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校(2/8)
在展译毫不掩饰的厌恶中，那些讨厌她的人，为了奉承的人，对她有所企图的人都纷纷露出了最真实的面目。
那个女孩子是谁呢？
李若芸瞥了一眼，来人眼圈发红，头发凌乱，看上去似乎饱受折磨，颇为可怜。
傅则延笑了笑，正打算说些什么。
似乎是急着出门，连作业也没收拾起来。还摊开摆在桌子上，一支笔还在书的旁边，另一支已经滚到地上去了。蓝色的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本书。
牢牢的门将一切声音都锁在里面，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顿了顿，他说道:“你们站在这里，我先自己进去。”傅则延拿出刚从女人那抢来的门禁卡，“滴”的一声，门应声而起。
“哈哈哈哈楼上，难道不是因为糖爹在叫吗？”
“这种事情被捅出来，估计她也快在这里混不下去了。除非她的脸是真大。”
傅则延转身走去书房将电脑打开，点开了某个程序后，整个城市的地图都一览无余地铺满整个屏幕，上面有几个小红点在闪动。
花翠翠连忙摆手，“是我打扰了，先生你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
当花翠翠进入教室，一句拔高音量的嘲讽将所有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花翠翠微不可察地深呼吸，给自己打气。然后在座位上坐下。
王勇回答，“小姐说要和朋友见面，刚刚出去了。”
与此同时，一辆深色的迈巴赫行驶在高架桥上，准备驶入市中心。
很久以前，师父曾笑她是一块冥顽不灵的闷石头，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去融入人群，固执地按着自己的准则行事。这样子容易吃亏。她当时不理解，甚至还反驳过。
他疾步绕过拐角，看到了无比惊险的一幕。
“这、没有，老爷。”王勇讪讪回答道。
她激起了人群的怒火，她越显得不卑不亢，不去讨好，那些渴望看她屈服看她笑话的人就会加倍欺压她，想要看到她痛哭流涕的丑态。只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
“咻”的一声，她听到来自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带着破风之势飞过，随后是扎进肉里的声音。
翠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傅则延，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结结巴巴道“没、没事啦，我只是想先生了。”
花翠翠握紧手中的笔，“我没兴趣。”
“但有一说一，若芸的手机像素是真的好，拍的这么清楚，那个花翠翠想辩解都不行。”
面对这带着希冀的神情，刘含含的脸上出现一丝挣扎，一些退怯。可在周遭女生的目光压力下，她犹豫一下，说道“当然了，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甚至还亲眼看到你上了那个大叔的车。”
“老爷？”他不明白才刚回家不到一个小时，老爷的心情就变得如此糟糕。
花翠翠捏紧了拳头，声线颤抖，“是你拍照片传到网上去的吧？是你污蔑我的吧？”
趴在床上的咸鱼默默转了个头，无焦距的眼睛望见了柜门上挂着的等身镜，光滑的镜面称职地反射出她的镜像。翠翠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连婴儿肥都没完全褪去的脸颊，带着些未长成的幼态。穿着小熊t恤的睡衣，床尾还摆着一个等身比的小熊，圆溜溜的眼睛也注视着镜子，这幅样子怎么看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未成年学生，和先生所在的那个世界天差地别。
他蓦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
花翠翠看着书包里被撕烂的课本，握紧了拳头。
想到这一点的花翠翠懊恼地低下头，后悔起那句脱口而出的话。
刘含含依旧站在人群里，她是唯一一个知道花翠翠是什么样的人，但她不敢惹怒集体。只能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李若芸的笑意僵在脸上。
“朋友有事情找我，我先出去啦！”怕王勇继续追问，花翠翠急匆匆挥了挥手便出了大门。
“小姐走得很急，好像是很要紧的事。”
花翠翠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彻底僵在那里，仿佛三观乃至人生都收到了极大的冲击。
傅则延比邵寅的人早到，此时时间已经接近零点，龌龊的事情逐渐显露。金黄色灯光下，一些肚大肠肥，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小姐四处交际，甚至还有的瞧起来分明只是1314岁的女学生，却紧紧依偎在一个560岁的老男人怀里。一个看起来像管理人员的小姐扭着腰走了过来，一双眼睛像钩子一样瞧着傅则延，“先生，第一次来？”
傅则延走过去，想帮她关上。走到房门正面，房间的摆设也几乎一览无余。
“诶，今晚来个好玩的？”潘豪手撑着下巴朝李若芸挑眉。
“嗯。”傅则延随意地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小姐呢？”没看到花翠翠的身影，他不禁询问起来。
傅则延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有种在养孩子的感觉。
