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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玄策脸色不太好看，他可记得安慰乔絮霏的玩笑话，结果立马被打脸了。
难不成这个秘境真的以他们的意志转移？
他悄悄看向乔絮霏，乔絮霏脸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满腹心神放在周围的环境中，显然没有想那么多。
乔絮霏问道：“我觉得这里好熟悉，你有印象吗？”
徐玄策摇摇头。
顿了顿，他想到乔絮霏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又说了一遍：“此处灵气微弱，我从来没有到这种地方。”
乔絮霏想了想，闭眼回忆了一下，“那跟着我走，我应该知道这是哪里了。”
她去的地方极少，五岁前在帝京，地段不算繁华，也没有这么偏僻的。五岁后随养父母在乡野，基本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乔絮霏领着徐玄策转圈圈，就在他以为乔絮霏迷路时，乔絮霏指了一条道，领着他往山下走。
也不过离家几年，乔絮霏还有印象，能找到回家的路。
林中传来小男孩低声抽泣的声音，本来声音不大，但是徐玄策和乔絮霏耳力好，听得一清二楚的，忍不住脚步一顿，转换了方向。
又一道女孩清脆稚嫩的嗓音传来，“封玄凌，你能不能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
女孩似乎忍耐着性子，声线却是有些高扬。
乔絮霏身体一僵，有些不自然，这里还有第二个封玄凌吗？
更令她头疼的是，哭泣的小男孩抽抽噎噎地道：“霏霏，我娘又打我了，好疼……她说我好笨，快要气死了，幸亏有她这样的娘亲教我……可我有努力，她还是骂我，我真的好难过……”
小姑娘语调一软，迟疑了几秒，“那你用个小本本记下来，等她老了，你给她养老的时候，以相同的方法对她。她骂你，你长大后骂她；她打你，你长大后打她……”
乔絮霏：“……”
小男孩又道：“不，我不能这么做。我娘说她只有我了，我阿爹没办法在我们身边，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只要我努力，以后一定能抢回阿爹，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
徐玄策走近就看到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精致可爱，面相上可以看出是幼年时期的封玄凌和乔絮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絮霏，“青春年少真好啊！”
乔絮霏纠结了一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真的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教过他，一直都是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他。”
对上徐玄策的眼神，乔絮霏说不下去了。
她真的没有说过这个话，当年误把封玄凌当大反派九玄帝尊，有心当对方的白月光，不可能说出如此不着调的话。
徐玄策反问：“真的？”
乔絮霏微微颔首，“毕竟我以为他是你……总之，我没有说过这种话。”
不过，这倒是她能说出的话，要是没有任务，这么说完全有可能。
徐玄策微微眯着眼眸，“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我前世的那个小霏霏？”
乔絮霏懂了，若是没有走剧情的任务，她不会误以为封玄凌是大反派，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封玄凌，也是有可能。
她看了看两小孩互动，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见到的是你前世的景象，前世也有乔絮霏，不过没有系统这个媒介。”
徐玄策强调一遍，“那个霏霏也是你。”
不是什么其他人。
留着乔絮霏在原地，徐玄策看着两个小家伙关系亲密，有点点不开心，大步朝着对方走去。
一看到小乔絮霏脚下的柴火，徐玄策眼眸一扫，看到草丛里躲藏的笨兔子，一个小法术扔过去，笨兔子呆愣在原地。
他拎着现捕捉的笨兔子，大步走过去，“小霏霏，我可以用兔子交你这个朋友吗？”
大乔絮霏看着他的操作，当下无语至极。
小乔絮霏不遑多让，飞快转身盯着徐玄策，眼睛又圆又亮，黑珍珠上闪过警惕之色。
她移动脚步，挡在前面，“你又是谁？”
