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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季苏缅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就顿住了,想逗逗他:“不过他确实是候选人里面唱得最好的,其他人跟他一比也就是个KTV水平。”

    季苏缅瞠目而视:“什么意思,要录用他?每天都来小酒馆唱歌?!”

    见他真的有点生气了,仲磊揉了揉他的头发:“谁都没录用,等下一批吧。我跟他说,他的水平在这儿唱歌可惜了,把他推荐给了孙恬恬。”

    “啊?他已经那么优秀可以出道当歌手了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能不能的,恬恬可以判断,但绝对不能让他在小酒馆工作,我老婆会不开心。”

    “你——你有意的!”季苏缅胸膛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他起身要走,起得太猛居然头晕了一下,手胡乱挥动想扶住什么,被稳稳抓住。

    “不闹了不闹了,对不起,我发誓我把他请走了,要联系方式也没给,不生气啊。”

    “我是那种乱吃醋的人么?我就是……我今天升职了,就想跑来跟你说,结果,那男孩长得又很好看……”季苏缅一阵心慌,话说得也没了章法。

    “好看么?没觉得啊,那边灯光不好,他们长什么样我都没看清,只记得他头发是长的。”

    “切——谁信你,刚还说人家像郑钧。”

    “哎呀不管他,跟我说说升职嘛,是因为上次那个事儿么?”

    “大概率是的,严大哥说老板开会点名表扬我,说我工作认真,还细心,发现问题自己去调查,很负责。”

    “那当然,我老婆智勇双全!”

    季苏缅的这一天有一个热烈的开头,但被小酒馆的这一幕泼了盆水,火苗却还没熄灭,可能是鸡汤太香,也可能是仲磊好言相劝,他有点难以判断自己的患得患失到底有没有道理,心情已经被抚平,但仍留有一些想要撒娇的不甘心:

    “你这都什么形容词啊,说得我跟梁山好汉似的,一点儿都不帅,以前写歌词的文采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也没见你给我写点什么。”

    “那不能写,写出来别人以为是假的。你想啊,世界那么大,那么多风景,光是知道某个地方有一个又好看又聪明又善良又坚韧的人存在,这世界就足够美好了,更何况还能遇到他,并且把他抱在怀里,这绝对不像是真实发生的,这绝对是美梦一场。”

    季苏缅怔住了。

    第42章 七景-26

    仲磊听到他说“也没见你给我写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瞬间的走神,其实他写过,季苏缅那次短暂的离开,他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心情,后来季苏缅回来,他们好端端地在一起,也就没再想起过。人嘛,都是在不痛快的时候才想着记录伤感,无忧无虑的时候高兴都来不及,写不出文艺作品。

    但没过几天,就从天而降一个契机,让他翻出那段心情不好的文艺作品。

    季苏缅下车之前,交待他说:“磊哥你不用来接我下班了,我下午要去一趟杏园,跟公司的车直接回家。”

    他说好,又补了一句:“正好我今天也有事,不开车了,去小酒馆。”

    “嗯?小酒馆有什么事么?”

    “没事,我想借用一下他们的琴,恬恬请我帮忙写歌词,我去试试看。”

    “真的啊,那我不回家了去小酒馆看你好不好?”

    “行。”

    小酒馆的驻唱又面试了一次,找到一个女生还不错,但她还有别的工作,只能周末过来,仲磊有时候会在那儿唱两首歌,也是随性而为,有时会有认出他的人来问,他也大方承认,前一阵子的风波过去,心态平和了很多,再也不会觉得站在阳光下和人群里是困扰他的事。

    上午的小酒馆不对外营业,他走进小院的时候,赵元的车不在,应该是出去采购了,仲磊听了孙恬恬发来的demo,没什么感觉,自己对着谱子弹了几遍,打了个电话给她:

    “恬恬,这曲子听着太苦情了吧,现在哪有人愿意听这么难受的歌?”

    孙恬恬显然是还没醒,用了点时间才回过神来:“你懂什么,这种歌才考验唱功呢,你看那些炫技的歌手把台下观众唱哭一片的,都是这种歌。”

    仲磊嗤之以鼻:“群演加节目剪辑的效果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哎呀反正到时候编曲一上弦乐,催泪的效果就出来了,你别管这么多,只管填词。”语气很不客气,听得出她很想继续睡觉。

    “那我现在生活安逸感情甜蜜写不出难受的词怎么办?”

