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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说情侣间过了热恋期就会趋于平淡,但是谢庭玉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这几天周岁禾似乎更黏他了。

    不管是上学前还是放学后都会主动跟他接吻,时常被亲的双腿发软倚在谢庭玉的怀里。睡觉前会主动给谢庭玉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聊天时间明显变长,很多时候谢庭玉都在电话里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周岁禾说不要骑自行车上学了,谢庭玉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想和别的情侣一样压马路。

    这样的答案无疑取悦了谢庭玉,虽然花的时间要比以前多。

    他们牵着手从黄昏走到黑夜,看见日月交替,星河迭起。周岁禾把他的耳机分一半给谢庭玉,耳机里放的是周岁禾最喜欢的歌手唱的歌,循环往复,唱的不知道是谁的心情。

    周岁禾听歌的时候很安静,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场落日沉沉的黄昏,谢庭玉看着周岁禾的侧脸,觉得余生美好。

    周五那天,傍晚的太阳终于退场。

    夜晚也有自己的光芒,星星、月亮和路灯。

    一切都渲染的刚刚好。他们在经常接吻的巷道里接吻,这次他们的吻进行的很温柔,周岁禾一直睁着眼睛,他看到谢庭玉直长的睫毛垂下来,看到他挺拔的鼻子和他的鼻子碰到一起,看到谢庭玉薄薄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辗转厮磨。

    谢庭玉一直这样,对周岁禾万分珍惜的样子。

    温柔和离别这两种东西最叫人受不了,周岁禾的心仿佛要碎掉了。

    冰冰凉凉的液体流到两个人的唇边,谢庭玉停下动作,他看到周岁禾 泪水涟涟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吻痛了他,谢庭玉连忙道歉。

    “对不起宝贝,我太用力了。”却是不敢再吻了,谢庭玉用手轻轻为他擦掉眼泪。

    谢庭玉越是对他珍惜,越叫周岁禾伤心,眼泪流的更汹涌,“不是的,不是因为你。”周岁禾一边摇头一边断断续续说。

    他的眼神伤心极了,水光氤氲的好像随时要碎掉一般,谢庭玉的心也跟着难受。

    “宝贝小禾苗,不哭了,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

    周岁禾用哽咽的声音说:“不能,我不能…”

    不能告诉你,我即将离开你。

    谢庭玉打算先把他安抚好再慢慢问,感受到怀里的人只是有轻微的抽搐,他握住周岁禾双肩把他从快里拉出一点距离,眼睛果然肿了。

    谢庭玉 :“都哭成小花猫了。”

    换做平时被这样笑话,周岁禾少不得要脸红。但是今天周岁禾一反常态,他抬头认真地问:“谢庭玉,你能把明天的糖给我吗?”

    明天的不是不可以给,只是他没带,谢庭玉略带歉意地回答:“对不起,明天的我没带,明天早上给你送来好吗?”

    周岁禾失望地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到下巴,“为什么我不可以得到一颗明天的糖?”声音轻微的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可是谢庭玉听到了。

    “谢庭玉,你为什么不给我明天的糖,我只是…想要一颗糖而已。”声音陡然增大,像是在发泄所有的委屈,他给自己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在他的男朋友面前,他可以感到委屈,可以发泄,甚至可以大喊大叫。

    就让他再被有恃无恐的偏爱一次。

    谢庭玉头一次慌了神,“我现在回去拿好吗?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委屈,你哄哄我就好了。”吼完那一句,周岁禾像大雨后的花朵,湿淋淋的,没有一点活力。他把自己的脸埋在谢庭玉的脖颈里,安安静静的,好像之前的大哭大闹都不曾发生过。

    “好,哄哄我们小禾苗。小禾苗是不能哭太久的,这样会缺水,缺水就会长不高。”

    周岁禾一直想长到和谢庭玉一样高,这样就不用在接吻的时候累着脖子,但是他长谢庭玉也在长,差距一直存在。为此,周岁禾没少跟谢庭玉发小脾气,当然是一哄就好的那种。

    谢庭玉真的耐心哄了周岁禾许久,久到周岁禾以为会在这种温柔中度过一生。

    可是离别总要有一个开始,对周岁禾来说,离别是漫长舍弃;对谢庭玉来说,离别是猝不及防。

    周岁禾固执地要看谢庭玉走远的背影,他说:“谢庭玉,你走慢一点。”

    谢庭玉问为什么。

    周岁禾回答:“因为我好喜欢我的男朋友。”