高速行驶的迈巴赫在灯火通明的夜中中划出一道暗影。
花翠翠此时真的有些慌了。
现在看来，师父也许是对的。
“哟，这谁来了。”
“靠，这女生我见过，当时觉得这转校生长得这么好看，还在猜是哪家的，原来是靠糖爹进来的？？”
放学后，花翠翠站在离学校大概500米的地方等财叔过来接她。
“……？”花翠翠露出不解的神情，这几天周遭不时向她投射的怪异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含含你竟然还和她说话，要不叫她也给你介绍个糖爹算了？七老八十的那种怎么样？”女孩子揶揄道。
他将练习册翻开，里面凌乱的线条将原本工整的笔记弄得一塌糊涂，马克笔的粗线条像是恶意遮盖一样将笔记弄得七零八散，极难辨认。那些管家买回来的学习资料就更不用说，一眼就看出不正常的厚度，翻开一看，果然被人恶意拆下，第五页的后面变成第八十八页，中间的页数不翼而飞。
“……”他看了看来人，又低头看花翠翠，显然有些纠结。
“当然。只要你切断和以前的人的联系，那你就会是我的女朋友。”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傲慢和施舍的语气。
她捂住脸颊，看起来像禁不住质问而哭泣了一般。然而慢慢划开的嘴角出卖了她，渐渐地笑意扩大，最后选择松开双手，露出一双带着得逞之后的恶意的眼睛，伴随着活泼娇笑的语气道“没有哦，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展译为了追求花翠翠自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当然知道花翠翠之前都是坐公交车回家。但他嫌公交车闷，就没去和花翠翠一起乘坐过。
“我看到李若芸拿这张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都震惊了，再怎么荤素不忌也不能找个这么难看的吧。”
话一落下，又惹出一阵笑声来。
王勇正在检查各处的设备，闻言回头道“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知道了。”
这个令她充满了期待的学校，此时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用恶意与嘲笑企图将她吞噬。
“嘘。”大概是嫌她聒噪，李若芸将红色指甲竖在唇边，制止她的话语。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问。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的脚应该放在地上而不是我的椅子上。”一个女生学着她今天说话的语气惹得其他女生闷笑起来。
和先生讲话的语气熟稔，似乎认识了很久。
“翠翠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郑蓉皱着眉听完了花翠翠的诉求，这件事闹得很大，她也或多或少了解发生在这个学生身上的一些事。她有些苦恼道“花翠翠同学，你想换到哪里去呢？”
“我、我不知道。”刘含含闪躲着花翠翠的目光，找了个理由离开教室。
“这？！”王勇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小姐从来没说过啊……”
此时，一个女声由远而近传来，带着一些嗔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之前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花翠翠抬头看去，男人的心口处赫然插进了一把带着血槽的军刀！将其生命逼向绝路。
李若芸收到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
“王勇！”他喊道。
背后响起的声音让这些女生惊了一下，又被花翠翠脸上的冷意镇住，不自禁地让开了道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搞什么啊，这么凶。”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别人坏话还想让别人给好脸色的这种想法很无耻。
一张照片，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语，就这么掀起了风暴。
“什么？”
“你不是讨厌那个花翠翠吗，刚好今晚我们在俱乐部里有一个局，干脆叫她来吓吓她。”潘豪和展译他们有和一些黑社会勾结，经常出去喝酒什么的。也就是这样，学校更不敢管。
他不甘心，他要看到底花翠翠是不是真的有了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傅则延抱着这名怔住的少女安慰着，望向他的眸子里写满了无措和恐惧。
“……”傅则延捏了捏眉头，“我怀疑翠翠在学校里被霸凌了，现在叫她出去的人估计就是那群人。”
郑蓉的眼里带着隐隐的期待，仿佛希望花翠翠同意她的看法，不要再去引发多余的事端。
他走了进去，至少帮这个马虎的家伙将地上的书包收拾好。当捡起一本书准备放进书包里时，他触到了湿湿的黏腻的东西。
“花翠翠，出来玩啊。到万豪俱乐部这里。”是李若芸的声音。
“追她真是倒大霉了，有了糖爹谁还看得上咱们啊。”
也许心底还是有些自卑和不安，光靠一个背影花翠翠就脑补出了很多。
“这都能看上，美女你为什么不挑个好看点的啊，看上去都五六十了吧233只能说美女牛逼”
“有没有见过几个高中生过来？他们定了几号包厢？”傅则延问。
包厢很大，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前厅。
