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梁氏暗心伤妙儿问缘由(3/8)

    她不解,便张嘴问他,“表舅,怎么好生回报您?”话怎么说到这份上了?她实是不知的。

    他薄唇贴着她的手指,从她手指上一根一根的亲过去,鼻息落在上头,既轻又痒,又兼着他唇瓣sh热,叫她羞得想缩回自己的手,偏叫他给拿住了。

    她一抬眼,就叫他眼底的暗沉给吓住了,到真不敢ch0u手了,又下意识地去轻轻唤上一声,“表舅?”

    苏枚现放开她的手,视线又落在她手指上,葱白葱白的,他不是未见nv子,更非那些个见着nv子就能生起要纳娶之心,到这年岁上了,这突然的劲儿就止不住了,叫他一直为着自己叹息,又为着她叹息——叹息自己素日自视甚高,素来不将人放在眼里,如今到在她身上遭了报应,这报应还是他心甘情愿涎着脸上去抢的,要再几年前,别人就算是这么说他,他肯定也要同人意气一番,自不会这样的事儿,今儿个,真真儿的叫他放不下了,也非是被窝里缺个暖着的人——

    他难道还缺人吗?

    他堂堂小阁老,自不会缺人,可他需要吗?那自然是不需要的。

    “秦老二想做些事,我也处置了吧。”他淡淡一句,神情又变得淡然起来,好似方才那个亲吮她手指的人并非是他一样。

    她眼含疑惑,到似不知世事般的天真,“表舅说的可是秦家二舅?”

    他轻笑,“叫甚么二舅,人家想着叫你吃个闷亏,也叫秦致吃个大闷亏呢。”

    她一双妙目便露出慌张之se,手去揪紧了他的衣袖,好似被吓着一样,“表舅,可别叫他、可别叫他,他坏得很……”

    又低了嗓音道,“表舅,银红这往庄子上一去,将嬷嬷带了过来,可是、可是叫人跟着过来了?”

    苏枚现却不说破她的小心思,他的人就在外头,她私底下做的事,防不住他,到叫他对她刮目相看,有些小心思到无所谓,也是个情趣,“怕甚么,叫他敢来闯上一闯,就叫他有来无回便是了。”

    这话到是猖狂得很,说在他嘴里到是成竹在x,“他一个小人,脑子里只有那脐下三寸之事,就凭这样的脑子还要同秦致去争国公之位,到叫他盘算得好生辛苦,只盘算这多年,他连这爵位的边都未0着,真真儿的徒惹笑话。”

    顾妙儿还不知秦二爷夫妇的打算,他们早将她当成砧板上的鱼,si活都只能任由他们夫妻,只想着叫那梁明珠知晓,她这会在何处,又叫梁氏知晓她这会儿在何处,好叫她们都晓得她在何处,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心里头鼓着一口气,非得想要发作出来不可。“那也是、也是……”“舅舅”两个字就在她嘴里,有些说不出口,怯怯地瞧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也是他没福,做不得那位儿。”

    苏枚现知她不明中间的道理,到将话给她说开了,“你当他回不来……”

    说到“他”这个字眼,他不由得笑看她一眼,又接着说道,“他秦启还真能得了这国公之位?”

    她到底出身所限,有些事还是不懂的,小脸儿仰起来,“这还能得不着?”

    挺翘的鼻尖就在他面前,叫他的手忍不住就轻刮了上去,笑着与她解释道,“这爵位嘛一来恩自上出,二来也是秦家先人立下的战功,本就是以军功立爵,秦致军功赫赫,前老英国公虽有些糊涂,到在战功上亦是不弱,才叫这爵位传到秦致手里。真叫秦启去,他能担得起甚么来?是能提刀上马,还是能征战边关?”

    她听得有些怔然,想起她送舅舅出庄子,舅舅在马上,那般英姿b0发,脑海里到是描绘出舅舅巡关的架势来,不免走了心神,就见着表舅的脸凑进来几乎与自己的脸贴在一块儿,到叫她不由轻呼一声,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下,腰间便是一紧,就叫他的手臂圈住了腰身——

    她有些惊魂未定,眼神发愣地瞧着他。

    苏枚现瞧出她的走神,只他这般想与她计较,就瞧她一脸懵懂,自是计较不出分量来,自个选的人,只能叫自个儿给噎着,“待在此处,可觉着还成?”

    她听见声音,到从怔然中慢慢回过神来,思及自己方才如何在他面前失神,脸颊就泛了红,“表舅,可会骑马?”

    这一问,到叫他轻笑,“如何不会?”

    又问起她来,“妙儿生在江南,未骑过马吧?”

    她却是摇头,“母亲教过的,学得还成。”

    这一说,到叫苏枚现意外,“你生母早亡,那必然是你继母秦霜?”

    她点头,到与他说起来少时趣事来,“母亲教时,极为用心,到是爹爹觉着这事上有些不好,哪里有我们这样的人家还能学骑马的,只爹爹到底疼我,便叫跟着母亲学了。”

    “到未见过你骑马?”他到未觉着nv子会骑马不是好事,姑娘家素来困于闺阁之中,骑马也是难得的时光,人到站起来,拉着她出去,“出去看看马可好?”

