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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事情并不如左无问所想的顺利,明明他们占了地利,宇文渡却犹如天助,几次化险为夷,甚至顺利与陆霄会师,对裴衍洲形成包围之势。

    他与宇文渡隔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二人之间能活的只有一人。

    “只是按着最坏的处境来思量。”裴衍洲淡淡地说道。

    第七十四章

    就算被团团围住,裴衍洲的刀果断而狠厉,刀刀见血,锐不可当。

    裴衍洲即便中了埋伏,依旧如宇文渡梦中的男子一般十分沉稳,他面上没有一丝的慌乱,手中的长刀未见丝毫的动摇。

    初雪茫茫, 长夜漫漫。

    裴衍洲抬头望了一眼依旧飘着雪片的天穹,无尽的寒意自四方席卷而来,可惜呀,他从来不是一个认命之人,前世不是,今生更不是!

    九月二十,秋风萧瑟。

    许是被寒风所吹,宇文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裴衍洲,你如今投降,我饶你不死。”

    宇文渡是大齐最年轻的国公, 世居扬州,年少成名,自幼卓尔不群,曾与魏家七郎并称为大齐南北双公子。

    就是这双眼睛!那个在梦中杀了他无数遍的男子!

    左无问面色凝重,需得速战速决才是,若是彭城提前下雪,冻住了护城河,与他们便十分不利了……

    裴衍洲问道:“左先生是担心会下雪?”

    “嗯。”裴衍洲当着他们的面推开一侧的窗户,北风呼啸而入,伴着冷寒的湿意,左无问猛地瞪大了眼睛望向外面阴沉的天空,半空中的雪白洋洋洒洒而下,竟是真的下雪了!

    凌乱的火光与飞扬的鲜血,如红的墨、金的粉洒在漆黑的锦布之上,红光闪过之处落下败鳞残甲。

    宇文渡长戟一挥便命左右迎上,哪怕他在梦里见过裴衍洲的武艺,然而在直面时,依旧暗自心惊。

    “若是将宇文渡引到彭城一战,自是对我们有利。”彭城本就是他们的属地,虽然宇文渡有些棘手,左无问却觉得在彭城进可攻退可守,便是不能一举灭了宇文渡,至少也不会让宇文渡舒舒服服地回扬州。

    裴衍洲身后的将士越来越少,而倒在他马蹄之下的人越来越多。

    “杀!”裴衍洲沉沉的声音穿过人群直入宇文渡的心,叫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即便在梦里听过了千百回,当真听到裴衍洲的声音时,宇文渡还是觉得心悸,那种胸膛穿破的痛楚让他咬牙切齿。

    裴衍洲召见左无问与陈无悔二人,打算借夜色反杀宇文渡。

    “按计划行事。”裴衍洲望向天空,脸上是说不出的萧杀。

    果然,这一刻,裴衍洲成了他的瓮中之鳖。

    宇文渡在对裴衍洲深深忌惮的同时,亦是暗自庆幸,这是上苍于他的启示——若没有那些梦,裴衍洲的用兵之道在奇,确实能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这些年,他通过梦中种种,早已熟知裴衍洲,就如今夜他便猜测裴衍洲会来偷袭,反而将计就计设下埋伏。

    裴衍洲盯着舆图看了许久,才问道:“左先生觉得,我与宇文渡会战在彭城如何?”

    后来,他的梦不单单是被杀的这一幕,还会有那年轻郎君如何用兵、如何杀敌的画面, 在那些如碎片一般的梦境里,他窥得那年轻郎君名为裴衍洲, 亦窥得年轻郎君的用兵之道, 再后来, 汾东裴衍洲的名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开始用心于研究裴衍洲每一次的用兵之道,果然与梦中男子极为相似。

    左无问忽地觉得眼前的男子并非是与人在斗,而是在与天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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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衍洲知道不可再拖,决心与宇文渡生死一战。

    在天下出现乱象时, 宇文渡便有了逐鹿中原之心, 他年纪轻轻便运筹帷幄,更有天下舍他其谁的自信。直到三年前他开始做一个梦, 一个一直缠着他的噩梦,拥有一双浅褐色狼眼的年轻郎君将长刀一下子刺入他的胸口, 午夜惊醒时, 他一身冷汗, 只因那梦中的刺痛与绝望太过于真实。

    左无问亦看向裴衍洲,他总觉得裴衍洲像是知道些什么天机一般。

    “主公,您是怎么料事如神的,早早就让我们开始准备冬装?”陈无悔颇觉神奇,约莫一个月之前,裴衍洲便让他们开始准备冬装,他本以为会用不上,却没有想到这么早就用上了。

    左无问答道:“不会,现在不过九月,十月还未到,怎会下雪?”

    战事一直拖延到九月,从初春便征战京都又一路奔波而来的裴家军再是骁勇善战,亦显得疲惫不堪。

    裴衍洲轻蔑地扯了一下嘴角,手中的刀直接落下,又斩了宇文渡的一名大将。

    他望向与自己数丈之隔的宇文渡,前世他杀宇文渡是在进京都之前,那时的宇文渡比眼前的宇文渡年长一些却更张扬一些,而今的宇文渡明明更年轻却比前世沉稳许多。

    “无悔,你立刻去给将士分发冬装。”裴衍洲似乎并不意外。

    “主公,我们中埋伏了!”陈无悔守在裴衍洲的右侧,声音传入了宇文渡的耳朵里。

    裴衍洲眉头紧锁,即便像他这样不惧严寒之人,亦感受到了寒意,彭城似乎要提前入冬了。

    宇文渡骑在白马之上, 手拿长戟, 对峙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与裴衍洲离得这般近, 男子一身玄色的甲胄,手握着最朴实无华的长刀,然而在混乱与黑暗之中也难以忽略那一双冷峻的狼眼——

    陈无悔从外走来时,重重打了个喷嚏,“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特别冷?”

    “那今夜……”左无问颇为担忧,再拖下去并不是办法,然而气象反常得又叫他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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