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两清(食言了下一章爆炒回报大家)(1/3)

    粼粼拂波,浮光跃金。

    尼罗河面上,婆娑的纸莎草影随风摇晃。更别说鸟兽虫鱼,已早是随着初升之阳倾巢出动,漫步行于大地,或群或两叁结伴,勃勃生机尽盎然。

    干燥的山洞中。

    略显孤独的少女坐在青年身边,暖玉般的手指覆盖其额头。洞外射入的明亮光线悄如白纱披照在他们身上,至于头顶尘埃无力飘飘扬扬,恰如同横隔于两人之间的时代黄沙飘渺无尽。

    昨夜里你其实也已经起来过无数次。

    不但要忍住困意仔细查看青年情况,比如检查他的呼吸还好不好,心跳还在不在,意识清醒与否,更要时刻谨记替他随时更换被浸湿的布条……

    温度正常。

    你略松了口气。

    昨夜一晚,青年几乎持续高烧不退,并且无法控制地抽搐不停,你差点以为他真的会当场死去……

    没成想。

    他竟挺过来了。

    好在现下他救你一命,你也反过来救他一命,这样一命抵一命。

    终于可以说是互不相欠。

    等到你再将他送回王宫,那你在王宫所受到的照顾与留宿之情也彻底一笔勾销,也许那时候你就可以全身而退,逃离这处鬼地方。

    至于说回到现代的事情,只有再从长计议。

    ……

    河面是温热的。

    但伸手进去却又触到的是冰冷刺骨的河水与硕大状若无物的草茎。

    你单膝蹲在尼罗河畔。

    双手手掌聚拢作捧状,轻轻舀起来一些凉爽的水扑打在手臂与脖颈,灿烂的水珠划过河畔,在阳光下如同金色的珍珠……

    你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来使自己清醒些许。

    日头更大了。

    刺眼的阳光照在你身上,你略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随手扯下岸边新鲜的纸莎草卷作叁角锥状,并弯身往里仔细装好水,准备带回去给伊塞斯解渴用。

    早晨的风沙还不太重。

    河岸的湿泥也踩上去软绵绵的,唯一不足就是你穿的凉鞋破了,本来你是决定就地扔掉它,但细细想来又觉得如果太阳出久了,光脚踩在沙地上实在闷烫得难受。

    于是最后你只好单手拎着自己一双凉鞋,单手拿着卷好的水,光脚疾步往丘洞中走。

    昨夜的火堆早就熄灭化为长烟。

    黑黢黢的山洞中只有些许的光亮的地方,其余都是崎岖的黄岩石。为了不弄出声响,湿哒哒的凉鞋被你提前放在山洞门口吹风,你独自伸脚探入山洞,目光所及却没看见本该躺在石块上的青年。

    “去……”

    哪了?

    脖颈突然被人从后掐住!

    你惊呼,纸莎草中的水瞬间打翻在身,伴着清新的草香与露水的水汽,身后人将你翻转过来压在石壁!锋利的刀刃已经抵在你的脖颈,随你的呼吸起起伏伏在锁骨窝的皮肤之间。

    暗色中。

    对方喘着戒备的粗气,暴虐的气氛中又带一丝刚刚醒来的脆弱。你以为看清你的脸后,青年就会放开手。

    但他迟迟没有动作,并且双手更加紧地禁锢住你,仿佛宁愿在这手臂与石壁之间的狭小的空间里与你急促地交换稀薄的空气,也不愿将你放开。

    黄金的双目穿过暗色的波澜,

    炽热地凝视,凝望你。

    “是我……唔!”

