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青夏回来了(1/2)

    (一)

    “林青夏回来了!!”

    远远听见林欢在院子里杀猪般的喊声,我正想说她两句,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直呼二妹大名!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意识到她话中的惊悚内容!

    谁回来了?谁?!!!!!

    一旁的李晚镜还在勤勤恳恳地给我喂药,我因为太过震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呛死。

    “咳咳,咳咳咳。”我说不出话,李晚镜赶紧给我抚背顺气,有些责怪地嗔道:“二妹回来便回来,如此激动做什么?!”

    我还说不出话,林欢看见李晚镜也在,瞬间闭嘴,大气不敢出一声。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

    “她,她她她如今到哪了?”我好容易喘上了气,抓着林欢问。

    林欢乃我的心腹,平生自称“吾乃世女座下第一狗腿子也!” 自从和李晚镜搬到荣棠府小住,我让她时时刻刻密切注意城门、军令、林宅三方面的动静,一旦有林青夏的消息,立刻报告。

    “她军令在身,已进宫面见圣上,若圣上不留她,不出一个时辰,必然到家!”

    “天天天天天哪!”我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心脏病快犯了:“这死丫头,回家前连封家书都不知道写嘛?!”

    林欢道:“主子你知道的,凭二姑娘的为人,写家书哪是她的风格?!”

    “……”她又在没大没小地说青夏坏话,但我已经无暇顾及,胳膊颤抖着:“先、先先去准备马车,扶我去见母亲!”

    (二)

    “扶我去见母亲”这话其实是跟林欢说的。她能成为我手下第一狗腿子的原因就是脑子机灵,办事靠谱,但李晚镜很自觉地认为这是他的责任,他一过来,林欢直接退避三舍,我上了马车,刚想跟李晚镜道别,他就也要坐上来,我鼓起勇气制止了他:“夫人,你做什么?”

    “做什么?不是要去见二妹?”

    “……”

    我努力挤出了点动人的微笑:“好夫人,见青夏呢,以后机会多的是,你先在家好生待着,我呢,有要紧事跟母亲禀报。”

    “什么事?晚镜见妻主很是惊慌,可否说出来让晚镜替您分忧?”

    “……不,不必了。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的,你快回去吧,回去吧。”我向他摆摆手,然后转头大喊:“林欢,驾车!”

    “好嘞!”林欢一声响亮的应答,马车出发了。我坐在车里心猿意马,不由得掀开帘子看看李晚镜,他还站在路边,怔怔地往我离开的方向看。

    李晚镜是我的丈夫,哦不,在这个世界里叫正夫,也被称作夫人。

    他小我两岁,半年前我们行过成婚礼后,应他家中的请求,搬到了荣棠府。

    荣棠府是李晚镜嫁给我时陪送的嫁妆之一,他们李家家大业大,却不知为何极其宠爱李晚镜这个小儿子,还因他是庶出,担心李晚镜在我家受人白眼,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建了一个荣棠府给我二人住。

    你没有看错,是的,李晚镜是男人,他嫁给了我,我是女人。

    我生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高二的暑假,我午睡醒来,头昏脑胀,迈着虚浮的步子去补习班上课,一脚在电梯井里踏空,再睁眼就到了这个世界。

    我一睁眼看见一屋子古装人时,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我可没有什么本事,来到这种极度压迫女性+极少数统治者剥削广大劳动人民的封建世界里,根本创造不出任何爽点啊!

    我的人生恐怕就是——

    一、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毫无发言权靠着生儿子获取社会地位的贤妇良母,受到家庭剥削;

    二、孩子大了家里没钱时出去干活补贴家用,受到家庭、社会双重剥削;

    三、家中贫寒,流落风尘,受到家庭、社会和性的三重剥削。

    因为上述这段十分合理的联想,我非常绝望,一直不停哭泣,父亲吓坏了,他抱着我不停地走动,哄我睡觉,才让我渐渐止住哭声。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神奇之处,家里的老大并不是这位父亲,而是我的母亲!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除了父亲,她竟然还有六个男人!

    换言之,她一个人竟有七个丈夫!我时常见那么二三四五个细皮嫩肉娇羞可人的男子出入母亲的房间,他们都喊母亲“妻主”。

    但那个时候,我很迷茫,我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我就是没往那方面想。我想,或许是我娘比较有本事吧。

    四岁时,我被送去太师院小学部念书,全班都是女的,我以为女德班要开课了,正卯足了劲要跟先生对抗。谁知上来就是一段女人击败男人的历史,又讲女男之别,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女体神圣而男体卑劣,女人必须当家做主,否则纲常混乱,社会动荡。”把我这个接受了十几年男女平等教育的人雷得外焦里嫩。

    我推测,这应该是一个架空世界,在人类有文字记载的正史里,女性这个群体始终是被压迫的,几千年来,从未曾得到过任何伸张。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了以前太过常见,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在乎过的事情:凡夫妇二人出行,皆是女人走于前,男人走于后,还需小心搀扶,有的男人甚至还要遮着脸。

    抛头露面的工作,竟都是女人在做,男人更多地是在做苦力,甚至靠出卖身体赚钱。

    (三)

    我和李晚镜成婚时,在京城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们林家虽然贫穷,但十分好面子,拿出了数额巨大的金钱置办了足够规模的典礼。

    李家则更为疯狂,开仓济粮,全城点灯送喜糖,光是嫁妆都占了林府的半个后院,陪嫁的铺子地契装了一箱子,我常常感叹,这哪里是我娶人家,是人家娶我才对吧?

    婚后,我是一家之主,李晚镜则是个温柔斯文百般依顺的美人,从不生气,从不大声说话,低眉顺眼,温润如玉。每天晨昏定省,服侍得十分贴心,实在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好男人。

    但我真的很害怕李晚镜,他越对我示好,我就越害怕,我认为这是一种女尊世界的“气管炎”,就像很多男人怕老婆,我这是怕老公。

    可能是因为我怕他,搞得林欢也很怕他,然后我们全府上下都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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