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和解(2/2)
“是。”
药师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忍道：“帝君可知混沌道体。”
天帝应允，由锻器大师铸雍子为首锻造的仙器植入五界，至此五界灵浊之气无点滴再入魔界，魔界越发衰微，环境越发恶劣。
“圣体魔体根基一为灵气，一为魔气。灵气滋养万物，魔气万物枯萎。”
几乎两个人脸厚的古籍重重的被放在长桌上。
玄霄先是喜悦，再是面色渐渐沉了下去：“混沌元炁…”
少女刚被安置在昆仑别宫，魂魄被滂沱的仙力锁于灵台。
眸色冷冽，玄霄声音冰冷彻骨：“…你先下去。”
“我先来。”
玄霄低低喃语，却心里隐约领悟了什么。
“哦唉！是这里？一五七五…且看看这上古的祖龙是如何说的…”
若不是药师仙和她说，普天之下就算是采补，破碎的魂根也不能复原。
“但传说天地初开，并无上清灵气，下浊魔气，而是混沌元炁。”
她是半分也不想和“自己”共享少女。
“说。”
玄霄面色淡漠，没几步便要大开殿门进去。
玄霄就这么静静站着，昔日清冷自持的面容平静，眸子里却翻滚着血红的疯狂和不甘。
她几乎见不得另一个自己，想要杀了她的心思也时不时占满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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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间幽静的内室，竟然足足四个角都燃着凝魄灯。
？
半年来少女破碎的魂魄总算稳定游弋于其灵台内。
“帝君息怒…”
玄霄闭目，眉宇间满是煞气。
娓娓道来，药师仙合上典籍，犹豫道：“圣体魔体本源合一，根基元炁便是混沌…”
盖因天底下，哪里还有多的混沌元炁呢…
药师仙原地小步徘徊，犹豫道：“帝君若能采集到足够的混沌元炁，便能弥合天妃魂根…魂根弥合后便可为她采补，慢慢修复她的魂根。”
玄霄眉目冷峻，望着少女左侧坐着的和自己一模一样却着玄色衣袍的人。
她疯狂了，她恨不得受碎魂裂魄的是她自己！
也知道她和另一半的自己要做什么事。
玄霄挡住殿门，深深不悦：“你跟进来做甚…”
玄霄冷看着药师仙。
可是拼凑魂根哪有这么容易。
李怀衿顿感羞辱，却也分明她说的是事实，思衬中她唇抿了又抿。
原因无他，他说的那个法子…根本行不通…
就算历经九死一生，且不说时间够不够天妃魂飞魄散前寻来，就算寻来…
瞧着玄霄越发冷漠的面孔，药师仙猛的闭嘴，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呀…小仙糊涂！竟忘了一个月前瞬恒已死！嘿嘿…”
她便即刻前往药仙阁。
“啊哈…咳咳…找…咳咳…找到了！”
面对难得失态至极的帝君，药师仙面露苦涩：“天妃上次是魂根受损，可以炉鼎采补修复。如今却是破碎到四分五裂…已是…已是…”
便是大成圣体，也不能圆满。
李怀衿冷笑，刚想说什么，却被玄霄堵的哑口无言。
她是难以容她的。
少女双手合拢，平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软乎乎的可爱脸蛋如今安宁的好似陷入了永久的美梦。
檀香燃起如梦似幻的青烟，整个大殿静的呼吸都明显。
“为什么？！”
“若是圣体魔体交合…诞下麟子或许便是…”
内室。
药师仙长长叹气，转身翻找起了满仙阁的典籍：“此或事关混沌元炁。我长于研究此等，倒也比寻常仙人多知一二。”
思绪回笼，玄霄冷看一旁的李怀衿一眼，便大步走去内殿。
…
“天地初开，本无生灵，混沌元炁二分，上清为灵，下浊为魔…”
玄霄凝眸，她面色冷淡，五指却握紧成拳。
“那是自天地初开便存在于妄念中的传说。”
又有多少够拼凑弥合天妃支离破碎的魂根…
无法言说的压抑笼罩在药师仙的心头，瞧着越发阴郁的帝君，他嘴皮子动了动，良久嚅嗫道：“…倒也有转机。”
昆仑别宫现下遣散了大部分仙侍，留下的都是最信任的亲兵。
凝魄灯乃是极品仙器。普天之下难求的至宝。
只是就算是另一个自己，她也深深的不悦，想要杀了她的心思更是时不时浮现翻滚在她的识海。
“砰！”
药师仙埋进一片满是灰尘的古籍中，回响的嗓音带上叁分浓重的烟呛气：“咳咳…这只是本仙的一个猜想。毕竟混沌道体的神话自上古便传于六界，却从未出世存在…”
药师仙撩起袖子，先是揩了揩封皮的灰，再大页的翻典籍，喃喃自语：“…一二七六…不对…一叁六五！唉！还不是！让本仙想想…”
药师仙长长叹息。
只是稍一浮现，这种不悦和渴望便被迫切想要救回少女的心绪完全压制。
玄霄从天界取来六界至宝，万年仙药好似街头果蔬随意的堆放在殿首。
她往里面望了又望，才陌声道：“说的好听，我怎么知道我不在夫人身侧，你可有别的用心。”
李怀衿抿紧了唇，不多时，她也迈步跟了上去。
“药师何以讨论此种虚无缥缈之言。”
李怀衿立在一边，她这半年已经很清楚自己的真实模样和身份是怎样。
捏紧了拳，却最终放下。
“已经妥帖。”
可是昔日指点她的药师仙，这一次却说已经无可挽回！
损伤惨重的妖界和鬼界至尊大能联袂上书，要求封锁魔界，叫五界灵浊之气再无法流通魔界，以防止再诞生魔体，搅的天下大乱。
“我是圣体，灵力温和绵长，魔气霸道无度，冲撞了夫人如何是好？”
药师仙望着面色越发阴沉的帝君，几次差点说不出来，但到底他并不愿隐瞒：“…已是药石无医。”
李怀衿钳住殿门，并不让她闭合。
玄霄心跳加速，不自觉的眸色动了动：“你…你是说…”
药师仙圆滚滚的肚子滑稽的顶在一片满是灰尘的古籍上，他灵巧的溜身拿握一本厚厚的典籍，圆润的大脸噌的从书柜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