    你刚开口,嘴唇就被堵住。

    奋力挣扎间,连双手手腕也被牢牢制住,他的舌尖强制钻入你牙齿的缝隙,你本能地后缩,对方却正好依着你的节奏一步步进攻,直至占领。

    这个吻。

    带着他独有的疯狂与强制占有,更有一种不管不顾与失而复得的情感。配合刀刃掉在地上的清脆声响,青年的右手已经紧紧托在你耳后。

    对方温热的拇指抚住你的耳垂,如同情人的甜蜜安慰,另一只手却同时将你双手反折制住,仿佛带着上位者的威胁,使得你完全不得动弹……

    他加深了这个吻。

    ……

    持续的缺氧使得你瘫软在青年怀中。

    他只略一松手,你就差点往下掉去!在失重感中你不得不下意识用双手扯住青年的双臂,紧紧不敢放开……

    你听见耳旁他的轻笑。

    下一秒。

    你已经被他用力摁在怀中,不过你也没什么力气去挣扎,只得顺着力道就地地枕在对方的胸膛上大口呼吸着。

    山洞中呼啸的风声与露水嘀嗒在石面的声音交错,仿佛空灵世间。额头挂着水珠的碎发被青年仔细用手指拂开,微凉的风带给你些许清醒。你略一动弹就察觉粘在自己身上的冷峻目光。

    “我以为你走了。”

    他开口说。

    “但你现在又回来,”?湿热的唇落在你的发顶,青年冷沉的嗓音回荡在诺大的山洞中,“赛缇柏哈尔,我……”

    “等等……不要这样!”

    你拧眉。

    突然使出力气强硬地退出他的怀中,神色定定地注视对面青年徒然阴鸷起来的脸色。

    他隐在暗影中。

    灼灼的黄金瞳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你。

    山洞中静得可怕,周围石壁淌动的水声格外明显。你杵在原地深呼吸几次仍觉得自己缺氧得可怕,大脑不断地发麻。

    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明明身在黄沙中,你也已经不再是他的奴隶与附属,他却仍将你当做奴隶一般对待……

    这更加坚定了你离开的想法。就算是不能回到现世,你也期望自己能自由自在生活,而不是生死如棋子,握于他人之手。

    “我们……我们得尽快赶回王宫,你记得吗?”

    你强忍住退缩,忽然出声。

    青年眼神眯起来,冷色的阴影照在轮廓,看不清神色。

    黑暗中。

    你们又僵持了一会儿。

    之前你的确有太多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陪伴青年回王宫,但内心实则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回到王宫,若是能趁机拿回自己的东西并在王宫能有更多的物资与车马,总比自己一个人自己徒步行走来得舒坦。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你攥紧手指,颤着喉咙一连深吸好几口气,眼观鼻鼻观心,探身过去慢慢地张开双臂搂住青年,冰凉的身体与温热肌肤相贴的瞬间甚至清楚感觉自己打了个寒颤:“我会陪着你。”

    静谧的山洞中。

    青年的手指收紧,包裹并且牢牢握紧你的肩头。

    他身后。

    晶莹的水珠正几番摇摇晃晃,最终仍难抵挡无情的重力,啪嗒一下掉在岩壁发出清脆如环的声响。

    ……

    充满水汽的尼罗河畔,风中飘荡着莲花的清香,青年现下已经完全好转,鲜艳的红发依旧如从前般与狂风纠缠,健硕修长的身体则挺直同你并肩立于山洞前的岩面上。

    你们一同往外眺望着。

    “你来时,确定将马圈里所有的马都放出来了?”

    伊塞斯偏过头,神色冷静。

    “没错。”

    你不知道他是何意,只好点点头应声道。

    青年闻此,面带思索着蹲下,用力摁了摁岩面上的湿泥,认真地注视指腹间摩挲着的泥土中来自河岸的细小颗粒,语气淡淡道:

    “马匹素来喜欢狩猎地这块河岸边的湿泥与水草,昨夜水汽湿润,它们不会跑太远的。”

    说罢。

    他随即就抬起手指在嘴边吹了个急哨。

    伴随着一声哨起!

    借助岩石与山洞的奇怪构造,空荡荡的尼罗河畔如回声般此起彼伏地响起尖利的哨声,你不解地扭头望去,却见远处不知何时已莫名出现一个快速移动的小点。

    竟真有匹毛色暗棕的马从远处的风沙绿苇间抬腿跃出来!起初是一个针尖儿般的小点,慢慢变大,最后才看清楚这匹起码两个成年人那么高大威壮的高头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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