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殴打贵人(2/2)

    韩一家去和赵野说起实情，两人对着彼此，脸色皆是铁青。原婉然见暪不过，求他俩别意气用事，民不与官斗

    韩一鉴貌辨色，由原婉然梦呓猜度别庄曾经发生纠纷，严重至动手，且与马儿受惊相干。因说道：我娘子经我再三追问，已将别庄惊马纷争说予我知。当时事发仓促，她又受了惊吓，记不清有无得罪人处，为是旁观者清，故来请教牛娘子。

    明明是你，大家都说是你！

    伊稚奴，你再没有一点旧日情分了吗？

    别打我！她放声哭嚎，以额脸频频触地，伊稚奴，别打我！来人啊，救命！

    她惊问：你给那狐媚子仙纳姆簪子，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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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一脚下一滞。

    就这样？你不肯赴宴，是不愿见西林钦家的人，哪怕是我也一样？

    我溜进大牢见过他们，受他们拜托，有话交代你。

    她一声令下，十来名家丁执起棍棒冲进厅堂，团团围住韩一。韩一视若无睹，回身冷眼觑向家丁后头的衣兰儿。

    衣兰儿摔倒在地，见诡计得逞，心神松弛，便尝到每一分骨伤碰撞迸发的剧痛。

    谁同你说那个？衣兰儿捶了捶罗汉床面，我们打小相识，你全家也不是我杀的。我没料到你父母、图光会

    衣兰儿冷笑：格尔斡家气数真真尽了，你娶媳妇全不挑剔，搭在篮里便是菜，囫囵拣了个女人都当成宝。

    她嘶气忍痛，面向韩一，伊稚奴，不，韩一，你对我动粗，姑母绝不会轻饶。更不要说当她知道你还活着，定要追究家仇。还有大夏朝廷，也不会饶过你以下犯上，欺侮友邦命妇！等着吧，韩一，要整治你家，跟捏烂柿一般！

    他言语和别庄风波对得上榫，那小旗娘子误会原婉然已向韩一和盘托出，便安心道出她当日所见。

    韩一无动于衷，不疾不徐道：殿下还是老样子。

    韩一道：我妻子很好。他的小阿婉之可爱珍贵，任何人说破嘴都无法贬低一丝一毫。尽管如此，人前总要替她辩白一声。

    韩一道：殿下，在下此来

    衣兰儿高声道：伊稚奴，你可知你家人遗言？

    他醇厚话声不带感情，将衣兰儿与其他西林钦女子一概而论，衣兰儿失望得话声变调。

    谣言止于智者。韩一道：殿下，冤有头，债有主，你未曾动过格尔斡家，我不动你。如今你动我妻子，念在她无恙分上，你已摔断双腿，西林钦夫人也赔礼，此事暂且揭过。从今后，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道。

    两人相离数步，衣兰儿便啐他一口，谁要去大牢那等肮脏地界？她高声道：你家人死前我倒是见着了，他们万箭穿身，叫声凄厉，尤其图光，流屎流尿，求人饶命

    衣兰儿重捶榻面，站住，我话没说完！

    别提我家人。韩一神色仍旧平静，声线却略现冷硬。

    屋外下人一涌而入，他们在外头听见主子求救，入内瞧见主子倒地不起，头发毛乱，额头嘴唇红肿，鼻管流血。厅堂下方韩一身朝堂外，离了主子颇远，但一直唯有他与主子同处一室，并且发生口角，行凶者自然是他。

    军人服从军令。韩一道：再者罪不及妻孥，不论哪位西林钦家女子来，都一样。

    衣兰儿听得韩一与她划分楚河汉界，视同陌路，厉声道：若是井水犯河水呢，难道你打算杀了我不成？

    衣兰儿眼睛微亮，原来你带兵救人，并不知道救的是我？纵使你只晓得救的是西林钦家的女儿，依然出手相助。

    韩一一顿不顿，道：桑金国已亡，在下再不是西林钦家臣民。

    韩一道：任何丈夫为保护妻子该做的，韩一一桩不落。

    韩一继续往堂外退去。

    衣兰儿点头，冷笑道：好，好，你嘴巴说的好听：罪不及妻孥，心底终究记恨西林钦家的人，连我提起你家里都听不得。可你已经杀了我伯伯报仇了啊？

    她使劲往地下一扑，哀叫着滚落毡毯。

    我没杀他。韩一声音微沉，为此我终生遗憾。

    韩一闻言，额起青筋，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只是他心中底限永在，不曾略抬手，眨眼大步流星走向屋外。

    韩一略沉吟，明知并无可能，在衣兰儿招手示意下，回身步至罗汉床榻前。

    韩一在堂下向衣兰儿道：我根据别庄纷争，方才猜到罗摩王妃不是任何一个西林钦家的女儿，而是殿下你。

    他不曾察觉自己那短短五字里，淌流的温柔是这次会面中首见的温和，衣兰儿却听出了。

    衣兰儿见状，赶忙行动。

    韩一只道：殿下，倘若你再动我妻子，韩一拼着一身剐，皇帝拉下马。他躬身行礼，转身便走。

    衣兰儿贴身丫鬟指着韩一喝道：快来人，拿下这丘八，捆了送交衙门！韩一，你竟敢太岁爷上动土，殴打贵人，死在头上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