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死亡規則(2/3)

    韩德这一搅和，已经够混乱的局势又更加混乱。维尔连斯再次叹息，同样的情况曾在魔界上演了数百次、数千次，以前都是奇路斯劝架、毕斯帝威吓、斯莱主持公道，但是这一次那三个人都不在场，剩下来的魔王形同一盘散沙。

    「不，只是……」阴裘按住太阳穴，冷汗自额角滑下，「刚才攻击她的是条黑色的蛇？我怎么觉得……有种……你记不记得曾经在梦里看过那东西？」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阴裘呼吸停止、濒临死亡的情况下，薇塔·维尔连斯也曾救过弟弟。瑟裘咬牙切齿地瞪着维尔连斯，感觉自己彷彿又重蹈了那时的覆辙。

    他的分析使瑟裘慢慢冷静下来，眼泪也稍微止住了。

    在他警觉的瞬间——尖锐的石锥朝他飞射而来。

    「偏偏在这种时候??！」阴裘慌忙抱起地上的亚莱蒂，「快跑！」

    「我只是觉得那可能是救这母猪的关键，你少干扰我！」

    「你个臭小子是叫谁母猪！信不信我打死你！」

    「阴裘？」她稍稍燃起一丝希望，「在想别的办法吗？」

    「解放？她刚刚是说解放？」瑟裘惊慌失措，「她跟那个阿伯辛是同一种人！」

    「黑蛇……黑蛇……我不记得有那种东西啊……」瑟裘的语气又焦急起来，「你该不会是想说，咬伤小亚莱蒂的是从梦境世界里跑出来的吧？」

    「虽然誓约之石不是拿来攻击用的??」薇吉娜的脸色扭曲得狰狞，「但是拿来杀你们这些淫魔——可是再适合不过了！！」

    维尔连斯扑倒在阶梯扶手上，石锥从头顶上方飞过，撞碎古堡的墙面，巨响让正在吵架的双子和韩德全都住了嘴，他们震惊地瞪着石锥，又顺着石锥的发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个金发双马尾少女走了出来，她手上的魔杖散发七色的光辉。

    「什么以前！我以前认识你吗！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管我！」

    「你们以为我会为了这种事高兴？」察觉双胞胎的心思，维尔连斯冷哼一声，「人类对『死亡』的定义特别狭隘，我可不认为她死了。再说，特地把我们拉进这个世界，又因为区区的蛇咬而死亡，我怎么想都不觉得这像主人会做的打算。」

    「什么嘛！是你先开口问我的欸！」

    她很想这样问维尔连斯，却拉不下脸，于是她望向阴裘，却发现后者神情若有所思。

    他们不约而同瞪向共同的敌人——维尔连斯，想必这对维尔连斯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嘶吼着抓上阴裘的手臂，身高矮小的他却被红发少年狠狠挥开。

    他仅记得他在梦境里曾有一段时间成为乔托·迪欧，被亚莱蒂识破，但被识破以后，到他变回原本的自己、与瑟裘相见之前，这段记忆却异常朦胧。

    从口袋取出手机，不意外在讯号范围外，时间是下午一点零四分，距离他们被拉进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小时，他们只是在浪费时间。

    轰的一声巨响，石锥狠狠砸烂了整座楼梯，整栋城堡为之震颤，天花板也被震下些许碎屑。维尔连斯被风压弹飞出去，在大厅打滚了几圈，正抱着亚莱蒂逃跑的双胞胎跌倒在地，韩德则是早已腿软得站不起来。

    这对双胞胎而言可是最恶劣的消息，不仅他们丧失了拯救亚莱蒂的最后手段，他们作为魔王的能量源头也失了根基，在没有眷族的情况下，他们将与人类无异，甚至比人类更虚弱。

    「给我闭嘴！以前本大爷忍着没管你，现在你说话给我放乾净点！」

    「那不然是什么嘛！现在为什么偏偏要提起黑蛇啊！」瑟裘也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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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创世的魔皇将他们送进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回避危险」那么简单。

    「找到你们了，恶魔，还有维尔连斯??这次不会再让你们逃走了。」女孩冷冷地瞇起眼，将魔杖向前指，「解放——二段。」

    「什么？！」瑟裘震惊地瞪圆了眼，「你不是从梦境的世界被拉过来的吗？」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用气音尖吼。

    维尔连斯没打算搭理吵得快打起来的三人，他的视线投向亚莱蒂·艾凡西斯。

    「我是说，在那成为『我们的梦境』之前。」阴裘按着发疼的头，继续说下去，「好像是在我跟亚莱蒂找到你之前……不过、那时候我的记忆非常模糊……」

    那么现在该如何是好？

    「黑色的蛇？」瑟裘困惑地摇头，「我们的梦境没有我们以外的生物。」

    「不是、不是！你别老想些有的没的……！」阴裘烦躁地骂道。

    「但那时亚莱蒂还……」阴裘的脸色越发苍白，「难道说，是因为她死了，所以……」

    意识到这点之后，维尔连斯开始警戒周遭，而他的直觉几乎是在最正确的时机点產生了功效，他立刻察觉到角落闪烁可疑的光。

    但不过三十秒，阴裘睁开了眼，脸色铁青。

    「我没办法睡着。」他对瑟裘说，「通往梦境的路被封了。」

    「快跑！总之先跑！」瑟裘慌忙爬起身，「现在的我们没有能力对抗他们！」

    「你来添什么乱！我没事找你！」

    下一个石锥在空中瞬即生成，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瑟裘推着阴裘往前跑，震惊地看着巨石，金发少女的力量跟刚才在厕所前对峙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轰！！

    是那群拥有奇怪力量的人下得手吗？若真是如此，为什么要锁定亚莱蒂？答案几乎在问题提出的瞬间就浮现脑海——没有亚莱蒂的他们群龙无首，只是一群会吵架的智障。

    尾音落下的瞬间，石锥朝维尔连斯直射而去。

    「不会吧……」瑟裘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你是想说，因为创世的魔皇死……所、所以??她创造的梦境世界也崩塌了吗……！」

    瑟裘和阴裘没了平时的默契，当场吵起来，维尔连斯叹了口气，没打算制止，然而，退到旁边的韩德却突然朝阴裘衝上去。

    这一瞬间，除了韩德以外的人脸都绿了。

    换言之，亚莱蒂不是死，而是从这个世界被排除了。

    他不认为亚莱蒂就这样死了，自然，创世的魔皇要是真殞落，他肯定绝不可能是如此平淡无奇的场面，何况，现在的亚莱蒂既已拥有圣鸟的力量，圣鸟自然不会对她的死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