    谢庭玉就真的走的很慢,慢到他这次独自转身的背影被拉长到跨越七年寻找周岁禾的时光。

    第13章

    天气有时候挺善解人意,会随人心情的好坏调整阴晴。

    周一早上灰蒙蒙的,好像要下一场大雨。谢庭玉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伞。

    他在楼下等了十来分钟,还没看到周岁禾下楼。以为是他睡过了头,谢庭玉拨打周岁禾的电话,电话里只有传出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谢庭玉把自行车停好,打算上楼去看一看。

    楼道里有一点黑,声控灯闪出黄色的光。

    谢庭玉站在门外敲门,迟迟没有人来开门。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上课了,或许周岁禾已经去学校了,他打算先去学校看看。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早读已经开始。谢庭玉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周岁禾的座位,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书整整齐齐地码着。

    吴文声赶紧把愣神的谢庭玉拉到座位上,“大爷,还愣啥呢?赶紧的吧,一会儿班主任该来了。”

    谢庭玉:“周岁禾来了吗?”

    吴文声看了一眼周岁禾的座位,“你问我?他不是每天跟你一起吗?”吴文声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周岁禾没来,“你们俩吵架啦?也不对啊,周岁禾不像是会因为吵架而迟到的人。”

    没等吴文声琢磨个明白,谢庭玉就起身跑出教室。

    他跑进教师办公室,连声报告都没来得及喊。班主任收拾好桌面上的作业正准备去检查学生的早读情况,迎面看到跑来的谢庭玉。

    “谢庭玉,找老师有事?”

    “老师,周岁禾请假了吗?”

    班主任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微胖,教数学的,鼻梁上架的圆框眼镜显的他脸更圆,跟学生说笑的时候像个弥勒佛,算是一中比较受欢迎的老师。

    班主任叹息一声,“哪是请假,他退学了。这马上就要高考了,可惜了。”

    谢庭玉的脑子被退学两个字砸懵了。

    “退学?”

    班主任推推眼镜,“是啊,上周五退的,跟他奶奶一起来的,书都没搬走。”

    “为什么?”谢庭玉的声音不像是他自己的,难过、震惊、害怕。

    “说是家里有急事,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劝了他挺久,但是他执意要退学。一个上大学的好苗子,平时学习也努力,可惜了。”

    退学两个字像尖刺一样扎着谢庭玉的脑子,让他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周岁禾为什么要退学?

    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庭玉后退一步,班主任的声音传不进他的耳朵里。

    他突然转身向外面跑去。

    班主任跟到走廊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谢庭玉的身影,“谢庭玉,你去哪里?”

    谢庭玉飞速踩着自行车,擦肩而过的风刮得他心烦意乱,班主任的话在他脑子里不断重复。

    扔下自行车跑到周岁禾家门外,他竟然不敢敲门,他害怕结果会让他失望。

    像平时一样轻轻敲了三下,没有人应。他继续敲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比一次急促,一次比一次声音大,他的心,也沉入谷底。

    隔壁邻居打开门,出来一个中年阿姨,“小伙子,别敲了,这家人搬走了,房子都卖了。”

    谢庭玉:“阿姨,您知道他们搬到哪儿去了吗?”

    阿姨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周六搬的。”

    “…谢谢阿姨。”谢庭玉沉默地盯着那扇门,尔后才反应过来对阿姨道了一声谢。

    “不用谢,快回去学习吧,马上就高考了。”阿姨看到谢庭玉身上的校服,结合他的身高猜测谢庭玉可能是高三的学生。

    走廊里回荡着阿姨关门的声音,穿堂风掠过谢庭玉沉入谷底的心,惊不起半点波澜。他还在盯着那扇门,企图通过这扇门找到周岁禾的踪迹,或者他在等待一个奇迹,一个可以让他的心起死回生的奇迹,那就是这扇门能打开,露出周岁禾言笑晏晏的脸,对他说一句甜甜的早安。

    长久的安静让声控灯灭了下去,留下一片白日的昏黑。谢庭玉在昏暗里打开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帮我查一个人。”少年的声音像浸过冰水,没有一丝温度。

    紧接着谢庭玉给司机打电话,让他送自己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谢庭玉的手机里收到一条信息,是关于周岁禾的资料,上面清楚地记载了周岁禾的老家,在另一个城市,离海城有些远。

    谢庭玉曾经听周岁禾提过他们是后来搬到海城的,只是他对自己的过去似乎不愿意多提,所以谢庭玉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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