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爱与泪的死斗（下）(2/3)

    不能输给这个人，她想。【虹】是比对方更恐怖千万倍的东西，如果在这里就退缩了，那么还有什么资格去挑战【虹】。

    不能打开防护罩——少女将长枪横于身前，抵御住剑刃的攻势。如果再度将力量用在防护上，她还是会落在之前的境地。

    感应到危险的瞬间，她依靠本能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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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是体育赛事，她已经拿到了一个得分点。

    虽然有些对不起卢德蕾西亚小姐，但就这样将重担丢给别人，自己就不用面对这些可怕的事情了啊。

    动作并没有停下。

    枪剑交织的奏鸣曲，混合着两人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理智——这具躯壳中积累的经验、数据，在极力劝说她放弃战斗。

    对方几乎和她贴在了一起。

    敌人的剑擦过她的身体，刺入土地中。

    剑身近在咫尺。

    少女的枪发出金色的辉光，抵御住了剑的攻势。在对方试图后退，再度发起进攻的那刻，她抓紧时机，将枪尖送至敌人的颈部。

    所以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桃绮疑惑地盯着对方。她已经通过了实验，她的身体几乎全数由ana能组成，不会再溶解了。

    她评估了对方与自己的差距。她的arya  1是防护着四肢，躯干虽然只是教廷在sister  type  iii上所的改良款，但心脏是厄洛斯的核心。

    她如此对自己说。

    既然有资格挑战【虹】的骑士存在两位，那么，为什么非得是她不可呢？

    ——所以说，为什么不认输呢？

    是要先攻击四肢，让敌人失去行动力之后，再强行突破装甲；还是说将所有力量用在枪尖，依靠暴力穿透对方的铠甲呢？

    一直以来，她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她颤抖的嘴角倒映在了蓝色的镜子上。

    要被杀了、要被斩首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了她的心脏。

    ——就算在这里输掉也没关系。本来对方就强于她，就算输了也不会有人责怪她。

    因为敌人的arya  1只保护住了头部与躯干，手臂的装甲无法与她的武器相抗衡。虽然没有让敌人丧失行动力，但她的枪尖还是击碎了敌人手臂的装甲。

    因为这是死斗。是只要还有意识，就要让对方再也爬不起来的斗兽场。虽然丧失了左手的防护，但接下来，敌人必然会更加谨慎、更加凶猛地进攻。

    一边提防敌人的进攻的同时，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

    敌人调整了姿势，毫不犹豫地继续进攻。

    剑的攻势更加锋利了。

    也许是长时间的高速进攻，敌人的动作终于显得缓慢了。她调整着枪的方向，枪尖朝着对方的手臂刺过去。

    在见了塞里弗米斯特一面后，「青」之骑士叫住她的那天。

    少女决定不去管那穿透身体的剑刃。

    所以，还在挥舞武器的理由，是什么？

    没错，就和之前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胆小鬼，说着“人类就这么灭亡不也挺好的吗”，把一切抛在脑后。

    但少女的心中并没有丝毫喜悦。

    打着自由为旗号，把责任啊麻烦都甩给其他人，蜷缩在“谁都不理解我”的房间里自娱自乐。

    由ana能构成的崭新肉体，已经将痛觉减少到了最低限度。但哪怕并不怎么疼痛，冲击力还是让她的动作产生了偏移。她的手颤抖了，紧握的枪开始摇晃了。

    明明不是非得战胜对方不可。

    ——埋怨不公正的命运，怨恨把拯救人类的重任甩给自己的母亲，理所当然地说，我不要那样。

    alpha必须得成为装甲骑士——现在想来，这也确实是个不合理的规定。哪怕大家都说，alpha拿了那么多好处，承担相应的义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可她也在想，又不是我自己要成为alpha的！

    可是——苦闷同样存在于她的脑中。

    比起这个，敌人防护住头部与躯干的arya  1才更加难缠。

    最后没办法了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她也觉得，是因为自己没什么选择的机会。

    枪与剑撞击时产生的火花，让她的眼睛刺痛起来。

    ——要逃跑的话就趁现在。

    没有停留的间隙，对方站直了身体，又一次向她发起进攻。

    枪身的力量最终胜过了纤细的剑，她把对方推开。

    没问题，一点两点的伤不会让她失去行动力。只要ana能充足，她总能恢复过来。

    她的对手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再次进行跳跃，打算从上方取走她的头颅。

    连呼吸也忘记的这个时刻，她能听见自己这颗不属于人类的心脏在怦怦直跳。心跳的声音如同时钟的秒针转动。一切都被放慢了。虽然没有抬头，但她能感受到剑刃逼近的那股寒意。

    “我想你应该知道，很多骑士丧生于灾厄现象的原因，并非是不够强大。而是他们的内心无法承受高浓度的ana能的侵袭，在被敌人打倒前就崩溃了。”

    死亡的阴影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没有继续采取那种防护的战略，而是开始了主动进攻。

    她将身体强行翻过来，以壁虎般的姿态贴在了玻璃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