶到山洞角落里去，派人看好，我们离开前，不准他们出来。”

    那男野人仗着自己比眦牙那人更强壮，便做出要扑上去打架的样子。

    一群赤岩族女野人看着这群山崖族男野人纷纷侧目，又不约而同地看向族人，那表情都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

    舒更是皱起了眉头。夏末秋初的时候，她经常带着族人在这附近摘果子，偶尔会在山洞住一晚，那时候特意收拾过山洞的。这才过了多久，也就是她带着族人狩猎囤肉干的时间，让这伙人弄得比游鱼族人住过来脏。

    景平安听到虹的喊声，带着敏爬上山崖，进入山洞就看到一群比古代发配牢改的犯人还要褴褛凄惨的男野人抱头蹲在地上。她愕然的看向虹，又看向舒、敏她们，问：“哪个族的男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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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应下，立即带着护卫小队把那群男野人往里赶。

    她满脸威胁的目光扫过他们，见到他们都退了回去，这才把腰刀按回到刀鞘里，把肉塞给犟。

    犟麻利地垒起柴堆升好火，再看到虹没有因为妈不在了而饿死，比小时候长得更好了，肉呼呼的，一看就不缺食物，高兴地笑咧了嘴。他比划：妈过世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山崖族和赤岩族人的箭，射得又远又准，且力道极大，他们不敢拿自己的命逞能，又缩了回去。

    犟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那些男野人在虹打开背包时就闻到了烤肉香，待看到烤肉，几乎条件反射地起身围了过来，但跟着犟挡在了他们的前面，旁边岩石上的女野人也扭头看了过来，且箭搭在了弦上。

    犟气坏了，顾不上接肉，冲虹眦牙，气急败坏地比划：你知不知道这样把肉拿出来有多危险？他们为了吃的，会杀死你的，甚至会吃你的肉。

    虹：“……”她想了下，自己族群附近有男野人吗？赤岩族的男野人都不过来，据说都只在赤岩族和山崖族交汇的地方活动。她长这么大，只见过自己族里的男野人，以及赤岩族那帮小娃娃。

    犟看到肉干，吓得一下子蹿起来，呈保护姿势把虹护在了身后，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满脸凶狠装地盯着周围的男野人。

    她喊了声：“嘿”，等他们抬起头朝她看来，便抬手比划，告诉他们：你们可以住在这里过冬，我可以把山崖附近这一片划给你们作为猎场，但你们要守好这一片领地，不能让除赤岩族和山崖族以外的其他人进来。

    一群男野人们更想逃，可这山洞只有一个出口，这会儿全让女野人给堵了。有机灵的竖起耳朵听了下外面的声音，发现山崖底下还有隐约的细微声响传来，分明是还有人，跑出去，只怕也会被箭射死，只能缩成团走出来，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