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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言时拦住沈亦槿,“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这边他又拦着梁必成,“你也别喝了,明天还要进宫见公主呢。”

    他摇摇头,这两人聊得还挺欢的,一个替马青荔道歉,说千万别因为此事影响了两国的情谊,另一个替李彦逐道歉,也说千万别让两国产生了嫌隙。

    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一个诉说起了自己默默爱慕这些年心里的苦,另一个说起了自己三年前所受过的那些委屈。

    这一说拦都拦不住,酒也越喝越多。

    还好是在无忧斋里,陈言时正打算让芷宁把沈亦槿扶走歇息,自己也准备架着梁必成回府。

    谁知刚一起身,暖阁的门就开了。

    陈言时看见李彦逐走进来,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行了个礼忙道:“沈亦槿就交给陛下了,微臣先行告辞。”

    作者有话说:

    咳咳,下章圆个房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陈言时半驾半扶拖着梁必成离去, 李彦逐则横抱起沈亦槿,边往厢房走,边柔声说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沈亦槿睁开朦胧的睡眼, 看见抱着她的人是李彦逐,紧紧将人搂住,“陛下, 我好想你。”

    分明昨日傍晚才见过,但她今日又开始思念。

    李彦逐心跳加快,他的小丫头总是能轻易撩拨他的心绪, 只是一句话, 就让他心悸。

    轻轻踢开厢房的门, 他抱着沈亦槿进了屋, 惊扰了正打盹的芷宁。

    看见李彦逐抱着沈亦槿进门,芷宁忙迎上去,焦急问道:“陛下, 姑娘这是怎么了?”

    “无妨,喝醉了。”将沈亦槿放在床榻上,李彦逐给她盖好锦被, 交代芷宁, “好好照顾亦槿,明日清醒后告诉她, 这两天朕会解决召国和亲之事, 可能有几日不能来看她,等送走了召国一众人, 朕接她入宫。”

    他转身看着女子因为酒醉娇艳欲滴的脸庞和红唇, 喉结动了动, 从方才她说想他开始, 他的心就乱了,这似乎是头一次,沈亦槿主动说想他。

    只可惜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

    李彦逐转身要走,刚抬步,衣袖却被拽住,“别走……陪我……”

    软软糯糯带着撒娇的语调直入耳中,一股酥麻之感直冲头顶,李彦逐的腿不由软了一下。

    心跳得厉害,好像要冲出胸腔,他回头看去,只见女子迷迷糊糊并未睁眼,只是下意识牢牢拽着他的衣摆。

    芷宁一看这情景,忙退了出去。

    李彦逐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重新坐回了床边,柔声细语安抚,“亦槿,我该回去了。”

    沈亦槿眯缝着眼攀上了他的脖颈,“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待着,别走,好吗?”

    看着那双可怜巴巴晶莹明亮的眼睛,李彦逐的心化成了一滩春水,还没等他说不走,沈亦槿就吻了上来。

    无忧酒的滋味还留存在口中,带着淡雅的酒香,随着唇齿间的摩擦刺激着李彦逐的味蕾,也冲击着他全身的神经。

    额角青筋暴起,整个头皮好似都被拉扯,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燥热了起来。

    他轻轻推开沈亦槿,强压着气息道:“亦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沈亦槿微微笑着,冰凉的手掌托着他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唇,“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

    话音刚落,唇又落了下来。

    胸中的热流直冲头顶,李彦逐重重呼一口气,不再被动接受,大手将沈亦槿揉进怀中,心中所有的思念和情感全都喷涌而出,任由其疯狂滋长蔓延。

    心好似要跳出来,真想把她吞进去,一刻也不分离。

    摇曳的烛火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颤颤巍巍地好似要灭了,忽明忽暗映照在两人身上。

    唇齿纠缠间的窒息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只由着这番狂风暴雨将她淹没,沉溺其中,即便是溺死了,她也甘之如饴。

    身体的每一道筋脉都叫嚣着,每一股血脉都热流涌动,李彦逐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的小人儿醉着,并不清醒,他不能……

    微微侧脸,靠在沈亦槿肩头,他想控制自己的气息,却依旧粗重,额上已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脖颈的血脉膨胀,吞咽间,喉结上下走动。

    沈亦槿的意识清醒了一大半,但脑子依旧昏昏沉沉,她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吻。

    李彦逐身上的梅香好像有种魔力,让她根本不想离开。

    她侧头轻轻蹭着李彦逐的耳畔,柔声道:“陛下,我头疼。”

    李彦逐极力平顺着呼吸,抬头看她,“小酌怡情,醉酒伤身,今日怎么喝这么多?”

