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一：双镜记（36）星桥鹊驾(2/2)

    他轻叹一口气，方要回府，蓦然回首间，却看到远方的灯火阑珊处正站着他魂牵梦萦的人。

    本来懒得起名字了，可是发现主要角色竟然就公主没有拥有姓名(  ?????  )

    街上的男男女女成双入对，空气中都飘着甜腻的香味。分明没喝几杯，赵彬却没来由地觉得有些醉了。他将马车遣回王府，想要沿着长街走走，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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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明知道杀她的凶手是谁，却不得不纵容他们逍遥法外。他怎么好意思再问？

    他执念于被当作替身，却又渴望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不知为何，子颜心生厌恶。不能让齐王发现公主。且不说假死乃欺君之罪，若是因此暴露了公主的计划，那公主这么多年的忍耐便都功亏一篑。更何况，他内心极其不愿公主再与齐王产生任何瓜葛。

    有时他也觉得自己疯魔了。那日抱着齐王妃冰冷的尸体的触感还记忆犹新，却忍不住相信这种死而复生的怪力乱神。可是，若是真的再次见到她，他又要同她说什么呢？是对她多年冷漠的歉意？对她表露迟来的爱意？还是质问她心中可曾有过自己？

    “子颜，那边好热闹呀，咱们去看看吧。”

    齐王妃生前最喜穿红衣，那女子也身穿着水红色长裙，脸上戴着个狐狸面具，遮住了长相。不知为何，分明亲眼目送他的王妃下葬，赵彬却总会不自觉地寻找同她相似的影子，仿佛期待着她能死而复生一般。

    上次过乞巧节还是他成婚之前，那时薇薇身体尚佳，他便约了她外出游玩。后来他同公主成婚，心里对她有恨，自然不可能同她过什么乞巧节。这样一晃，竟然也过去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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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颜愣了愣，终于下定了决心，抓起那只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紧紧攥在了手里。他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为公主挡开拥挤的人群，一双耳朵红得滴血。

    “可是我想告诉你呀。”公主的狡黠地笑了，“我写的是愿我同你‘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子颜心念一动，便随手掷出江米条，打在齐王的麻筋上。他飞快赶回公主身边，哄着她去放河灯，刚巧躲开了齐王的视线。私心里，他同样不愿再在公主面前提起此人。

    水红色的长裙缠着枣红色的衣衫，宛若新婚的一对璧人。

    “子颜，你的宫灯许得何愿？”小狐狸清悦的声音打断了子颜的思绪。

    “翩翩，愿望若是说出来便不灵了。”

    他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终于不想再自欺欺人。子颜低下头，轻轻吻住琼华的朱唇。触感温软，带着她身上自小就有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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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受惊转过头，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

    赵彬不死心，依然向那声音飘去的方向追去。四周人声鼎沸，络绎不绝。赵彬有些失意，终究还是他在痴心妄想。

    子颜失笑，他该如何告诉她，他写的是祝公主所得皆所愿呢？

    “是你吗？”他顾不得礼义廉耻，急切地上前搭话。

    琼华的注意力很快又被一旁的糖葫芦吸引了。她飞快地晃了晃子颜的衣袖，“子颜，我要吃那个！”

    说来也得感谢赵彬生得这张俊美异常的脸和通身不俗的气度。子颜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也看到了他看向公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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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彬同几位官僚一起走出酒楼，方才发现今日街上分外热闹。

    瓜果跽拳祝，喉罗朴卖声。情窦初开的小娘子用团扇半遮着面，偷偷打量着身旁的情郎。锦衣华服的郎君收起折扇，好笑地轻敲着少女的头。一对夫妇牵着手里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笑吟吟地买下一串冰糖葫芦。分明是寻常乞巧节的景象，赵彬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恭喜公主！在36章拥有了自己的名字。琼华是封号。

    方才公主想尝新出的江米条，那摊位人太多，他便叮嘱她站在一旁乖乖等他回来。他刚买完，便在人群中瞧见了齐王。

    赵彬抬步分开人群向那个方向跑去。突然，他膝上一麻，幸而被夏明扶住，方才没有摔倒。可惜此时叁叁两两的人早已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缓了一下，待双腿恢复后向女子所站的方向走去。

    乞巧节。赵彬有些怔愣，想来他也有很多年不曾过过这个节日。

    “那便如你我二人所愿，可好？”

    待赵彬走远后，子颜寒着脸从一旁的摊位后现身。一旁的琼华还在兴致勃勃地挑着河灯。

    一旁的官员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今日是乞巧节。”

    赵彬正在感慨，突然听到有人唤“子言”。他猛然抬头，只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他回头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早就分不清说话人的身影。

    赵彬心下失意。他温声向对方致歉。

    玉面狐狸的面具下，涂了口脂的红唇扯出满足的弧度。琼华笑眯眯地盯着子颜欲盖弥彰的耳朵，紧握着她的那双大手温暖，带着经年的薄茧。她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