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微雨被拦住了(1/1)

    (十)

    为了能让李晚镜理解我,我编了一段瞎话。

    “我和青夏曾是要好的姐妹,十岁那年,我偷吃了她最爱的栗子,从此我们反目成仇。”

    我开了个头,但这个开头太扯了,导致我没想好怎么继续下面的故事,沉默了好大会儿。

    于是我又开了个头:“从小,我十分嫉妒这个妹妹,她事事做得比我好,身体比我健康,学习比我优异,那种挫败感,你懂的。虽说自古立长不立幼,可是我身体太不好了,又没有上进心,你懂的。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逐渐起了要废长立幼的心。你懂的。”

    这个开头让我有编下去的欲望了,于是我加入了些许真实元素:“本来都是长女继业,幼女联姻,这是传统,可母亲却让我联姻,就是咱们这段,你懂的。这意味着下一步就是废长立幼啊!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我先人一步,派人暗杀林青夏,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却母亲的心思,可谁知!林青夏竟然活着回来了!”

    “她回来得比预想的早太多,想必已经查明了真相,要跟母亲告我一状!这事一旦败露,我这身份保不住不说,若被扣上了杀亲的罪名,可是要被处死的!”

    其实我本来是想塑造一个怀才不遇的妹妹将无用的姐姐取而代之的复仇女性形象,但这样太败坏青夏的名声,于是我就塑造了内心阴暗的自己。

    哼。

    颤抖吧,畏惧吧,李晚镜。

    等你对我失望厌恶提出和离之日,就是我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之时。

    李晚镜听我讲的这个往事时,脸色时青时白,最后他怯生生地问:“所以你那么慌张地去找母亲,是为了阻止林青夏告状?”

    “没错!”我道:“但很不幸,青夏先到一步,母上大怒,要捉拿我,林欢替我挡住了,我急忙逃了回来,收拾细软打算逃跑。”

    “这……”李晚镜迟疑:“可……妻主到家已经一刻有余,为何还未有人追来?”

    我:“……”对啊,为什么呢?

    意识到编过头了,但我这机灵的小脑袋还是想好了说辞:“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荣棠府是李家的地盘,上上下下都是耳目,母上定是不想惹出太大动静,说不定我现在一出门,大街上就有便衣打手候着。”

    “这么说,荣棠府内还是安全的。”

    李晚镜得出这个结论后,皱起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妻主放心,李家也算高门大户,纵使青夏和母亲再有本事,也要给李姓家族些面子,不会贸然闯入。你且好生待在这里,我这就给母亲写信,请她相助,一定可以帮你化解这场劫难。”

    “……”这个进展不对劲!

    还没等我说话,李晚镜的眼神立刻沉了下去:“那林青夏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幼女,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煽动母亲废长立幼!”

    我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思考方式,好嘛,这一顿发言下来,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使青夏的形象在李晚镜心中一落千丈。

    更重要的是李晚镜说这话时脸色之阴冷,令我心头一紧。

    这还是那个温柔可人,百依百顺的小美人吗?

    “那个啥……”我抓过他的胳膊:“晚镜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家人出手的话,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母亲?”

    “哼!”李晚镜反手握过了我的手,直接把我拽到了床上,像抱着孩子一样紧紧抱着我,摸着我的脸:“她任凭林青夏挑拨,都要捉拿你了,又何曾考虑过母女之情?”

    我喃喃道:“是啊……”忽然醍醐灌顶!什么玩意?!这是我编的故事!怎么自己都信了!我们一家人关系和睦着呢!

    我急忙改口:“不是,晚镜,你听我说,是我做得不对,我罔顾姐妹之情,派人刺杀她,是我的错。”

    李晚镜一直往我脸上凑,鼻息喷到我脖子上痒痒的,我拼了老命想离他远点,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那也是她不对,次女就该安分守己,明白自己的地位,不要抢了长女的风头。”

    我一阵无语,李晚镜把嘴凑过来要亲亲,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不想拒绝他再让他伤心,只好任他亲了。

    (十一)

    成亲前,我被关到黑屋子里接受过性教育,明白了性事中女性应该是主导者。“不在床上让男人臣服,就无法在床下让男人臣服!”授课的先生如是说。

    犹记得那日,老师教的内容让我天灵盖都要掀起,目瞪口呆之中,颠覆了我对男女性事的想象。我举一个脖子以上可以描写的事例来讲,比如接吻,需得由他轻微张口,伸出舌尖,做出承受之姿,我将舌头深入他口中,才算是允许他与我接吻,并且必须由我主动,他只可配合,如敢主动,我就有权责打他。

    我不知道针对男子的性教育是怎么样的,但如果也是这样,那这套教育总结起来,宗旨就是:压抑男人的欲望,使其身体淫乱而行为保守。既在鼓励性解放,又有极端性压抑,完全是灵与肉的分离!

    不过好在,这只是礼节,只是学习的教科书。男子在床上的行为均可以由女子决定。只要妻主应允,男子无论如何放荡都可以的,他甚至可以成为一场性事的主导者,但双方都必须心知肚明,这场主导是在妻主允许之下的,男子本人没有拒绝的权力。

    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但其繁冗复杂,一言难尽,此处不提。

    我很明白李晚镜受到了非常好的教育。他每次都会把粉粉的舌尖露出来,凑到我面前舔我的唇角讨我的亲吻,像一只撒娇舔人的小猫,但发现了我从不肯主动接纳他后,戚戚然问我他可否主动,我本想坚决反对,但小美人的眼泪攻势又让我心软成了浆糊。

    不过就是亲一下,又不会亲很久,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有一次他亲我被林欢撞见了,林欢事后对我发出了灵魂质问:“主子!你如此疲软,如何赈我林家妻纲!”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主子!你不可如此啊!身子弱,不代表你这方面不行啊!身为一个大女子!林家未来的家主!你得行啊!”

    “……你可以立刻滚蛋吗?!”

    是,我不行,我在性事上不行!但我为什么不行?难道我天生就不行吗?不是的!我不是真的不行,我行,但我每次想到青夏,我就是行,也能直接不行!

    我很怕他来亲近我,也不敢回应。我很害怕我们跨过了最后一道防线,然后我跟他就此走上不归路。

    这一次还是如此,我任由他亲我,香香软软的舌头,勾着我的舌尖,又舔又吸,我全身都好像随着这个吻颤栗,但我生生压抑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石像,一点儿反应也不敢有。

    说来惭愧,我们成婚半年,我一直未和他圆房。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我实在放不下芥蒂。一旦把他的身子霸占了,我再也无法面对青夏,现在还能有一份悔词,若青夏执意要他,他也愿意,那我无所谓,但如果我要了他,这事情可就说不清了。

    李晚镜为此伤心不已,为了让他别再哭了,我编了一个瞎话。

    我真的很能编瞎话,而且编的头头是道,以假乱真。

    我告诉李晚镜我身体不好,承受不住怀孕,大夫特意交代过这几年都不能怀孕,否则我就会一命呜呼!

    李晚镜一阵绝望,但还是戚戚焉地信了。于是每日美名其曰为我调理身体,喂我喝各种奇奇怪怪的苦之又苦的汤药。说真的,那药苦得,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测试我的忍耐力,等我实在喝不下去的那一天,就愿意跟他圆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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