    “啧,虐杀单身狗是么?还有没有动物保护法了!都说了你只管写,红不了我自己倒贴钱给你!”

    “……那倒可以。”仲磊心说谁会真的嫌弃钱多呢,但还是嘴硬,“这种悲悲戚戚的歌听着吧,怎么都透着股矫情。”

    孙恬恬叹了口气,语气也不是那么的渴睡了:“你到底写不写,不写我请别人。”

    仲磊还是写了,写歌词对他来说不是困难的事,上大学那会儿随手就能写出几首,现在回想当时,以及之后的境遇,是劫后余生的心情,能阴差阳错地走到这里,能遇到季苏缅,能失而复得,皆是命数。

    但日子过得太轻松,确实不太容易写出悲伤的歌,他神情不属,在纸上写写划划,一整天就快过去了,还是只有那么几句,曲子倒是弹熟了。

    赵元看季苏缅进门,招呼他过来:“饿不饿?”

    “我不饿,干爹你今天做好吃的了?”

    “你喜欢的油爆虾呀,今天的虾很新鲜。”

    “磊哥吃了么?他还没忙完啊?”

    “他呀,在这儿待一天,跟小学生写暑假作业似的,一会儿站起来伸懒腰,一会儿去院子里逛两圈薅我的花花草草,上厕所、喝茶、刷手机,忙得不行,正经事儿没干多少。”

    “哈哈干爹你真像家长。”

    “我本来就是你们家长!”

    赵元去厨房做菜,季苏缅没跟去,就在吧台旁边坐着看仲磊弹琴。他弹几小节就停下,在纸上写几笔,然后再从头开始连贯起来,眼睛垂着,蹙眉的同时嘴巴还会轻微嘟起来,难得透出些可爱的神情。嘴里轻轻哼唱,遇到卡壳的地方就挠头发,四下张望,见季苏缅盯着他,笑笑,又低头写。

    还真的挺像小学生写作业。

    季苏缅走过去坐他身边:“累不累啊?”

    “比开车累,看来体力劳动还是比脑力劳动简单一些。”

    “写完了么?”

    “写了一小段,悄悄给你听一下。”

    他弹琴,轻声唱:

    “生若梦时的悲哀

    无法言喻的存在

    误以为玻璃迷宫是我们的花园

    只此一回,你在外面,我在里面

    只此一眼,既非正面,亦非反面

    你带走了那年夏天的璀璨

    我捡起阁楼里隐秘的尘埃

    你一无所在,又无所不在

    你是月亮,我是孤狼

    你在我的梦里自由出没

    入眼皆是,少年模样

    不去不留,一枕黄粱。”

    当晚他们谈起这段歌词。

    “我没有别的文字,只有记忆。”仲磊说,“写的是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看着,很伤感。”季苏缅说。

    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后,极少说以前的事,偶尔提起,大多也是聊杏园,那一段互相放弃又割舍不去的日子让人揪心,他们也刻意避而不谈,仲磊把这段词拿出来给他看,说起了当时的心情。

    “在体育场遇到你之后,我又梦到了一次,你还是在球场打球,但看到我就跑过来,我开心又激动,就……反正都挺冲动的,”他低头笑,“把你球衣都扯破了。”

    季苏缅“嘶”地倒吸一口气,一脸为难:“扯别的衣服行么,黑曼巴那套很贵的。”

    仲磊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后来醒了就很难过,写了这几句。”

    “磊哥那你为什么不把梦写在里面,增加一点戏剧冲突呢?”

    仲磊脸色突变,难以置信:“你还真敢想,你见过谁在正经歌词里写黄段子的么!”

    “黄……段子?什么黄段子?”

    “衣服都扯破了你以为是干嘛?”

    “啊?噢!是那样啊!我以为你很生气跟我打了一架……”季苏缅傻笑着摇他的手臂,“哎呀我理解能力有问题。……可是磊哥为什么你这么难过的时候还能做春梦啊,我那段时间一想起你就只想掐自己大腿,疼一下才能把心里的难过掩盖过去。”

    “……这位仁兄,我能控制自己做什么类型的梦么?”

    “那你那么想我就不能来找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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