    她跟着他的脚步,帘子被他大手掀起,看见立时屈身行礼的银红与桃红,她朝她们眨了眨眼睛,就跟着苏枚现的脚步走了。

    桃红有些心急,刚在后面追了两步,后面的银红就跟着快了两步,追上她,便拉住她的手腕,对着她摇了摇头。

    桃红还待上前,就见姑娘已经同小阁老走远了,一时想追上去服侍姑娘,一时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脾气上便有些上来,“你作何要拦住我,姑娘、姑娘她许久未骑马了,若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银红刚要回答,就见那跟着小阁老过来的红绫进来,隐约的叫银红觉着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那gu熟悉感从何而来,只朝淡淡行个礼,“见过红绫姑娘。”

    桃红在外人跟前,自不会与银红争论起来,连忙收敛那点子脾气,也跟着向红绫行个礼,淡淡道,“见过红绫姑娘。”

    红绫朝她们摆摆手,笑着道,“如何就要这般多礼了呢,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我也不b你们多出如何来。”

    银红连忙道,“姑娘说笑了,您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我们哪里能同姑娘相b呢。”

    桃红听这话十分不顺耳,心气儿虽不顺,也不至于发作出来,“红绫姑娘可要歇上一会?”

    红绫摇头,到是问起她们道,“方才那位嬷嬷可是惹着顾姑娘了?”

    桃红回道,“嬷嬷有些想左了,是惹姑娘不高兴了,可姑娘也还是念着她的情份。”

    红绫便道,“三爷既是不在这处了,我便先回府去了。”

    银红听得心里一宽,又与桃红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就yu送她出去。

    到是红绫摆手,“这处儿是府里的私宅,我是知的,不劳你们送我一遭,回府前,我有事要同这宅子里的人吩咐上一声,可千万别叫这里伺候的人慢怠了顾姑娘可好。”

    桃红心下暗中腹诽,十分瞧不上红绫这作派,大家都是伺候人的,谁b谁更高呢,到在她这里摆上架式了,不过,她到是笑着道,“那红绫姑娘忙着,我们便不打扰你忙了。”

    她话说完,就又朝银红使了个眼se。银红连忙匆匆行个礼,就跟着桃红进了屋里。

    红绫站在原地一会,面se有些不好看,见着庄子上的婆子过来,她便示意那婆子跟自己走,待走了远些,站在廊下时,就问那婆子道,“胡家的,三爷往这里安置了你,怎么不见你往府里说上一声?到叫老夫人蒙在鼓里?”

    胡家的还想糊弄过来,虽知道红绫在老夫人跟前极为得眼,可这里头可是三爷作主,三爷是谁呀,当今的小阁老,面上就有些不以为然,“红绫姑娘,这是爷们的事,老婆子只管着伺候就是了,哪里还敢越过三爷去,去作三爷的主?”

    红绫未料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眼里掠过一丝不悦,下一瞬,她就面上添了笑意,自个儿便矮了身子胡家的说,“也是我的不是,到叫妈妈你错怪我了,方才那话儿是老夫人叫我问妈妈的,妈妈管着庄子,从来是叫三爷放心的,若不是三爷放心妈妈,岂能叫妈妈安排着顾姑娘的起居呢。”

    胡妈妈听得一笑,到打量了一回红绫,觉得她在老夫人跟前得宠也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姑娘真会说话,还望姑娘在老夫人跟前替我转寰,别叫老夫人恼了我。”她作势往后腰处轻捶了捶,“我呀一直盼着三爷成亲呢,没想到三爷真要成亲了,不知道府里头是甚么个说法?”

    红绫见状,忙拉着她坐下,“妈妈这话说的,既是三爷应了的,府里头又岂会反对呢。”

    胡妈妈就由着她扶,还将架子摆起来了,“我呀就是瞧着这顾姑娘家世上不显,于三爷又有甚么好处呢,怎么叫三爷他、他就要将人娶入门呢,依我看呢,三爷还不若另娶高门贵nv,也不是,三爷这样的便是g0ng里的公主也是娶的,哪里、哪里就至于非娶这位姓顾的姑娘呢?”

    红绫叹口气,“妈妈为三爷好,我是知的。老夫人先时也有些顾虑,三爷虽是养在老夫人跟前,可三爷素来x子极淡,老夫人实在0不准三爷的脾x,如今见三爷肯娶妻,早就高兴得不得了,再说了,姑娘还是三爷先头那位姨娘家,三爷想举手抬抬姨娘的母家,难不成老夫人还要同三爷……”

    她稍微一停顿,才接着说道,“都说是姨娘母家的人了,老夫人就同意了,就成全三爷一回。”

    胡妈妈闻言,眼神闪烁,“顾姑娘还是三爷姨娘母家的人?是三爷说的?”

    红绫心知这是三爷摆出来的借口,谁不知道这顾姑娘是谁呢,先头早在京中传遍了,叫英国公同锦乡侯府的柳氏和离,那柳氏不是别人,正是老夫人嫡亲的侄nv——这论起来真能叫老夫人气憋着了,偏又发作不得,真将这事嚷出来,丢的是谁的脸面,还不是阁老府上的脸面?“三爷是这般说的。”

    胡妈妈冷嗤一声,“甚么个三爷姨娘母家的人,我瞧着可不是,也不知道是使的甚么本事,到叫三爷给弄得五迷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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