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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沙发上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他们虽没什么表现,但嘴角还是抽了抽,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姜生被吴文声半抱起来,眯着眼睛认了半天才认出面前的人,“嘿嘿,你来啦?”
傻乎乎地往人怀里凑。
吴文声摸摸他的小卷毛,心里舒服了不少。
周岁禾一直很安静,不知道认没认出抱着他的人。脸上绯红一片,眼睛里蓄着一汪春水,波光微漾。喝醉之后的他没了平日里的疏离冷淡,静静靠在谢庭玉的怀里,很依赖的样子。
谢庭玉在他耳边轻声问他头疼不疼。
“这就是你逃跑了七年的小娇妻?”关越知道谢庭玉的事,当初还帮着他找过人。
谢庭玉横他一眼,“没事多看报表,少看小说,酒吧都快垮了。”
关越跳脚,“你懂什么,我这是高级酒吧,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谢庭玉:“哦。”
“还别说,真人果然比照片好看,瞧这小模样长的。”
谢庭玉推开关越不断凑近的脑袋,“站远点。”
真是卸磨杀驴,感受到谢庭玉满满的嫌弃,关越又把注意力转向姜生。
“生生的小卷毛又卷了不少。”
姜生感受到头顶作乱的手,仰起头朝关越控诉:“不要碰我的小卷卷。”
语气凶巴巴的。
吴文声拍掉关越的手,“别碰他,一会儿该生气了。”
接连两次吃瘪,关越对所谓的兄弟情已经绝望,他长叹一声,站到一边做出送客的动作,“好走不送,几位大爷。”
酒吧外面,谢庭玉和吴文声对望一眼,刚刚酒吧里两个喝醉的人互相依偎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两人的表情变了又变。
沉默是今晚的秋风萧瑟。
若是在平常,吴文声总是要哥俩好地拍拍谢庭玉的肩膀然后再道一声离别。
最终,吴文声把姜生打横抱起,无比生硬地说了句:“走了。”
“嗯。”
门口就剩下谢庭玉和醉着的周岁禾。
谢庭玉本想把周岁禾抱到车上,但是周岁禾竟然挣脱了他的怀抱,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连忙跟上去,谢庭玉想去扶他的手一次次被周岁禾挥开。
“想去哪里,我带你去好不好。”看他走的歪歪倒倒,谢庭玉生怕摔跤,只能紧紧跟着他,以防随时可以拉住他。
“让我扶着你,路上有点黑,我怕你摔倒。”
“小禾苗听话好不好,告诉我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不要你带,…不要你。”周岁禾沿着人行通道一直走,偶尔扶着路灯杆,竟然没有摔倒。
走到一处小型广场,上面有一些出来玩的年轻人,还有一个弹吉他的中年人,他的周围围着一听歌的人。琴音低哑,配合他的烟嗓,仿佛在说着一个关于生活的故事。
周岁禾站在那圈人里,刚好填补了一个圆圈的空缺。
等一曲终了,周岁禾走到唱歌的人面前,中年男人主动把吉他递给他。
谢庭玉站在周岁禾刚刚站过的位置,看着人群中央的人温和的眉眼,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
他唱着一首歌,是他最喜欢的歌手唱的歌。
我是心门上了锁的一扇窗
任寒风来来去去关不上
这些年无法修补的风霜
看来格外的凄凉
风来时撩拨过往的忧伤
像整个季节廉价的狂欢
低吟声、吉他声戛然而止,后面的一句,他唱不出来。
让我们从头来吧,如梦如花。有人对他说从头再来,他却连正视这几个字的勇气都没有。
在这一刻,谢庭玉懂了他的突然停下,也知道他对重新开始的惧怕。密密麻麻的心疼和愧疚席卷了他,是他没保护好周岁禾,才让他对一切该得到的东西望而却步。
因为失去过,所以哪怕有再次拥有的机会,也不敢争取。
周岁禾,我把这个机会捧到你的手里,你不需要争取,也不需要浪费心思挽留,你只要接着就好了。
周岁禾,你会接受吗?
在铺满暖黄色灯光的路上,谢庭玉追着周岁禾的影子。
身后不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扰得周岁禾头疼欲裂,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说:“别跟着我了,我已经酒醒了。”
“我不放心,把你送回家就走。”
总是那么固执,非要在他的生活里留下谢庭玉的痕迹,明明他们已经分别多年,为什么还不放过?
周岁禾几乎是用吼的,“谢庭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我说了不要你就是不要你,你总是那么霸道,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
情绪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像火山一样爆发的猝不及防,他大声哭着,蹲在地上。
“我不要你,我讨厌你。”
“为什么讨厌我。”谢庭玉也蹲下来,看着眼前的人哭的这般伤心,声嘶力竭地说讨厌他,他的心像被锋利的刃一下下划过,眼泪竟也无知无觉地落下来。
“你欺负我,你的父母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今夜的醉酒给了周岁禾勇气,他将深埋在心底不能说的委屈说了个干净。
谢庭玉想要抱他的手突然顿住,虽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周岁禾亲口说出事实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
“真的…是他们逼走你的。”谢庭玉声音喑哑。
“我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没有。”周岁禾抱着自己的腿,这样好像能让自己怀里没那么空虚。
他的名字叫岁禾,是爸爸取的,希望他每长大一岁都能有所收获。
岁岁禾,岁岁收获。
但他人生的每个阶段好像都在失去。
他生来平淡,性格平淡,人缘平淡,活了二十多年学不会从容,既不坚韧也不过分脆弱,大多时候都在失去,用尽一生求一个圆满。
“你有我,周岁禾,你看看我吧。”
“我不要,不要…”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周岁禾缓慢抬头看着他,“我要我的七年有谢庭玉。”
谢庭玉一瞬哑然 。
“对不起,对不起,我…” 给不了。
在那些苦苦寻找而不得的日子里,谢庭玉有过抱怨,他以为是周岁禾放弃了他们的爱情。当尘埃吹尽,当一切的被逼无奈和迫不得已摊开在谢庭玉的面前,他除了心疼还有自责。他不知道十八岁的周岁禾,是怎么在他父母的逼迫下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离开自己喜欢的人。他那么容易害羞,有交到新朋友吗?答案不言而喻,奶奶去世后,周岁禾一个人生活了五六年。
谢庭玉突然想起周岁禾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哭着要一颗明天的糖。如果他把那颗糖给他了,会不会多一个明天?或者他走慢一点,会不会从周岁禾的眼神里看出端倪。
人生漫长而复杂,少年简单而自负,自以为能护住喜欢的人,却在最美好的年纪弄丢心上人。而后的年岁,像树干上长出的藤藤蔓蔓,再也寻不回当初一往无前的简单。
周岁禾的一生,孤独是永远的疤痕。他在人群里捂着自己的伤疤,做不合群的正常人。谢庭玉突然出现,把他拉进人群里,当他逐渐开始习惯热闹,却不得不黯然退场。
他本可以忍受孤独,如果他不曾见过温暖,可温暖退散后的余温让他的孤独更显凄凉。
“你给不了对不对?我一个人过了好久好久,没有谢庭玉,没有奶奶。我是小禾苗啊,孤零零的呆在土里,没有人给我浇水,也没有人带我回家,我会渴死的。”周岁禾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醉的好像更厉害了。
第21章
窗帘被拉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切进来一道阳光,照得房间里没那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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