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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表面和杨玄耀办了酒席,根本没同意和他领证。

    “小舒,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我对你好不好,你感受不到吗?”何冬叙忽然抱住她,杨舒吓坏了,拼命挣扎。

    头顶的楼梯转角处,忽然传来何问琴严厉的声音:“你们俩在干什么?”

    何冬叙看到何问琴的刹那,酒醒了大半。

    他瞬间把杨舒推开,干巴巴喊了声:“妈。”

    何问琴拧眉走下来:“我问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我们……”何冬叙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来。

    严乐彤从外面进来,跟何问琴道:“何阿姨,我刚刚看见了,是杨舒勾引冬叙哥,一直缠着他。”

    严乐彤的爸爸是何问琴的司机,从何问琴创业开始就跟着她,一起同甘共苦,有几十年的交情。

    因着这个,何问琴对严乐彤也颇为关照。

    杨舒经常在何家看到严乐彤,她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何家待着。

    何家的保姆阿姨,对她也比杨舒更加尊重。

    严乐彤的话,何问琴深信不疑。

    让人拿了鞭子,发了疯一样对杨舒又打又骂。

    锐利的鞭子划过皮肤,杨舒疼得整个人几乎木掉。

    她忍着颤抖看向旁边的何冬叙,那个说会永远保护她的人。

    她多希望他能站出来解释清楚,哪怕为她求情也好。

    可是何冬叙就那么在旁边站着,看着,一声不吭。

    杨舒好像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年他对她好,宠着她,哄着她,也终究不过是把她当成玩物。

    他哪会想着保护她,他甚至连帮她证明清白,他都不愿意。

    杨舒只能自己跟何问琴说,她说是何冬叙堵的她,她什么也没做。

    却换来何问琴更加用力的几鞭子,说她犯了错还冤枉别人。

    直到杨玄耀从外面回来,看到眼前的局面,他愤怒夺下何问琴的鞭子,给了何问琴一个耳光:“你平时怎么不待见她,我没说过一句话,但你不准打她。你再这么跟她动一下手试试?”

    那是第一次,杨玄耀在何问琴面前护着她。

    他平时低眉顺眼惯了,何问琴没想到他会冲自己发火,居然还敢动手。

    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何问琴捂着脸,怒目道:“杨玄耀!你宝贝女儿勾引我儿子,我给她几鞭子都是轻的,你还敢打我?”

    “凭你一张嘴,说什么我就得信?我还说何冬叙这小子惦记我女儿很久了呢,真当我不知道?”

    那天杨玄耀与何问琴翻了脸。

    他们父女两个被扫地出门。

    杨玄耀拿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租了个老旧的房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玄耀问杨舒,她和何冬叙到底怎么回事。

    杨舒把这事说给他听。

    杨玄耀听完骂骂咧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早看出来了。”

    杨舒听见这话,拧眉看过去:“你早就知道?”

    她倏而觉得委屈,声音陡然拔高,质问他,“那你还任由他接近我?”

    “他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嘛,你早晚也得嫁人,我当时觉得何冬叙挺合适啊。我还想着,反正何问琴不跟我领证,你和她儿子在一起也成,到时候结了婚,何家财产咱们分一半。不过那小子也太怂了吧,当着何问琴的面就吓得不敢承认,孬种。”

    杨舒怒目瞪着他:“你非得靠别人才能活吗?人家的财产是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稀罕他家的钱,早就琢磨着将来把我卖了?”

    “你就是年轻,现在视金钱如粪土,长大你就知道钱多香了。没钱你吃什么,喝什么?你还非要学摄影,艺考不得花钱?”

    杨玄耀看看眼前的破屋子,有点烦躁,“我还委屈呢,因为你和何冬叙这么一通折腾,我就这么被人从何家赶出来了,我向谁诉苦去?”

    “何问琴也是,她打你那么重,我就打她一下,她至于这么生气把我赶出来吗?你说我过几天跟她求求情,咱们还能回去吗?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向她认个错?”

    杨舒听着这些话,心里烦躁得厉害,她鼻子酸涩,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把门反锁,她抱膝蹲在地上。

    身上被何问琴打过的地方还疼得厉害,伤口黏在衣服上,摩擦间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连带着心上的委屈和愤恨,她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当哥哥一样尊敬和信赖的人,今天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而她的亲生父亲,对她的爱护也不过如此。

    杨玄耀从始至终,甚至没有开口问过她,她身上的伤疼不疼。

    ……

    杨舒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明明睡眠时间很久,却一直都觉得不安稳。

    小时候的事,和母亲、哥哥不再后的生活,仿佛交织着,折磨她的精神,后来是姜沛那张忽远忽近的脸。

    清晨睁开眼,她头昏脑涨的,嗓子也疼得厉害,感觉像是昨晚上梦里哭过。

    起来先去少了点热水,她捧着水杯在厨房门口站着。

    视线落在客厅沙发的位置,不觉又想起昨天的事。

    她想起昨晚上,姜沛离开时的背影。

    杨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绝,有伤害到他。

    可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杨玄耀和何冬叙,本质都是自私的人,他们永远都只考虑自己。

    姜沛会不会和他们不一样,她不敢去赌。

    她总是想着找哥哥,其实心里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她。

    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嗓子明显湿润了些,杨舒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一点点晕染出湿潮。

    她长舒口气,将水杯放在流理台上,回卧室洗漱。

    她手上还有个广告的拍摄,等这个工作完成,她就离开这儿。

    ——

    从杨舒那离开之后,姜沛连着几天都闷头工作,有时候夜里干脆睡在律所。

    前几天还动不动秀恩爱,如今说颓就颓成这样。

    傅文琛和钱一铭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旁敲侧击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许是心情不好,什么话也不说,工作倒是照干不误。

    这天下午,尹遂过来律所找他,原本是为了谈些工作上的事。

    后来看他状态不对,也就没提。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秦畅送了咖啡后就出去了。

    尹遂倚着靠背看他:“分了?”

    姜沛苦涩一笑,闷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猜不透。我知道她心里有道门,我小心翼翼,不敢触碰,以为时间久了她会打开,可惜啊。”

    他叹了声,唇角牵起一抹自嘲,“处了一年,也留不住她。”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尹遂端起手边的咖啡,他看了姜沛一眼,“或许你从一开始就把路走错了。”

    姜沛狐疑地看过来。

    尹遂说:“杨舒和姜吟不一样,虽然我不了解她,但听你和姜吟偶尔说起,我觉得她是个敏感又不自信的女孩。你跟这样的女孩玩套路,她上哪去找安全感?你小心翼翼,不敢越她心里那条界,她能看出来吗?”

    “要我说,你强行跨过那条线,死缠烂打,没准儿结果还能不一样呢。”尹遂望向姜沛,“她是个人,不是个易碎的琉璃,你稍微越界一点伤不到她。姜律师,你工作上杀伐果决,感情上,这回恐怕真是谨慎过头了,起反作用。”

    姜沛淡淡觑他一眼:“你跟她话都几乎没说过,你能知道怎么行得通?”

    尹遂随意抿了口咖啡:“本质上,内心敏感封闭的人,大都渴望有人热情如火地去爱她,我想杨舒应该不会例外。她当初愿意跟你搞什么恋爱合约,就不可能对你没感觉。如今不接受你,只能说明,你因为怕惊到她把那份爱收得太紧,表现出来得不够浓烈,她能感受到的就更少。”

    “你这是自己身上得来的经验?”姜沛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一件事,“尹总,传闻中,那个大学时死缠烂打追你,你刚动心,结果人家却把你甩了的小学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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