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八、薇吉娜的調查(2/3)

    「行得通吗？万一他们打起来，把店烧了怎么办？」

    「对付你这样的下种，连显露『诸阳』都不必。」只见那男孩慢条斯理地勾起了冷冷的唇角，「我看，你就丢了你那一文不值的垃圾人格——成为『集体』吧。」

    「我让五弟去叫道上大哥来了……」但妈妈桑的神色显得不太情愿。

    他作势要把打火机往汽油滩砸——突然，他全身定住了，连同那些往外奔跑的人们也是，他们的身体全都定在原处，只能惊诧地面面相覷。

    「他的诉求是什么？」一名才刚到店里的女公关小声询问身旁的妈妈桑。

    「把手机都放下！」看见其中一名偷拿起手机的女客人，男人又大吼，「谁要是敢报警、我马上就把这里烧了！我说到做到！！」

    少年扬起一边眉毛，勾起饶富趣味的微笑。

    没有人回答他，少年在疯汉的面前站定脚步。

    「想要反抗陛下是不可能的。」

    他用破音嘶吼，打火机挥过去，差点烧到其中一名男公关的头发，大家惊叫四起，又纷纷走避，就连健壮的妈妈桑也警戒地保持一段距离。

    「我也是害怕这点……陛下？」

    「那怎么办？」女公关瞪大了眼，「这条街警察都不想来的。」

    「魔导士？啊……你说你们人类中那些拿着棒子挥来挥去的异人。」想起日前阴裘和瑟裘对他的说明，以及后来亲自跑一趟魔法博物馆的见闻，少年一声冷笑，「怎么能拿本王和下种相提并论？对付贱人魔王也就罢了，对付你这种货色，本王连展示『诸阳』都不必。」

    「哼、放弃吧。」

    「你小子是谁？」男人恶声恶气地问，「你们以为派小孩出来温情攻势就有用吗！」

    周遭的眷族们开始欢呼鼓掌，少年得意地翘起鼻子来，这让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脸上爆出许多青筋，却仍然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将拳头攒得死紧。

    少年的手伸向他的瞬间，男人的视野消失了。

    「什??啊啊啊啊啊！」

    一时之间，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少年身上，人们纷纷恭敬地低头致意。上一刻还在嚷闹的疯汉也察觉到气氛的转变，他回头，看向这明显未成年的男孩。

    「要我们开记者会道歉，说是我们的派对引起首都大疫病事件。」妈妈桑蹙着眉悄声回答，「好像是老婆染上了疫病后就跑了，把一肚子气撒到我们头上。」

    那是连恶魔都会感到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深沉黑暗，他却在那全然的漆黑之中找到了有如子宫中婴孩般的安全感。也许是因为他习惯藏身于黑暗中才受到厌恶，也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受到厌恶和审判，才选择总是藏于黑暗中。

    竟然一开口就刺激他！

    ＊

    「别靠我太近！你们这些脏东西！！」

    「你、你做了什么……！」男人面色扭曲，却连动都动不了，「你是魔导士吗……！」

    男人受不住这股压迫，逐渐跪倒下来，无数的人围绕着他，形成一股巨大的高墙，他的眼神从不甘转为惶恐，惊怕地瞪视着包围他的人群，随后，他的目光移向了那蔑视他的男孩，吓得浑身一颤——那是一双恶魔般的血红色眼瞳。

    「没错！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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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原谅，陛下。」妈妈桑凑近少年的身边，低声解释，「这个人因为太太染上前阵子流行的大疫病而跑了，现在带着打火机和汽油到店里来怪罪于我们，我们没办法贸然靠近。」

    他的能力不是拿来战斗的类型，他早就一清二楚了。若是别人，这样的不敬早就被他降罚赐死，但他对自身的眷族是相当宽宏和疼爱的，这点嗤笑他还可以听而不闻。

    吼叫声几乎传到了对街去，附近不少店家都派人来查看情况，只见男人手拿一桶汽油和打火机，扬言要烧了这淫乱的场所，几个公关试图好言相劝使他冷静，男人却越发激动。

    「这是什么情况？」少年的脸几乎是臭到了极点，「本王因为明天不得不回学校上课，正在写作业啊。你们不派人上来代写，还放任个疯子吵吵闹闹，是都活腻了吗？」

    见局势获得掌控，刚才还退避三尺的人们纷纷靠近男人嘲笑。

    「还不向陛下下跪！」

    「你老婆跟人跑了？」他问，在场人们的脸一下子全绿了。

    眷族之中有人嗤嗤地窃笑，这让盘尼不满地挑眉。

    少年的语气狂妄到令人瞠目结舌，男人愣愣地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只见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气得咬牙切齿，纵身就把汽油往地上泼去，点燃右手的打火机。周遭眾人见状一阵惊叫，有几人急着要往外跑。

    「他可是这条色情街的『王』啊。」

    他记得，在命运的那一天，黑暗之中只有幽微的蓝光。

    他们的谈话赫然中断，身穿睡衣的矮小少年正顺着楼梯走下来，推开了贴着「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告示牌的路障，满脸嫌恶地踏进前厅。

    不甘、怨恨、恐惧、愤怒、爱、美好的记忆全都在无尽的黑暗中被淡化了，他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衝动，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也忘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

    「真悲哀啊，人类，老婆跑了，你很伤心，跑来这里大吵大闹？」他一个手势，附近一名高壮的眷族便快步跑过来，弯身趴跪在地，让少年坐上他的背，少年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目瞪口呆的男人，「告诉你一件事吧，奇路斯的『性癮』不可能让人背弃伴侣，你跟你老婆的婚姻早就吹了，像你这种颐指气使，心情差就要朝别人乱撒气的混帐，她肯定忍你很久了，她只是因此找到比忍耐你这种垃圾更重要的事罢了。」

    人群构成的高墙离开了他，男人站起身，成为了高墙的一部分——在第六魔王的命令下，「他」已不再是「他」，而是名为「集体」的魁儡。

    女客人惊恐地瞪着他，慢慢放下了手机。

    「快下跪！垃圾！」

    「竟然敢小看我……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哦？」

    只见少年慢条斯理上前去，从男人手中取下打火机，熄了火。

    「说得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