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心里住着野兽(2/3)
简安不耐烦地说：“我自己会穿！”
简安含糊答道：“就……做了个噩梦嘛。”
“你啊，别老是记着不好的，那对你自己也不好，女孩子哪有你心胸这么狭窄的。”
“简安，你好漂亮。”她想听见这样的话。
简安不知道简妈在想什么，说道：“姆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这样放荡轻佻的性格不是父母乐意见到，也不是父母教养而成，但那真实存在于简安的性格里，是组成简安的一部分。
那条裙子关联着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简妈注意到她的眼圈有点红，问道：“哭过了？”
简安一看见那条裙子，脸色立刻变了。
简妈狠狠白了简安一眼，这孩子，她都是为了谁呀？
“我们是不是一直教你，做人要大气，要心胸宽广，不能一直记着别人的坏，人得学会感恩啊！我们是不是这么教你的？”
可简安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一只脚后跟也靠着，她打了个哈欠。
甚至……
无论简妈怎么看，都觉得简安这个“没睡好”有些蹊跷。
还想托着腮，和她看上的男人眉来眼去，轻浮地说着暧昧的调情语言，在下流又隐晦的你来我往中，携上他的手，两人热切地拥抱、亲吻彼此，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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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在和白煜交往的时候。
简安一看到那条裙子，油然起了一种冲动。
简妈争辩道：“那你也可以勤快点，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就像是……”
裙子是简安为了参加公司年会买的。那次年会有着装要求，要他们都穿礼服出场。那天简安在购物网站上胡乱逛着，想找一条又便宜又能看的礼裙，正好在万花丛中看到了这条裙子。那是一条一字肩连衣裙，颜色是不怎么挑人的浅色灰白，在肩膀的周围绣着轻薄的蓝纱，腰下也蒙着一层，白色的枝丫顺着裙摆轻纱而下，枝头缀着朵朵白花。裙身往下，灰白渐变成典雅的蓝色，犹如静美神秘的夜空。
激烈地做爱。
“就这件吧。”她拿出一条裙子，在简安眼前抖了抖。
不过那次性经历不太愉快，有性快感，有性高潮，就是不太愉快。
“哼！”简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嫌弃地皱眉，“你的审美怎么那么差？”
“所以咯，”简妈翻找着衣服，“再说我们打你骂你，不还是为了你好吗？要是你小时候听话些，懂事些，我们哪里会打你骂你？”
简安头疼起来，知道简妈会想到别的，她懒懒地说：“没有啊，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没睡好。”
“好了好了，”她催促简安，“赶紧穿衣服。”
简安气结。今天周六，还要出门吃饭已经够麻烦了，她妈居然还一早就跑来扰人清梦——她甚至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居然还敢在那边对着她花钱买的衣服乱加批评。她站在衣柜的旁边，双手抱起胸，两条粗眉紧紧捆着，希望能以此表达她对简妈的唾弃、谴责。
简安懒懒应道：“嗯。”
当然重要！简妈重重哼一声，手还在衣架中间拨弄着，“你爸高兴死了。前几天还拉着我去商场，想买西装。搞得好像家里没有似的！”
简安以为这样简妈就能放过她，可简妈像是一心要问到底，一脸将信将疑，“做什么噩梦了？”
“哎呀，”简安嬉皮笑脸地，“谁叫您把我生的那么记仇呢？”
“你这孩子——！”简妈没有那么简单被简安糊弄过去，但还是嗔道，“你怎么就不记得我们点好呢？！”
话音戛然而止，简妈生生止住话头，不想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嗯。”
“今天有那么重要嘛？！”
她快翻到底去，简安的衣服没有一件让她满意的。她快要绝望时，眼前忽然一亮。
“那是你爸。”简妈停下动作，重音强调简爸，像是要把简爸和她分开。她撇过头，从衣柜门后面探出去，死死盯着简安，像是要找出什么她想看到的证据。
偷情有偷情的快乐，道德在其中像是一项附加值，做违背道德的事，反而使人觉得刺激，并从中获得快乐。
简安没想到简妈会靠近，吓得说起方言，“侬做撒啦？！”
简安不是圣人，虚荣心不比别人少。她也会有这样的冲动，想要打扮得美美的，然后行走在人群间，看到男人对她投来惊艳的目光，收获他们对她的称赞。
“噗……”简安完全能想象出简爸高兴的模样，“顾遇在我们家住了那么多年，你们和他有感情也很正常的啦。”
简安觉得她妈不讲道理，“我每次要帮，你都把我赶出来了呀！”她要进厨房，赶她出去的是谁呀？
简妈的目光回到衣柜里，“你怪我啊？我可不记得我们是这么教你的。”
“不行不行，这条绝对不行！”
可简妈完全不将简安的怒意当回事。她踮起脚，拨过一件一件简安的衣服，嘴上是不断地嫌弃，不是那一件裙子不衬简安，就是那件衬衫太老。简安听着，怒气值不断飙升。
想要穿上那条裙子，好好地打扮一番。去往公司的年会里，想要看看有没有男人注意到她，会眼前一亮，说一句赞美的话。
简妈气势有些逼人，“为什么没睡好？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偷情不是光明正大的，一切自然都是偷偷的。它是在暧昧的气氛里，在正牌男友的浑然不觉中。
简妈那表情，就差直接问出“是不是和顾遇有关”。简安砸吧两下嘴，微微笑起来：“梦见你们打我了。”
那时候简安还没和宋远洋分手，但就算想起宋远洋，带给她的也不是道德上的约束。那个名字连同他的身份，更像是助兴剂，会放大感官上的刺激。
网页上展示着那条裙子，笔记本屏幕上映照着简安的脸，若隐若现。
可简妈没留给她喘气的机会。
简妈絮絮叨叨地说，简安安安静静地听，听到最后，她低了头，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太轻，一直在说话的简妈没有听见。
衣柜的门因为简安拿床单，没有关上。简妈很自然地来到衣柜前，替简安挑选起今天要穿的衣服。简安还想抗争：“我自己会穿啦！！再说今天的饭局也没什么吧？”同时她庆幸没有在衣柜里放什么不该放的。
简妈没有说出感受，很好地掩饰着自己，嘟哝道：“都没在家见你做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