花翠翠仿佛才从冲击中反应过来，紧紧抓着傅则延的衣服，埋进他的怀里，“我……我……”带着呜咽，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傅则延闻言皱眉，“这么晚了还出去？”
李若芸闻言笑了，“可以啊。我也去行吗？”
“没问题。”
她斟酌了一下道“老师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是呢，如果你不做什么，别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你呢？咱们做人啊，要讲究清白，如果不去挨那些事，自然是没人说的。你说对吧？”
花翠翠固执地瞪着她，要寻找出答案。
与此同时，李若芸拍下这一幕，熟练地挂上小号，将照片发到了校园墙上。时至周五傍晚，不少学生都已经放学回家，正是刷手机的时候。
这条帖子一出来，一下就吸引了很多关注。
当然，现在的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财的妻子蒋淑芬在厨房做事，经常给翠翠做好吃的，一来二去翠翠对这对夫妻已经很熟了。见此也没有推脱，“谢谢您！”
她打量着花翠翠，从头到脚，这个瑟瑟发抖的可怜女孩让她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愉悦，只不过稍稍挑拨，她就把这个女孩、把展译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顿了顿，走过去道“你的脚应该放在地上而不是我的椅子上。”
她见到了，那个闪过的身影，穿着红色长裙，留着一头波浪长发，因为走动在镜头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即使看不清脸也能毫无障碍地知道那一定是个美人。
“你觉得事情是怎样，就怎样吧。”她已经没了和这个人再辩驳的力气。
“……”
情绪明显到像是一张白纸，上面画了什么一清二楚。
傅则延很久之后回想起这一天，都会忍不住后怕，如果他没有鬼使神差地踏进那扇亮着灯的房间，是不是他们的命运就此擦肩而过，再无任何痕迹。
花翠翠年纪小，看起来就和他们女儿一般大，李财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害，跟叔客气啥！”
翠翠起身，准备去厕所洗手。厕所离教室不远，走廊拐角就到了。
“我才不要。”刘含含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我都没怎么不理她，她老是找我讲话，根本是看不懂脸色一样。”
“你管人家呢，只要有钱就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头都能亲得下去。”
“嗯？”
听到先生的声音，花翠翠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他急切的话语，反射性地照做了。
李若芸离开后，展译坐在原地踌躇了几分钟，蓦的拍桌而起，离开教室。
李若芸合上镜子，嗤道“你可不要诬赖我，我只是传了照片，后面那些话可不是我说的。”
“诶，展译，你怎么最近不去追你同桌了？”她挪开前面的椅子坐下，带着玩笑的语气。
展译站在树荫处，眼底俱是阴霾，穿着西装大肚子的男人开着豪车来接她，可真有钱啊，这辆车昂贵到连他爸爸都买不起，可见有多宠爱他的小情人。
展译耸了耸肩，将脚放下。
“幻灭了，本来还想在今年比赛投票选她当校花的。”
二楼左边的房间是花翠翠的房间，傅则延的则在右边。
“老师你也相信他们的话吗？”花翠翠轻声问。
“诶诶，别这样嘛。你不来我就只好把那些新闻照片都发到微博上，让全国人民都‘欣赏’一下了哦。我也算是一个有几十万粉丝的小博主了啊。”毫不掩饰她的威胁之意。
“老师，我想换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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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并做一步地飞奔，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过，花翠翠到底在他心里占据了怎样的位置，也许傅则延到今天才能感受。
他输入一串代码，电脑自动追踪花翠翠的电话，通过卫星将清晰的地址和附近建筑物显示出来。
走在校园里时不时感受到目光的打量，偶尔伴随几声嘲笑从背后传来。
“没事了…没事了…”
“……”花翠翠看着刘含含，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含含，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她把她当成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可是……
“是，老师我知道了。”
花翠翠犹然未知，暗处有几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都可以的，老师。”
回到教室，有几个女生倚在教室门口处嬉闹，她看了看似乎是和刘含含一起玩的那几个女生。
万豪俱乐部是富家子弟们在此觥筹交错、醉生梦死的地方，它甚至吸引了一些地下势力，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也在这里进行。
一个头留着血的男人喘着粗气，正拿着一把刀要向花翠翠捅去，配上那满脸扭曲的神色，毫不怀疑他想要将这名跌坐在地上的少女给杀死。