徐玄策见到她把小封玄凌拉在身后，有点吃味，道：“我是你将来最……信任的人！”
小乔絮霏没有接野兔子，而是打量着徐玄策的长相与身材，点点头，很满意，就在徐玄策以为自己取得她的信任时，她指着徐玄策身后的人，道：“你敢当着后面大姐姐的面说这话吗？”
大乔絮霏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徐玄策满头冷汗，瞥了眼小乔絮霏，“你从小就这么鬼精鬼精的吗？”
等到大乔絮霏从徐玄策身后走出来，小乔絮霏看清楚她的面容，目瞪口呆，嘴巴差点合不拢，惊叹道：“你是谁？”
声线不稳，惊得音调都变了。
大乔絮霏微微一笑，撇开小封玄凌，单独与她对话：“我就是未来的你。”
小乔絮霏惊叹：“你们还真是来自未来？”
又道：“连穿越都出现了，从未来来的人，倒也能够接受。”
在原地踱了几步，小乔絮霏接受了这个真相，突然眼眸一转，指着徐玄策道：“这个人会是咱们的道侣吗？”
徐玄策：……咱们的道侣？
这话是她能说的吗？
大乔絮霏摇摇头，“不知道，他说他是重生回来的，将来我对他一往情深，情深似海，修仙动容，你看像吗？”
小乔絮霏呼吸一滞，还有重生者。
瞪眼看着徐玄策，“不像，他脸皮真厚！”
徐玄策：“……”
经过大小乔絮霏的沟通交流，双方达成共识，小乔絮霏虽小，灵魂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相信他们的来历，允许他们跟着她回家。
这个地方没有道观殿宇供他们居住，乔絮霏也不想风餐露宿，只得投奔年幼的自己。
如今家里人口少，房间肯定有多余的，以徐玄策的打猎本事，恰好可以改善自家人的生活，两全其美。
小乔絮霏回程途中，招呼着小封玄凌，看着对方好奇的目光，她没有任何解释，只说是借宿的人。
她领着两个大人回去，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送封玄凌回家，抵达封家门口，恰好温柔典雅的封母出来了。
封母道：“霏霏来了，恰好前几日去镇上，买了糕点，要不要进来尝一尝？”
“谢谢伯母好意，我还有事，着急回去。”小乔絮霏摇摇头，将小封玄凌交给封母，指了指篱笆外的乔絮霏与徐玄策。
封母只道乔絮霏家里有客人，没有挽留，领着小封玄凌进屋了。
小乔絮霏领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到人少的地方，徐玄策凝眉沉思，突然问道：“封玄凌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封惜缘。”
大小乔絮霏异口同声地说道，默契地对视一眼，一笑置之。
倒是大乔絮霏趁着小乔絮霏没注意，问道：“她有问题？”
徐玄策微微点头，传音告诉她，“西方佛门有一女菩萨，法号善雅，与封玄凌之母长得一模一样。”
这位善雅菩萨曾经力排众议，非要插手天界之事，只为极力支持封玄凌登位。
第053章
乔絮霏回到曾经居住过十年的房屋, 对里面的一花一木，了解得清清楚楚，就连房屋庭院的路径也是熟门熟路, 但是想着屋里还有养母和幼年时候的季玉棠，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十分的小心谨慎。
能够再一次看见养母, 她难得露出肆意的笑容, 但是这段时间养母乔之瑶身体不好, 养父奉诏北上治理郡县，不在老家，只有小乔絮霏和小季玉棠姐弟二人照顾。
乔之瑶勉强见了乔絮霏和徐玄策一面, 直道乔絮霏面容似曾相识, 与她的妹妹乔之璇有几分相似, 产生天然的好感，允许他们住在另外几间空着的房间。
那几间空着的房间在主屋的左侧, 依附主屋而建，却又有单独的门, 恰好适合乔絮霏和徐玄策这样的外人借住。
乔絮霏路过庭院中晾晒的药草, 她想起自己曾经也做过, 带着季玉棠漫山遍野找药草, 拿去换钱, 再买乔之瑶需要的药, 拿回来熬着煮给乔之瑶喝。可惜乔之瑶身体一直不好, 喝了药也是好好坏坏的, 病病歪歪地过了好些年。
后来, 养父季浩然病逝的消息传来, 乔之瑶撑着一口气去扶灵迎回故里, 办完丧事之后，她的身体也倒了，时日无多。
徐玄策顺着看过去，几乎明白了乔絮霏的心思，“你想为你养母治病？”
“我不知道。”乔絮霏茫然地看着药草，摇了摇头，“按说这里的一切是幻像，我父母、养父母的出现已经成过往，我能够看见的一切人，都是过去映射出来的虚假东西，救不了已经亡故的养母。但是实在是这些场景太真实了，我忍不住产生怀疑。”
徐玄策道：“这个简单，你想做什么就去试试看，反正好坏都无影响。”
已成过往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改变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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