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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棠沉声说,“这件事我来办,我即刻差人寻找圣医下落。”
徐姐儿在一旁瞧着直掩嘴偷乐,主仆几人皆在室内,颇有几分当日在林家时的模样。
大夫思索半晌,一拍手说,“若是圣医陈参出手,定能痊愈!”
“哪里是麻烦?” 林青玉扬声,激动说,“哥哥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贺棠,有劳你了。”
林景云若有似无地掀了下眼皮,林青玉心下一惊,不知道兄长有没有见到自己和贺棠的小动作,见大夫已经号完脉,连忙问,“大夫,可有好转?”
林青玉不敢把当街跟人打架的事情告诉林景云,但他的枣糕早落在街上,两手空空归来,只好编了个枣糕已经卖完的谎言。
贺棠颔首,目光与林景云稍一碰撞,又面不改色地挪开。
大夫微微皱眉,斟酌道,“目前看来,林公子确有起色,只是损伤已造成,如今也只能多加注意。”
大夫却是摇头低叹,“老夫也是几年前见过圣医一面,圣医脾性古怪,且来去无踪,不说他现在人在哪儿,就是找到了人,也未必肯出手相助。”
这日,他差元宝从外带了糕点,兴高采烈地带去与兄长同食,林景云倒没有吃多少,一半的糕点都进了林青玉的肚子里,他接过兄长递过来的热茶,咕噜一口饮尽去腻,满足地摸着肚子叹息。
林景云当着贺棠的面轻轻握住了林青玉的手,将他五指包裹在掌心,抬眸一笑,温情脉脉,“我知晓的。”
林青玉气得牙痒痒,突发奇想,张嘴就是在贺棠脸颊上咬了一口,贺棠吃痛低叫了声,林青玉得意地看着贺棠那张狐狸面被自己咬出一个浅浅的牙印,不禁得意道,“让你招我!”
一侧沉默的林景云微微抬手,面色淡淡,音色亦没有多大起伏,“尽人事听天命,如今这样我也并没有多大的不适,就不必这样麻烦了。”
贺棠抱紧怀中的温软身躯,这些时日他因为涌入北阳镇的流民忙得脚不沾地,难得有休息时刻,也觉疲倦,把脑袋埋进林青玉颈窝里,轻叹一声,“但愿早些熬过去。”
林景云忍俊不禁笑道,“究竟是你想吃糕点,还是我想吃?”
贺棠摸着脸,倒也不恼的模样,反而把唇凑上去,低声说,“得往这儿咬才是。”
林青玉没他那么厚脸皮,拿手挡了下,又想起方才的事,黯然神伤,“这次的旱情,比我想象中严重多了。”
不多时,在颠簸的马车中,贺棠竟也沉沉睡去。
林青玉升腾起来的希望如风中火烛,摇摇曳曳。
林青玉虽迟钝,但很快也发觉室内略显异样的气氛,他不安地凑到兄长身侧,放软语气,“哥,我只是担忧你。”
他一直记着兄长的肺部,已过了三月,兄长却还是要日日三次进药而无法痊愈,他难免忧心。
林青玉一听,心乱如麻,“就没有其它法子吗?”
林青玉抹去唇角一点糕点屑,嬉笑说,“哥哥就不要拆穿我了。”
林青玉当然知道贺棠是在打趣自己,佯装抬手去打,贺棠竟死皮赖脸地把脸贴了上来,“让我领略领略青玉的武功。”
这几月来,林景云已习惯林青玉无微不至的照顾,因此也并未觉得不妥,只是眼神往后瞧去,忽而见到贺棠到来,他才握住林青玉的手腕,将几乎要贴到他身上的林青玉拉开了些。
他看着林景云和林青玉的笑容,眉头皱了皱,随即又恢复寻常。
正巧林景云又到了喝药的时间,林青玉连忙移开了话题,亲自舀了药一口一口喂林景云喝下,又拿了湿布替兄长擦拭唇角。
不多时,林景云就让元宝和徐姐儿出去,似是有话要对林青玉说。
在贺棠身后跟着的是来替林景云问诊的大夫,几人寒暄一番,林青玉起身站到贺棠身旁,让大夫为林景云号脉。
林青玉嗯了声,还想说话,却发觉贺棠竟已经在他肩头昏昏欲睡,素来风雅的面上有挥之不去的疲态,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伸手搂住了贺棠,让贺棠借力靠在自己身上休憩。
贺棠不动声色将两人的动作神情看在眼中,心中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郁气,这些时日,他一直有意在观察林景云与林青玉之间的相处,越看越心惊,心底隐藏的念头如浮萍一般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哥哥正宫地位坚不可摧! (明天估计很忙,我后天再更
林青玉疑惑地眨眨眼,顺着兄长的目光扭头去看,贺棠含笑走近了屋内,似乎并未察觉到兄弟俩之间的过分亲昵。
林青玉看着贺棠沉静的睡容,心口有种难以言喻的异样,酸酸涩涩似吃了十斤枣糕,他微抿唇,亦缓缓闭上了眼。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兄长的手腕,忽觉掌心被轻轻挠了挠,酥酥麻麻的感觉,他蜷了下掌,悄悄瞪了瞪贺棠。
林青玉见兄长理解自己一颗苦心,亦朝兄长弯了弯眸。
第65章
“既是如此,还望大夫为我们引见。”
大夫的话终是让林青玉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凌乱起来,接下来的几日,他时刻都注意着兄长,生怕兄长又有个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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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这么威武,我哪敢小看你啊,” 话是说得尊敬,话里却全是揶揄意味,“依我看,就是最强壮的武士来了,也要迫于青玉你的气势吓得腿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