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冰块玻璃镜子(1/2)

    半个月后是梁承生日,大家一起玩太久了,互送了十几年的生日礼物节日礼物零零散散乱七八糟的礼物,如今到了生日那天反而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每次有人过生日都要互相试探一番以此获得灵感,或者一起约着去买礼物以免撞上。

    上回萧宵生日,毕含灵和于百川的礼物就撞了。

    问完价格后,毕含灵成功以超过市场价一倍的价格拿下萧宵十八岁生日的送礼第一名。

    为了不重蹈覆辙,毕含灵这次特意在开学前两天约方施琅和裴祺出去逛了个街。她现在对送礼第一名ptsd了,只想着送个及格线上的礼物。

    方施琅本想说现在买礼物还太早,转念一想毕含灵的艺考在十二月份已经结束,开学后便要抓紧准备文化课。

    她家的要求对她一向很高,请了老师周末补习,安修竹和辛亦之也跟着一起学。

    他们这群人里成绩最好的是傅呈书,裴祺和梁承。

    裴祺在竞赛时发了烧,发挥失常最后没拿到梦校宜大的保送名额,现在准备自己考进去。

    梁承已经确定保送到安大。

    而傅呈书,他没提过自己对未来的打算,以他的成绩考哪都没问题。

    文嘉柏看起来吊儿郎当,成绩却还不错。够不上宜大这种学校,但也能勉勉强强考个他家里人满意的学校。

    萧宵家里想让他出国,他不乐意,目前正在和家里抗争。

    留在国内的人里,只有方施琅还没想好未来的路。

    阮宣说只要她开心就好,就算考不上好大学也没关系,家里有条件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方佩兰就更不用说了,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开心地活着。

    买完礼物,三个人找了家店吃下午茶。

    裴祺听完她的话后,咽下口中的饼干,“这样开心不起来吧。”

    裴祺总能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一语中的。

    在周围人为了自己的目标或是生存而奋斗的时候,她一个人茫然地活在其中,只会被周围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压根没法从其中得到快乐。

    方佩兰和阮宣的话只会让方施琅倍感压力,还不如像文家父母那样定个目标,给她个回报爱意的方式。

    “哪能怎么办。”方施琅靠着沙发叹了口气,冰镇奶茶渗出的水珠顺着指缝流下,她放下杯子拿纸慢悠悠擦手,问:“你们都有梦想吗,或者那种特别特别想做的事?”

    毕含灵咬着吸管,“我家里有,我妈特想让我去当主持人。”

    “我姑且算有梦想吧。”裴祺眨眨眼,“你们难道不觉得化学很有趣吗?”

    方施琅毕含灵双双摇头。

    “行吧。”裴祺耸耸肩。

    “你对未来一点想法都没有吗?”裴祺又问。

    方施琅:“可能随便念一个大学出来回家继承家业吧。”

    “念哪所?”

    “反正肯定在宜淮,要不就北安。”

    毕含灵突然问道:“傅呈书呢,他有说过要考哪吗?”

    方施琅愣了下,摇摇头不说话。

    她是真不知道傅呈书对未来的打算。

    即使从北安过完年回来后他俩一直都腻在一起,却很少谈未来。

    方施琅总觉得未来有一个分支选项是离别,于是从不主动进行选择。与其为整日为虚无缥缈的未来提心吊胆,不如安心享受倒计时前的每分每秒。

    离开店前,裴祺走在她前面的楼梯。

    从方施琅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她后颈处藏在毛衣领口之下的浅淡红痕。

    “你这里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吗?”

    方施琅下意识伸出手,将要碰上时,裴祺很快就抬手捂住。

    前段时间初尝情事,前天还在傅呈书房间酱酱酿酿的方施琅这下什么都明白了。面色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走在最前的毕含灵听到动静,转身询问:“怎么了?”

    裴祺面色如常,“没什么,走吧。”

    那是吻痕吧,绝对是吻痕。

    方施琅突然同情起于百川,这位哥是彻底没希望了。

    开学后,班级里的氛围明显变得不同起来。

    上学期方施琅的同桌课间还会趴着眯会,这学期直接把风油精放桌上,困了就涂点在人中,用力眨巴几下眼然后继续做题。

    在这样的氛围下,连方施琅都开始学习起来。

    早读不再睡觉,课间也会拿着题去问人。甚至在放学后会拿着试卷跑到傅呈书那儿,主动让他给自己补习。

    曾经一进房间就缠上来索吻的人,在讲题时会不安分动来动去抓着他的手玩的人,一改常态认认真真在桌前做题,听不懂的地方还会让他多讲两遍。

    在方施琅对答案的时候,傅呈书无意识搭上她的后颈揉了揉。

    他身上的温度和所触碰到的位置让方施琅不禁想起裴祺。她十分好奇那个在裴祺身上留下痕迹的人是谁。偏偏这种问题又不好拿出来问,问了裴祺也不说,方施琅只能咬着笔头独自纠结。

    “错了几道?”傅呈书单手抽出试卷,随口问。

    方施琅扬扬下巴,“选择题只错了三道。”

    “宝宝好棒。”傅呈书在她唇上啄了下,认真看起她的错题。

    从温泉山庄回来后,傅呈书便格外热衷于用宝宝、宝贝之类亲昵的称呼来喊她。每回在床上都把方施琅羞得抬不起头,抓着枕头压在脸上躲开他的视线。

    今天做题的正确率很高,方施琅心情很好,转着笔逗他道:“我比你大诶,你不该喊我宝宝吧。”

    “那你想听什么?”傅呈书抬起眼,轻声念:“姐姐?”

    温润清透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荡开,传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方施琅被他喊得耳朵一红,嗓子莫名干涩起来,拿过一旁的杯子抿了口水润润喉。

    三月份的天已经回暖,但出门仍是会被凛冽的冷风吹得发抖。

    方施琅像是不知冷一样,倒水时自己往杯子里装了几块冰。冰块浮在杯中,傅呈书看着都担心她会胃痛。

    “到时候来例假别抱着我哭。”

    傅呈书给她讲完错题,发现刚刚还是满杯的水此刻已经见底。

    方施琅见他一本正经的,起了坏心,含了块冰后凑上去吻他。

    强烈的冷意,混着方施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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