“真羡慕靠脸吃饭的，有没有富婆看看我？？”
傅则延脸色逐渐变得严峻起来。
花翠翠回到教室，看着展译大剌剌地直接踩在她的椅子上与人谈笑风生。
女人再也不敢质疑他话语中的可信度。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三楼，“3、315号包厢。”
花翠翠浑身发冷，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恶。
此时，被邵寅派来的手下也到了。穿着黑衣的十几号人走路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这么突然出现站在傅则延的身后，无声地等待着命令。
一无所知的花翠翠过了个周末回来，发现世界都变了样子。
展译眼神游移了一下，李若芸见状，了然笑道“那我先回家了。”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完全变了另一种情况。
“欢迎老爷回家。”王勇伺立在一旁，接过傅则延递来的大衣。
“是这样的，因为你之前那件事，额，怎么说，闹得有些大，其他同学都有固定的同桌，如果换位置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展译不要求换，这位置是不可能换的。她怕这小祖宗又心生不满来找茬。但出于面子，这个话她没办法和花翠翠直说。
他将书包的拉链拉到最大，透过光照，他很清晰地看到书包地下一片暗色的痕迹，像是被洒了一瓶饮料在里面。估计也是因为这样，花翠翠才把书本拿出来。
女孩子笑嘻嘻的声音不加掩饰，厕所外面就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不过把她叫出来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被呛了一句的李若芸也不在意，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倒是听说，她最近都坐车回去诶，该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
傅则延的步调还是如往常一般的节奏，只是较以往有些微微前倾的身体角度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他轻柔地抱起受到太大惊吓后骤然放松下来，承受不住而晕过去的花翠翠。柔情满满的眼眸瞬间像是脱下了面具一般，嘴角变成平直的弧度，犹如千里冰封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他走了出去，见到跟随他来的手下们抓着几个年轻人。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和我交往？”没有了以往的柔和，展译此时更像是想搜集一个玩具一般强迫自己和这个曾经拒绝了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这样一来，脑海中曾经产生的自己没有魅力的想法就会消失。他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展少。
我不会服输。
“……管家伯伯，我出去一下。”
怎么出门了没关房门？
“哼？”她逸出一声鼻音，连话都懒得说。
“李若芸。”女生点名道姓地叫她名字，带着压抑的怒火。
李若芸撇撇嘴，“又当又立！”不喜欢展译又和他坐在一起，这种姿态真叫人恶心！
放学后的教师办公室，只余下寥寥几人。
完蛋了，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太粘人？！
这群人彻底撕掉了伪装，她们的战争就此摆在了明面上。
傅则延瞳孔睁到最大，来不及过去，他抽出一物，大喊道“翠翠！趴下！”
傅则延松了松领带，他不知道为何这次忍不住将所有工作都提前做完，迫不及待回家的心情是从何而来。然听到人不在后继而不禁低落的情绪又让他唾弃，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毛躁。
花翠翠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身子往前倾招了招手。
不可以，如果被看到……会给先生带来困扰的……
可意外又来了，当他将一本练习本拿起时，被透明胶粘起的脆弱书脊根本支撑不住数量众多的书页，瞬间哗啦一声，像雪一般纷纷掉落下来，将地毯的颜色遮盖。
可是……“我不要。”花翠翠依旧选择了拒绝。
花翠翠只好拿出纸巾将椅子上的白色鞋印擦去。
傅则延皱眉，觉得有些奇怪。每天家里都有供着的新鲜果汁，花翠翠不可能还去喝这种劣质饮料，还洒在了书包里。并且书包里的水渍未干，随着傅则延将书包倾斜，还有些水正顺着角度滴出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王勇看到傅则延一系列的举动，慌忙问道。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去赴这场鸿门宴。
李若芸打量着新弄的指甲，豆蔻的颜色衬得她指甲愈发粉嫩，这让她心情愉悦。
怀中的少女明明还哭着，却拼命摇头。
听到这话，一位家境稍好的女孩子被激怒了，她站了出来，“告就告啊，怎么，找了糖爹还不让说？”
傅则延低头，拨通了一个电话，不过一会儿懒洋洋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傅则延道“邵寅，帮我找几个人过来，地址是……万豪俱乐部。”
花翠翠接到了来者不善的电话。
“真够狂的，展译脾气也是够好，能忍她这么久。”
