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被困寺中(二)(1/2)

    东厢房内—

    “宋公子,这场雨瞧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站在门后,向静坐在床上的青衣男人告知这场雨的情况。

    “那便等,大雨而已,总会停的。”

    青衣男人声线低缓,盘腿静坐在那儿。

    “是。”

    大雨滂沱,深阔的寺中庭院院墙有株艳红的山茶,红艳艳的花朵在枝头被雨砸得摇摇欲坠,花枝掩映在素色的窗棂后轻轻摇晃。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过后吹来的风都裹挟着凉意,寺中的厢房还未来得及换上冬被,宋怀玉哆哆嗦嗦地裹紧薄被,冷得牙关都在打颤,“失策啊失策”

    香没上成,反被这场大雨困在寺庙里

    叩叩—

    “女施主。”

    门外又响起小和尚的声音。

    “怎么了吗小师父?”

    她问。

    “住持为各位施主备了些热水与素斋。”

    “这样啊,你就先放那儿吧,多谢小师父与住持了。”

    她的外衣还未干,贸然开门让出家人瞧见自己的里衣属实不合礼数,于是便让他放在门口,待走后再端进来。

    “好。”

    小和尚弯腰放下热水与素斋后,映在门扉上的影子轮廓就慢慢远了,宋怀玉赤足踩着脚下的青砖,开门迅速将东西端进房里。

    青色瓷杯中的热水水汽蒸腾,一盏巴掌大的瓷碗里填满了饱满分明的米饭,浅盘里的菜大都是素的,看起来没什么食欲,夹起一小块豆腐送进嘴里,偏淡,仅有淡淡的咸味与大豆本身的味道。

    除了一碟豆腐,还有碟白菜,白菜吃起来倒还好,味道虽然淡,但细品还能品出细微的,源自于白菜本身的甜味。

    过了半晌,餐盘里的素斋都进了宋怀玉的肚子,一盏热水入腹,暖意驱散些许入秋的寒意。

    饱餐过后,她收好碗筷等待小和尚,好在她并未等待多久,小和尚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后,匆匆披好外衣将房门拉开。

    “多谢款待。”

    宋怀玉递过碗筷,小和尚秉持着非礼勿视的规矩,垂首接过。

    目送小和尚离开,宋怀玉才留意到院墙那株艳丽的红山茶。

    风雨飘摇,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抬了下巴瞧瞧飘在头顶的阴云,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几声闷闷的雷响,看来,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宋怀玉关紧房门,一声喟然。

    这场雨有多漫长,宋怀玉无聊得躺在床榻上快把厢房里的青砖数完了。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她抱住充斥着檀香的被子蹬了几下腿。

    宋怀玉觉着自己无聊到灵魂快要脱离躯壳,盯住头顶的房梁目光逐渐涣散,注意力显然无法在同一处停留太久。

    “唉”

    一声声叹息从缝隙中溜走,远在东厢房的宋公子跟他的侍卫敏锐地捕捉到源自她的叹息声。

    榻上盘腿而坐的宋公子背脊一震,循着声音望向厢房外,屏气凝神,又一次听见熟悉的叹息声,面具下的眼神一亮,搭在膝上的手缓慢收紧,快要将月白的衣料抓成花。

    “公子?”

    侍卫犹豫出声,轻喊了句。

    唤为宋公子的男人急匆匆地下榻,欲要开门,侍卫已然挡在身前。

    “公子,外头风雨交加,不宜出门。”

    宋公子睨他一眼,道:“让开。”

    侍卫摇头,依然站在门前挡住他的前路。

    宋公子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终是妥协。

    入夜,宋怀玉正睡得迷糊,隐约间听见厢房外久久不止的雨声,还有刀剑相撞的刺耳铮鸣。

    刀剑

    刀剑

    !!??

    有人竟在寺庙打架吗!?

    宋怀玉蹭地坐起来,裹上薄被走到门后。

    雨中刀剑的铮鸣声愈发清晰,凝神细听,还能听到持剑者挥出长剑时的吐息声。

    秉持惜命的人生准则,宋怀玉哪敢继续贴着门偷听,赶紧瞄一眼自己所在的厢房,来来回回地踱步寻找能躲藏的地方,担心殃及池鱼。

    可惜啊,这厢房内能躲人的地方少得可怜,除非她能变成只蚂蚁躲进地缝里。

    自打她魂穿以来,受伤的次数比上一世多得多,且次次都是差点要了她小命的程度,眼下屋外又发生这样的事,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彻底折在这儿。

    “啧”

    情急之下,宋怀玉不得已推开厢房另一侧的窗,探出身子往外打眼一瞧。

    厢房后头是茂密的林子,堆砌的嶙峋怪石,如果她要躲进去,生的可能性虽大,但,要是在里头迷了路,万一又不小心踩空跌下高山

    咔哒—

    “还是躲在厢房里吧。”

    相比摔下山,她还是躲在这儿吧,万一没人发现这儿有人呢

    宋怀玉关好窗棂,打算安安静静做个鹌鹑。

    厢房外,雨水不停地敲击着房顶的黄瓦,持续不断的拍打声,她都怕房顶要被这场雨给打穿咯。

    “不知道阿远有没有淋到雨”

    她支着下巴站在窗后,从窗格的一隅之地看去,雨中摇晃的脆弱花枝掉落许多红艳艳的山茶,大朵大朵地漂浮在水里,模糊看去,像极了一滩艳红的血迹。

    “这雨大的出奇,不过妻主此时应当在寺里,你我不必担忧。”

    盛远立在房檐下,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宽大袖摆里冉冉收紧的手却昭显他此刻的焦心挂虑。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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