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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上说得着急,实则身形未动,只等着崔太师拿定主意,出声对沈文舒进行驱赶。

    真想看看她是不是一直都能保持平静呢。崔宏瑾那时想着,不由让人按照她说得去做。

    “你——唉!”

    第10章 哥哥,我害怕

    房间里很安静,众人都在关注沈文舒的一举一动,然而,各自心境却总有不一。

    沈文蔷这般想着,也如此做了。她上前拉住沈文舒的手臂,做出一副为她好的模样。

    一旁的刘院判上前两步,窥到老夫人现状,大惊失色:“崔夫人都开始失血了,沈家姑娘,你让开吧,快让老夫止血,再晚一步,老夫人性命攸关啊!”

    王氏在女眷那边劝慰,又是赔罪又是致歉,实则心里揣揣不安,沈文舒作死事小,惹怒了老太师,在太子面前觐言,她的文箫,还能顺利入主东宫吗?

    一想到女儿前路漫漫,她看向沈文舒的眼神中,逐渐带上几丝怨气。

    沈泽见几人劝她都不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冲上前去,扯住沈五手臂,怒道:“你给我过来!”

    刘院判撇嘴:“瞎说什么,那是沈家姑娘碰着了吧。”

    刘院判看着沈文舒有条不紊的动作,心中不忿:花拳绣腿,不堪大用。医道本就重在用药、施针方面,她这些皮毛功夫,在病症初期或者未有病灶之时,或许有用,如今病人已入膏肓,再慢悠悠诊治,这不是要人命吗?

    崔家在朝中举足轻重,若是沈文舒做不好,再一甩手丢给他,到时崔老夫人有个好歹,他也脱不开干系。想罢,他重新上前提醒道:“崔太师,若不让她停手,老夫没法子医治呀!”

    崔宏瑾站在最前面,看的很清楚,随着沈文舒的动作,他祖母身上的恶疮开始止住血。

    两人视线相接,沈五略微点头,知晓是他一直在前面挡着,自己才能心无杂念地治下去。

    “给她养发油。”

    沈文舒吩咐着,声音不大,眉眼间皆是强硬。

    房内等候的女使连忙去拿冰,被人登时制止。

    没错,就是强硬。小姑娘猛一看软软糯糯,是温柔甜美的,实则内里坚硬如铁。他站在门外,看着她不卑不亢与人辩论,被人污蔑没有恼怒,只有胸有成竹的自信。

    “母亲…”崔浩民急步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两掌相握间只觉异常有力。事实上,崔老夫人自发病以来,一直卧病在床,须发尽落,浑身酸软无力,只这一次,他感受到母亲身上正涌动着强劲的生命。

    沈泽:实不相瞒,听到老夫人不行了,辞呈信怎么写我都想好了

    沈文舒接了发油,倒入手心搓热,再轻沾在崔夫人流血位置,缓慢按摩穴道。

    沈文舒见没人回应,回头一瞧,刘院判正站在门口,她明白过来,崔家人,到底不信她。

    崔家无人应他,长房崔浩民倒是想用,眼下拿主意的是父亲跟儿子,他夹在中间,只有干着急。

    “不能去。”崔学士与沈文舒异口同声道。

    沈五想要出头,平白得罪了崔家,她还想要最后补救一番,至少能在崔学士面前得一个知错善改、爱护幼妹的名声。

    一直沉默的崔宏瑾说着,示意女使去拿,原是白日在厨房,沈五煎好的药油,几步路的功夫,将白色的瓷瓶递上。

    下一刻,刘院判的嘴半张,不止他,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讶着,看着昏迷多日的崔老夫人猝然坐起,撑着沙哑的嗓子对众人喊:“冰,快拿冰块,好热。”

    沈五未动,保持着半跪在床前的姿势,一眼不眨地看着站在后面后面的崔老太师。她本就以温柔怯懦的模样示人,猛一固执下来,眉眼间如同凝成一层坚冰,冰寒无比。

    崔浩民听此,就要拦住,他是管不住儿子的,回头求助般望向父亲,崔老太师正望向他,微不可闻地颔首同意。

    父亲都发话了,儿子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眼见床上的老娘脸色青白,崔浩民长叹一声,走到二房甘氏面前,低声道:“让下面的人先准备着……”

    他转头笑对方没见识,都昏迷这么久了,涂点香油就能好?她还能起死人,肉白骨不成?

    此时,身后的崔浩民蓦地出声:“动了,动了,母亲的手指动了。”

    随着沈文舒将养发药油倒上崔夫人颅顶,又将香丸放入小炉化开,房间里茵满青草香气,这点儿味道并不是自然的青草香,是药草搁置在冬日的暖炉边,熏染出的温暖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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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她打开瓷盖,发油香气充盈房内,并非一般篦头的桂花油甜腻,小瓶里的药油带着草木药香,也不知加了何种东西,闻起来让人心觉暖烘烘的。

    “五妹妹,你快起来,让刘院判诊治吧,别再耽搁崔老夫人病情了。”

    “方才污血亦是老夫人身上寒气所凝,如今寒毒已清,还望老夫人擅养保重,切不可贪凉。”

    “拿温水,两分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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