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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顺从的坐回了原位,他拉着我的手顺势滑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握住了我的手,象种魔力般让人服从无法抗拒,还是天气太冷,只觉得冰凉的手窝在他的温暖里很舒服并没有排斥闪躲,就任由他这样一直握着。
“还能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认识的场景吗?”
恩?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当然记得,新生入校大扫除,我,喜儿和你分到一组,还没来得及记住你的名字,一桶脏水就一滴不剩的全都倒在了我的脚上,那可是双全新的运动鞋,雪白雪白的,买了一直都没舍得穿,就等着开学那天讨个好彩头,结果才第一天就又脏又臭了。
“呵呵,我当时就有点蒙了,觉得很对不起你,心想还不得挨骂,不过怕你又哭又闹倒是真的,可是你却笑着说你的鞋口渴了,一点都没在意也没生气,一下就打破了原本尴尬的气氛,还继续若无其事的跟我们有说有笑,最后喜儿和我跑到很远的地方给你买拖鞋,回到学校的时候大家都走光了,你坐在操场的领操台上跟我们微笑招手,那黄昏下光着脚丫的小丫头到现在都还清晰的在我的脑海里”,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连我自己都忘了其中的细节。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悄悄的留在了我的心里,然后便在我的生命中无处不在了,只是自己傻的毫无察觉,而偏偏你又是和喜儿同时出现。。。哼。。。你知道吗?最悲哀的不是没有爱情,而是搞错了爱情”,他轻笑着,带着几分负气的自嘲。
接着又缓缓的说,“也许男女之间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友谊,那种游走于爱情和友情中间的情感,很容易让人迷失,搞的混乱不堪,以为是友情的却是爱情,以为是爱情的却是友情,让原本平稳的心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摸不清心的方向。而刚离开家的孤独寂寞更搅乱了一切,一时的贪念变错误的开始了一段感情,当某天突然清醒时,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喜儿,也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呵呵,活该的让我失去了最喜欢的朋友,也失去了最爱的人”,冷笑中伴随着深深的喘息,他心底如刀绞般的抽动通过掌心传递着,我的心也随着一阵疼痛,顷刻间就卸掉了之前对他的所有不满和怨恨,取而代之的是开始怜惜起眼前的这个人,也许我们三个中他才是最痛苦的。
如果是在过去,我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幸福的尖叫,可是现在却是压的透不过气。爱情是美好的,纯洁的,伟大的,被人们颂扬的,可是当爱情要牺牲别人来换取时就是邪恶的,残忍的,卑鄙的,甚至是被人们唾弃的。这样的爱情怎么能来的心安快乐,怎么能让人欣然去追求去接受呢,而这其中要伤害的人却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当友情掺进了爱情,当爱情搅进了友情,一切就都乱了套,理不清,除了伤痛真不知道最后能用什么来收场。如此复杂的感情我们都不会想要,也根本就要不起。
长大真是残酷,它总是强迫人们去面对太多的不想太多的不愿意,事情都开始变的复杂化,让人无力招架,可人终究得长大,终究得面对,以前的一切天真自在是真的永远都回不去了。
我伸手去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这支却是冰凉的,不同于那支的温暖。想给他些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言在关键的时候往往是那么的单薄无力。飞扬抬头看着我,有些感激,有些惊讶,有些迷茫,有些失落,还有些淡淡的复杂的说不出的情感。
此时的一切真是与爱情无关,只是朋友间互相依赖的慰寄,也许这种感觉才是最长久的吧。突然间他象被什么惊醒,匆忙的收回了目光,只是握着我的手变得紧紧的,象是临行前的告别,有些慌张,有些不舍,“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真不知道还能和你说些什么,是我搞砸了一切,伤害了喜儿,又牵扯进了你,那天之所以会那么做,只是堆积了太久的的情感,让自己有些失控,心里真的是不想放开你,也不愿放开你,可是还是不得不放开,不想看到你为难痛苦,因为自己的任性,却将这份喜欢变成了伤害,无论是你,还是喜儿,都是不应该的。。。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不要埋怨自己,最错的那个人是我。。。。呵呵。。。有点语无伦次了,一直都想给你留下最好的印象,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这么的糟糕。。”,他顿住了,没在说下去,把头埋的低低的,我的手被他撰的有些发麻,那滚烫的温度,顿时烧热了我的心,跟着心也一阵接一阵麻麻的,看着对面的飞扬,想着那些他刚刚说的话,不爱说话的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认识他三年了,三年加一起说的话好象也没有今天这么多。
过了许久,他才站起了身,放开了握着我的手,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在那对上那一目时会反悔,会不顾一切。额头上被俯下的双唇印下了个深深的吻,我闭上了眼睛,只是想多给心些空间去记住些什么,哪怕是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出了麦当劳,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水,成股流下,流到嘴里却是咸咸的。
当某天再次起床时,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春暖花开,冬天好象在一夜间悄然退去,无声无息,迎来的又是一年三月。晚上接到了喜儿的电话,她和飞扬分手了,电话那边的她哭的很伤心,一下子爱情没了,连友情也跟着消失不见。我只是握着电话听着她哭,难过着她的难过,能说些什么呢?难道要告诉她是因为我的出现结束了她短暂的初恋,还是要告诉她这只是场错误的本不该发生的误会,还是要告诉她是友情的双手蒙蔽住了爱情的眼睛,不会,也不能,也许只有沉默才是我能给她的最大安慰,就让那一切成为秘密存封吧,永远也不要提及。
如果人的记忆是电脑,那么轻松按下DELETE,所有的伤心程序就会被统统删除,不留痕迹,永远遗忘,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遗忘,人的记忆也不是电脑,最好的结果只能是被淡忘,只是靠时间来一点一点缓解疼痛,当不在痛时便会结一道疤,在心中沉淀,落在心的最底层,虽很难触及但却会永远真实的存在,被遗忘的也只是当时那痛的感觉。也许我们三个人之间也只能是这样交给时间来慢慢释怀吧。
日子,在忙碌中变得特别的快,既可以避免胡思乱想,又可以过的充实安心。转眼间临近了高考,老妈疑心重,还没到日子就搬进我房里贴身监控,白天在学校有小溢,晚上睡觉时有老妈,严加防范,污点证人级别的“待遇”,就连上厕所都要被多瓢几眼,虽然我一再保证,可是根本没用,我就象《狼来了》里面的小孩儿已经可信度基本为负了,尽管我才喊了一次“狼来了”,没办法谁让我妈总愿意以一当十。
中午午休的时候大江急急忙忙的来学校找我和三木,上午他和雨晴逛街的时候看到了飞扬和他父母买行李箱,一问才知道原来飞扬已经办好了去德国留学的手续,连起程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在后天下午,他居然谁都没有通知,悄悄的安排一切走的如此突然,也许这就是他认为最合适的结束方式。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吧,好象离开永远是逃避的唯一出路,人们总是期待距离能拉快时间的步伐,也许真是看不见了,就忘却了。德国。。。真是好远,那里是地球的另一边吧,他们日出,我们黄昏;他们日落,我们清晨,一样的天空,却要从此看着不同的色彩了,不知道去了那里还会喝到好喝的绿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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