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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低下头，不敢保留，全部说了出来，“我自作主张，又找了个私家侦探去跟他，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侦探说，周二的时候，在王如海租住的小区还见到他，他上了一辆网约车回了陈家镇的家里。周三的时候，侦探说，一天没看到他，没想到……”
不知为何，梁辀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沉声到，“出什么事了。”
“上周末，在医院里。”
电话接起来，中气十足的女性声音响起来，想要冲破听筒那般，“纪小姐，我和你说，你爸爸啊，他的事不能怪我，他几天没来医院，但是我周三就跟梁老师说了，真的，你不要怪我。我告诉他了，他说他自己告诉你。”后面的话，她听不清，也记不得。
“你那个前夫，我们也……”丁磊的话说了一半，纪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示意她先接电话。
看到他沉默不语，阿银慢慢开口，“我会和警察说，王先生找我开条件，坐地起价，然后，您过来，叫我不要为难王先生，但是我还是自自作主张，打了他一顿。”
她忙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扫了一下。
“没事。当时我已经说了无所谓了。那你怎么会知道他死了的事。”
丁磊想到老武在电话里汇报的内容，和她的说法基本吻合，他们父女关系恶劣，她应该不知道什么线索。随即，准备安排她去认一下尸体，“你周一开始的活动轨迹，我们需要调查一下，到时候还会有些问题问你，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是怀疑你，程序而已。”
宋霁辉思考了一会，才点点头，“行，我知道了。现在无非就是，上周末的事情，怎么解释了。”
梁辀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纪月，他们分开过那么多次，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受到绝望，从心底里开始翻涌，最后，冲上他的大脑，令他露出绝望又痛苦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那辆车是两地牌，太显眼了，警察肯定会优先查这辆车的，你今天就去香港避避风头。”
听到这个话，宋霁辉却摇着头，“没关系，警察找到你，就直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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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几张照片，被推到纪月面前，丁磊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问，“是不是你父亲的东西。”
纪月点点头，看见对面的人站了起来，于是，自己也跟着站起来。
“后来呢？”
“梁老师，你终于接电话了。”
他点点头，“你觉得，哪些人有嫌疑？”
丁磊拿出手机，“这是我的微信，你加一下，案子有进展，或者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联系我。”
于是，他反过来安抚他，“没事，是你用心了。”
“可是这件事如果让纪小姐知道了。”
她面无表情，异常冷静，只看了一眼，轻声说了句，“是的。”
梁辀刚下飞机，一打开手机，几条微信涌了进来，不过，没有纪月的。他叹了口气，想给她打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还是没拨出去，犹豫间，有电话进来了，他接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说实话，他的事，我一点都不了解。而且，我也挺恨他的。”
“不仔细看看吗？”丁队长歪着脑袋，追着问。
“是我自作主张，和您没有关系。”
“不用，老板，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还没等宋霁辉说完，阿银急迫地回答道，他很急于证明自己的无辜，眼神也有些恳切。
“一个星期没联系，不担心吗？”丁磊问出来，就看见她垂下的眼眸，眼皮颤抖了一下。
她说着，坐在丁队长身边另一位警官，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吾悦广场五楼的耐克专柜。”
“丁队长，他……是什么时候被害的。”
宋霁辉缓缓抬起头，盯着黄天勤，轻声说了句，“回头给你包个大红包。”
湖面波光粼粼的，宋霁辉看着出神，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想到纪月，想到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很想去安慰她。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心虚，不敢面对她。他心虚，是不是自己那晚的所作所为，变成悲剧的开端。
王如海死了，世界上，谁都不能和死人争，他不能，梁辀也不能。人一死，所有过去的事，无论好坏都过去了，纪月只会记得他是自己的父亲。
“哪买的。”
他垂下眼眸，没有出声。
她的话，和护工说的一模一样，丁磊叹了口气，口气也变得和缓起来，“听说你们父女关系不好。”
“今天警察来医院找我了，老王，老王他出事了。”
“后来，我就直接走了，去了合肥，”他说着，去看宋霁辉的表情，轻声说了句，“我想您的事，比较重要。”应俊欠了张恒那么多钱，还不出来，只能背着应慈把莫干山的民宿卖了，阿银当然要亲自去处理。
“不用，这衣服和鞋子，都是上周新买的，我记得很清楚。”
明明是炎夏，他却觉得如冰窖。
“对，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就是这次，我妈住院，才慢慢有了联系。”
“那个侦探在公安局里有些关系，今天联系我说，发现了王如海的尸体，现场勘验之后，立案侦查了。”
“初步判断是周三，具体还是要等尸检之后，才能确认，对了，还有一些授权文件，你一会签一下。”说完，丁磊看到她脸上的肌肉，连同嘴唇一起，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来电的是护工阿姨，她的语气听上去太慌乱了，声音又大又急，“怎么了，你慢慢说。”
“周一的时候，问了护工，她说手机坏了，后来，我就没放在心上。”纪月看着桌子上的杯子，玻璃杯里的茶叶漂浮在水中一上一下。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宋霁辉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是无所谓了，反倒是阿银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自作主张这件事，令他有些不快，但是当前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被，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