后续的话题渐渐朝着一些不合时宜的方向聊去，花翠翠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她猛地推开门，打断了这群女孩子的交流。
这句话击碎了花翠翠最后一丝期望，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转身离去。
花翠翠冷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看着他发怒，看着他怒吼。
“这里！”
“……”
翠翠丧气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再言语。
“凭你们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就可以告你们诽谤！”
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缓缓倒下。
“先、先生……”她转头看着来人，喃喃道。
那小姐意识到估计是哪个小孩的家长寻过来了，笑话，如果说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便打哈哈道:“怎么会有高中生？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这儿不接待未成年。”
面对着这个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却还能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点也不会因为对别人造成了伤害而怀有歉意的人。
一桩重要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必须要去处理一下。
是啊，现在她被愈演愈烈的流言缠身，似乎只要答应做展译的女朋友的话，这些麻烦也会迎刃而解。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她不理解，花翠翠愤怒地向前一步，眼睛里满是愤懑，带着不解的语气质问着。“我们不还是同班同学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如果我真的有做错的地方大可以直接和我说，为什么要背后中伤呢？！”
花翠翠走了过去，“麻烦让开一下。”
只是传来的几声话语让翠翠蓦的顿住，像是被一桶冰水凭空浇在头上一般，怔愣在原地，浑身发冷。
傅则延不耐烦听她狡辩，他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再不说，你们明天就会从这座城市消失。”
花翠翠闭了闭眼，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含含，你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用手指戳了戳前桌的背。“怎么感觉大家奇奇怪怪的。”
“看她来这都这么久了都是一个人走，不会心理有什么毛病吧？”
展译睨她一眼，“怎么？我要时时刻刻跟着她？”
“我知道了。”
……
经过上次那件事，展译就不再与她交流，只是偶尔会盯着她。对此，花翠翠感觉良好，怎么样都不会比在山里被虎兽盯上得更吓人。
花翠翠彻底激怒了这两个人。
傅则延将身侧的书拿得远一点，防止被果汁滴到。
听到这句话，郑蓉有些犹豫了。这个学生好像真的是无辜的，可是凭她一个没背景的教师又能做什么呢？她尚且需要仰仗别人的鼻息才能保住这份工作。思及此，原本的犹豫渐渐消散了。
烛明街366号，与着名的避暑山庄毗邻，星星点点坐落着非富即贵的世家宅院。位于中心处的灯火通明的傅宅里，日常办事的女仆们早已回家，只余下管家和守门的护卫。
两人亲密的举动刺伤了他的心，他对花翠翠这么好也换不来一个好脸色，这个大肚子男人却能让她喜笑颜开，是觉得他给的不够？
“你是我见过最丑的人。”她喃喃说道，心灵如此丑恶。
“小姐。”李财停好车，绕到后排给花翠翠开门，和蔼的面容笑得像个弥勒佛，“上学一天累了吧，哟，瞧你这书包重的，叔来帮你提。”
“最烦这种小三，别弄得别人还以为咱们学校都是这种人！把学校名声都搞差了！”
傅则延一顿，将手指伸出来，纤长的手指好像被粘在一起似的，还带着一股糖精味，好像是什么果汁干了之后留下的粘性。
展译的眼里腾起熊熊怒火，他咬着牙，扣住花翠翠的手腕将她按到墙上，“你是犯贱吗！宁愿跟一个大肚子的老男人也不跟我，就因为他比我有钱？！你是掉钱眼里了吗？说啊！要多少钱才够？”
傅则延上了楼梯之后，看到左边的白色房门打开着，透出光亮来。
“我们回家。”
花翠翠此时身心俱疲，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执着去追求一个根本不爱的人。她看得出来，展译根本不喜欢她，只是对一个漂亮玩具的惊艳，下意识想占为己有而已。
“电视剧看多了吧，她以为在演流星花园呢？”
先生，真的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此话又惹来了一阵嘲笑。
花翠翠冷冷地注视着这些人，女孩子们的笑容犹还挂在脸上来不及褪去，身在其中的刘含含一脸惊愕。
视频“嘟”的一声挂掉，花翠翠松开手机，扑回床上。
“我啊，只是单纯看不惯你罢了。”
看到网上嘲弄的话语，展译的手渐渐捏紧，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愚弄的小丑，被丢在台上供人嘲笑，一切都是因为花翠翠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