    沈亦槿低头嘟嘴,“都怪那梁将军非要回忆往昔,尽说一些如何爱慕长公主心中苦闷的话,我为了安慰他,就说了三年前陛下是如何对我的,越说我就越伤心,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之前从不这般矫情,怎么如今一靠近李彦逐就不自觉矫情起来。

    就如同那日,说留宿的是她,赶人走的也是她,想一出是一出,没个章法。

    李彦逐两手捧住她的脑袋,用拇指为她按摩太阳穴,“我知道那些事在你心中总是伤情的,今后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沈亦槿鬼使神差脱口而出道:“是像方才那般加倍还给我吗?”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沈亦槿红了脸,她这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呀。

    李彦逐轻笑出声,“你喜欢我怎么还给你?金雀钗新的旧的都有了,上元节的花灯也再去猜过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支花胜,沈亦槿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日上元节的彩头,因那时她身着男装,不方便佩戴,李彦逐便先放进了怀中,没想到他竟一直都随身带着。

    将花胜戴在她的发髻上,李彦逐继续为她揉太阳穴,“这么多天倒忘了给你戴上。虽说宫中比这贵重的花胜很多,但这是我因三年前上元节再次给你的歉礼,你若接受了,往后别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沈亦槿有些犯困,钻进李彦逐的怀里,抱住他的腰,“今后都不想了,陛下,我困了,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李彦逐腰间一颤,头皮发麻,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攀爬上来,他想去拉开沈亦槿抱着他的手,却不知是怎么的,扯开了腰间的系带。

    沈亦槿愣愣看着松散开来的系带,想着是不是方才自己说的话让李彦逐误会了,刚要解释,却又哑了声。

    她扯住了系带的一头,彻底将它拉开,抬头看向李彦逐,红着脸不说话。

    彼此眼中荡漾着缠缠绕绕的绵绵情意,询问着,渴求着,似是清澈的泉水,又如炙热的烈火,表达着最纯净的爱意,诉说着最动人的语言。

    他们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李彦逐一把捞过沈亦槿,抵住她的额头,“亦槿,可以吗?”

    沈亦槿却不回答,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瓣,脸颊通红,目光娇羞。

    这就是她给他的回应。

    李彦逐得了允许,心中爱意翻滚,他刚一俯身,才发现后背早就在方才的隐忍中汗透了。

    他轻抚上她的额角,缓缓说道:“亦槿,我爱你。”

    ……

    屋外飘起了小雪,屋内缠绵缱倦。

    红烛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熄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浅浅映照下的身影,因太过疲累相拥而眠。

    天空泛起了青色,厢房门口卫安和江峰焦急地等待着。

    自从上元节之后,陛下每天傍晚批阅完奏折都会到无忧斋看望沈姑娘,前几日卫安还跟着,后来李彦逐便不让跟了。

    昨日因有大臣觐见晚了些,主子动身前去时天色已暗,他以为主子会很快回来,其实李彦逐也是那么想的,可卫安一直等到二更天都没见人回来。

    卫安似有所感,但主子走之前也没说今日早朝上还是不上,他也不能随意就打发了那些即将上朝的大臣,只得拉着江峰一同到无忧斋来。

    江峰一副终于等到这一天的表情说道:“你别走来走去了,急什么急,陛下忍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你别去打扰,我们安静等着陛下出来。”

    卫安道:“不是我想去打扰,是到了该上朝的时候了,总得请示陛下让朝臣们等着还是退下吧,陛下若是整个早晨不出来,文武百官莫不是还得等到晌午?”

    “问句话你去问啊,怎么总在着转圈圈。”江峰抱着剑靠在房门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卫安有点为难,这种时候,若是惊扰到了两人,他罪过可就大了。

    他转身问一旁的芷宁,“昨夜烛火什么时候熄灭的?”

    芷宁想起昨晚就脸红,低着头道,“我没注意,但就算是熄了烛火,里面似乎还有动静,我太困了,靠在门边睡着了。”

    卫安贴着耳朵听,里面安安静静,他尝试着小声喊了一声,“陛下。”

    过了许久里面都没动静,江峰道:“别喊了,我听那些家中娶了娘子的护卫说,那件事极为耗费体力,大不了就让那些朝臣多等一会。”

    说话间,江峰也红了脸,手中抱着的剑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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