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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小石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回首一看,正是颜鹤发。他身后没有其他人,想来他的妻儿已经走了,他则是自知难以躲过这才留下来,也好为妻儿多争取些逃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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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任劳也搭腔到,“白副楼主,你这么耍我们,是不是又惦记牢里那口饭了。”
“我被关在井里八年,杀一个怎么能泄我心头之恨?”
关七神色一惊,却也不好奇王小石是怎么知道他和傅宗书以及雷损之间的关系的。如今他折返回来和自己说这么一番话,想必也是知道了屋子里的人活不成了吧,“当年我被设计,可不止是傅宗书和雷损的功劳。”
关七纵声一笑,越发对这个青年人好奇起来,“小子,你匆匆赶回来救人,却又催着我杀人,不觉得有些矛盾吗?”不过他眼神一转,也很是不屑,“不过你既然提起了,我倒也乐意先去杀傅宗书。”
这下关七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小子,你连颜鹤发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关七走进院子里,冷眼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青年,嘴里说到,“我念在你救我的份上,不杀你,但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带着你儿子,赶紧走!”
他心中一急,顿时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又措不及防地吐出一口血来,紧接着头脑一昏,便倒地人事不省了。
“有!但他既非主谋又非主力,罪不至死。”
那女人听了王小石的话,也并未迟疑,转身便投入屋内,嘴里慌张地叫着她儿子的姓名。
雷损对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直接开口便切入主题,“说吧,你们金风细雨楼,把关七带到哪里去了?”
王小石缓了刹那,尽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还是说,“你报仇,应该找傅宗书,找雷损,找背叛你的部下,而不是去滥杀无辜。”
“雷总堂好气派啊,连刑部的人,都得听你使唤。”
“被利用,就没有罪吗?”
白愁飞一眼看过去,冷冷开口到,“大人,这还没给我定罪呢,你这么说不怕得罪我吗?”他也不等任劳反驳,脑袋一转顿时又换了副样子,“王小石和关七确实是在六分半堂,你们为什么不搜一搜呢?”
王小石正要开口,突然听见门内突然传出一声女音,“是谁在门口?”
一旁的任怨当即说到,“关七自然不在六分半堂,而是白副楼主为解金风细雨楼之困,把困局架在了自己身上。”
关七闻声不禁朝王小石淡淡一笑,王小石心里一沉,只觉得今日一切只怕还是要按照旧时那样发展了。颜鹤发当日叛主,关七寻他报仇纵然理所当然,但他的妻儿却实在无辜,不该平白受难。
看来那个假扮自己的人已经离开了。王小石盯着关七,暗自握紧了手里的剑,如今直面关七,他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行事了。
雷损听了不觉失笑,“你说关七在我六分半堂,我怎么不知道啊?”
王小石知道自己劝不住他,当即又说,“叛你的人是颜鹤发,和其他人无关。”
旧时他们联合六分半堂的雷损和狄飞惊,这才治住了关七,如今他自己一个人,只怕会难以招架,“我回来是想告诉你,害你在枯井里受尽折磨的人是傅宗书和雷损一干人,你要报仇,也应该去找他们。”
“关七?他不是就在六分半堂吗?”白愁飞一脸认真地反问到。
关七不禁放声大笑,随后冷冷的看着王小石,“错了,只要他身处其中,环环相扣皆缺一不可,若非有这些细枝末节,我也未必没有可能不被擒住不是吗?”
不等那扇门打开,王小石已经拔剑冲向了关七,二人眨眼睛便在这门外厮杀起来。那屋里的女人方一开门,就见一道寒光自下而上拂过面门,随后她才看清面前的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这边白愁飞跟着刑部的人,原本以为会去尚书府,却没想到竟转而到了六分半堂,原本以为审问他的会是傅宗书,却没想到竟变成了雷损,看来这刑部和六分半堂之间的联系,倒比想象中的更密切些。
王小石丢下这么一句,便又再去挡冲上来的关七,这次他有备而来,倒也不至于被关七一招给打得倒地不起。但关七毕竟曾是独步江湖的武林高手,堪堪不过二十余招,他的肺腑便深受内力所震,疼得他宛如刀尖上行步。
关七见状更是脸色发狠,他阔步一扫,踢起一根枯木,随即旋身一掌推出,那枯木便直接朝王小石面门而来。王小石躲闪不及,横剑挡在胸前,整个人瞬间便被击飞几丈远,他眼前发黑,撞在石阶上忍不住地喷出一口血来。
“但罪魁祸首只是他们,其余的人,只是被利用了。”
王小石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白愁飞的话来,江湖生杀,有得有失,至少这次,他还算救下了那对母子。但他紧接着又担心起白愁飞,旧时他去了六分半堂,因此碰见了雷纯,这件事不仅让他更心系雷纯,也是日后兄弟决裂的祸根之一……
王小石心里一热,又看向关七,“你不是要报仇吗?杀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何必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再耽搁,傅宗书可藏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