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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黎卿挠着头，羞赫道：“二弟，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就……”
霍黎卿倏地放开沈五，将她揽到身后，“老二，你听我说……”
霍黎卿静默片刻，伸出手，小心将她拢在怀里，“文舒。”
霍黎卿抱住他的拳头，往下一压，露出可怜巴巴的脸：“文启，文启你别恼啊！你以前听我有喜欢的姑娘不是挺开心的吗？”
霍黎卿也要哭了，沈二说表白姑娘的时候一定要表情威猛，展现男性魅力，最好手捧鲜花，借助外势，他其实也没准备今日剖白，可瞧见她哭，他心里难受的紧，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落到脸颊的掌风在半寸处停下，沈文启咬着牙，良久，终是泄气般长叹一声。
怀里身躯微抖，哭声总算止住了，霍黎卿松了口气，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五妹妹，不管你变得如何，我都不改心意。”
二哥哥是读书人，最看重身世清白，前头出了沈三的事，幸而太子出面压下了，如今沈四又出事，自己更是深夜和一个男子搂抱，沈文舒不敢再想，伏在枕边哀哀痛哭，沈文启一定看不起她，再不同她讲话了。
归根到底，沈文启还是觉得霍黎卿玩心重，他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所有对什么都不看重，瞧见个新奇玩意儿就要拿到手里，最后到手了，兴趣就散了。
这一次掌下的人没躲，吭都不吭一声，闭着眼睛任由他打。
想到此处，沈二遮遮掩掩问道：“你和我五妹妹，到哪一步了？抱了？什么时候拉的手？还做了什么？”
“真心，你有什么真心？”沈文启眸中含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出言讥讽道：“七岁那年，你抱着书院散养的灰兔说真心喜欢，有一天玩腻了丢掉，后来被人捡走烤了去，你抱着兔腿吃的比谁都香！”
他说得郑重，“我知道你有不好，我都看见了，可是，我心悦的，只有沈文舒！”
“你还敢说！”
沈文启绝望揪着头发，深觉说服霍黎卿这头倔驴任重道远，他捏了捏鼻梁，缓解因愤怒而涌上头的热血，压着火气继续劝说：“大哥，你听我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等她情根深种，你再像从前那样抛弃她，旁的姑娘还有所缓解，五妹妹心思重，你这是要她的命。”
“我根本不配得到旁人的好！”
最后几个字声嘶力竭吼出，她脱力般站在原地，捂着脸，任由眼泪从指缝滑落。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霍黎卿性情单纯，最好引诱，步步为棋，以身做引，有霍小公爷在前面挡着，有些事，办起来很简单。
说到底，她与宁远一样，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深处黑暗，生性狡诈，哪里配得上旁人的好。
“我才不听你做了什么，你只要是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边。”
霍黎卿蹲在地上，丧眉搭眼听着沈文启细数他的罪过，喜欢兄弟的妹妹有一点儿不好，兄弟手里攥着你所有的黑历史，特别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摆在前面，见来硬的不行，沈文启撩下衣袍坐到他身边，决定说服为主：“黎卿，五妹妹她挺可怜的，没了娘，在家里也没人疼，你行行好，放她一马。”
“别说了别说了！”霍小公爷面红如滴血，他仰着头，可怜兮兮道：“那不是小时候的事儿吗？我现在都改了！”
第52章 关关雎鸠
沈文启一听这话就心头火起，什么真心不真心，霍小公爷什么德性他太了解了，一遇到什么喜爱之物，非得想方设法弄到手，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张口即来，等玩腻了耍够了再抛到一边，谁都有真心，霍黎卿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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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家待她不好。”霍黎卿点头，对他说的话深以为然，他捏着拳头，神情振奋：“你放心，我以后待她好，我们全家都待她好！”
今日撞见两人在一处，沈文启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霍黎卿想要继续报复沈文舒，甜言蜜语哄她上钩再狠心抛弃，旁人不敢说，霍黎卿可说不好。
霍小公爷声音哽咽，他不知道他的姑娘到底遇见过什么，才会旁人有一点对她好，就要马不停蹄的回报，明明嘴硬要做个坏人，还是会给沈文蔷塞钱。
实在不怪沈二多想，霍小公爷劣迹斑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往日他记恨沈文舒害他晕倒，就能拿蛇吓她，哪有什么道德底线可言。
沈二捏着灯笼，手都哆嗦了，他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怒火，对后面的沈小五道：“五妹妹，天色晚了，你先回去歇息。”
沈文启一阵牙酸，咬牙切齿道：“你说的，就是我五妹妹？”
沈文启冷眼睨着他，对他说的话不置可否，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x，他现在越看霍黎卿越不顺眼，心中也连带着唾弃自己，都交了个什么玩意儿朋友，自己果然害了小五。
少年郎的心思总是炽热直白，没等怀中姑娘有所回应，竹林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十岁那年你喜欢上做古琴，上山砍竹，不慎从悬崖滚下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做好的琴后来碰都不碰！”
“十二岁那年……”
两人回头，沈文启提了盏灯笼，正站在不远处。
“……”
另一边，沈二看着沈文舒进了忘月居，又亲眼看着她阖上门，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沈文启是出了名的好性子，被人撞破后，沈文舒脸色发白，此刻见沈二眉峰拢皱，心知是自己的错，闻言踉跄离开。
霍小公爷点头如蒜，满脸真挚道：“我对文舒，是真心的！”
“我去你妹的情况！”沈文启二话不说提着拳头夯了上去，冷声道：“你打得什么坏主意？拿蛇吓我妹妹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