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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人打开PPT，柯芜抬了抬手，“先等一下，大家都知道了吧，我们部门今天新来了个同事，来，星星，站起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奚星海的新工位位置不错，靠着窗户，扭头就能看见科技园中心的那片人工湖，拉上窗帘就能专心工作，转身……就能看见办公区最东边cfo的办公室。

    复杂的入职手续终于结束，人事收起签了字的劳动合同，她伸出手，代表公司欢迎奚星海的到来。

    底下哄笑开来，柯芜说：“好了，星星，我们不是相亲，你不用这么紧张。”

    奚星海勾了勾唇角，低下头开始工作。

    大老板姓闫，二老板姓柯。

    开发负责人早就注意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好看青年了，也留意到奚星海坐在座位上有些拘谨的模样。他想让他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于是开玩笑说：“星星，哪个星星？是天上星星的星星吗？别说，这个长相还真是能配得上这个名字。”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够专心工作吗？

    奚星海笑个不停，完全没法想象闫飞航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样子。

    他设想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想到，闫飞航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

    上周的工作总结，本周的工作计划，上下游协调调度中出现的问题，薄弱的环节，可以加强的地方……开发负责人坐在奚星海旁边，说到激动处，手上的翻页笔滑出去，掉在地上。

    他们一起笑起来。

    那眼神很淡，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是一个没生命的物体。奚星海感觉不太好，脊背僵硬了一下。

    隔着玻璃和窗帘，闫飞航低头忙碌的身影影影绰绰。

    已经等了近十年，哪里还会在意这一时半刻？

    会议暂停，奚星海把翻页笔还给一头雾水的开发负责人。

    “……大家好，我叫奚星海，我……呃，今年24岁，本地人，没什么不良嗜好，会做饭，会煲汤，会……”

    闫飞航进来的时候，奚星海就愣住了，……在脑中设想见面的场景是一回事，真的见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柯芜还没来上班，人事小姐姐代他向奚星海介绍公司和部门的文化。

    ……

    大家都笑起来。

    都是一群年轻人，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多讲究，没有酒桌文化，也没有无休无止的无聊训话，至于上下级的相处方式……只要对公司好，你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指着老板的鼻子骂都没问题。

    他预想过很多闫飞航见到他时的反应，震惊、恼怒、反感，亦或是……他甚至放飞自己的思绪，想，闫飞航看见自己，会不会也像自己看到他一样，感到无边的，不，一点点的欢喜呢？

    奚星海下意识弯下腰去够，发现翻页笔掉进了沙发肚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趴在地上……他把翻页笔拿在手上，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闫飞航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气死了，还得忍着……好刺激。

    会议开始了，奚星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专注地看着ppt，抽空做笔记。

    他低下头，像所有新入职的员工一样，谨慎又认真地阅读合同条文，把有问题的地方标注出来，准备好要问的问题。

    “你也很帅。”人事小姐姐补充一句。

    一年一次旅游，一个月一次团建，老板有可能来有可能不来，不一定。

    闫飞航点点头，对开发负责人道：“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言归正传，公司规模不算大，层级没那么多，奚星海隶属开发，是柯芜的手下。

    “我哪里说错了吗？大老板这是怎么了？”开发负责人向柯芜求助。

    奚星海也伸出手，同她交握，真心地说：“我也很高兴能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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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更大了些，奚星海尴尬地坐下来，低着头。

    ……当然，不能骂得太难听，不然老板也会伤心。

    ……

    奚星海有些不好意思，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磕磕巴巴地开始做自我介绍。

    第12章

    人事小姐姐领奚星海去工位，路上向他介绍公司的结构，——财务、市场和营销归大老板管，产品开发归二老板。

    早上十点，大部门晨会，市场部派人来旁听。柯芜坐在桌子那头，闫飞航来得晚，推开大会议室的玻璃门时，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蒋爱给他拉开椅子，“老板，你坐这里。”

    “这两个也都好帅。”人事小姐姐小声说。

    “这两个姓都好少见啊。”奚星海说。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必须镇定下来，因为闫飞航随时可能推门进来，他已经离成功那么近，他不能半途而废。

    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