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不会被原谅(2/2)

    似乎后来的恨才更加刻骨铭心，更加的清晰。

    煜没有理会他，他一心想着找到月，问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恨意，她……真的恨自己吗？

    屋内只有些许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面容，煜紧握着月的手，抓着她的肩膀抵在墙上，焦急地问道：“月，你不记得我了吗？”

    每每回忆起煜匆匆离去的背影，月便无法再保留一丝的理智，她好恨，好恨……

    我们之间的鸿沟早已无法跨越。

    为什么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为什么妹妹的眼里尽是厌恶。

    煜小心翼翼的想要重新靠近月，却被拉开更远的距离，浑身上下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冰凉刺骨。

    每当回忆起与煜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被温暖的情绪所包裹，她感到自己是爱着他的，可是那时太年幼，感情太模糊，记忆也是。

    煜被带离大厅检查了一通，发现没事之后才被放走，他急匆匆地寻找着月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月几乎舍不得离开这怀抱，即便她再恨，梦里也总是会出现的场景，终于来到了现实。

    他最爱的妹妹，恨他。

    “哥哥……”月低着头，长发遮住她的表情，她痛苦的闭着眼。

    他颤抖着想要拉起月的手，却被狠狠的甩开，月防备的看向他：“伯爵大人一句话就可以左右所有人对我的态度，而我只是你可以随手抛下的人，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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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一直以为，自己是完全恨着煜的，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重新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重新进入他的怀抱。

    至少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好好的爱着彼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仿佛天枰的两端，总是摇摆着不定，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伯爵大人，还是建议您小心行事，注意身份。”杰弗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漫不经心的劝告着。

    “永远在一起……我们，本该如此的……”巨大的碰撞声让煜怔在了原地，喃喃着未能说完的句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混杂着恨的爱，交织着爱的恨，算是纯粹的吗？

    久违的听到这声称呼，煜的身体一颤，将月抱的更紧，刚准备回应，下一秒，他的心情便从云端跌落。

    后来的煜常常会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坚持久一些，强行要带着妹一起走呢？如果自己选择坚决留下来呢？

    煜后退了半步，不敢相信如此冰冷的话会从妹妹的口中说出，他想说什么，但是说出口的还是道歉。

    月被挤得远远的，兄妹两隔着人群遥遥相望，月还是那副嘲讽的神色，看吧，你只要有一点小伤，全世界都在为你担忧，害怕你有分毫闪失。

    “月……你在说什么，你是我的妹妹……”煜的语气近乎低声下气了，什么名声，什么贵族，这一切都比不上月：“求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无法承受……”

    “不是的，月……”煜的眼尾泛着红，挽留着月：“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了，我会带着你离开皇宫，我们会永远在一……”

    心脏仿佛被撕裂，他无法接受。

    一直到很久以后，煜都始终无法忘记这个眼神，不断的提醒他有多么的失败，他被自己的妹妹深深的恨着。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月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没有半分留情狠狠的摔门离去。

    无论是多么凶险的场景，多严重的伤痛，这些都无法影响煜半分，唯有月……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不屑的表情都成了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哥哥的怀抱熟悉又陌生，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贪恋。

    “伯爵大人还是赶紧出去吧，今天是属于您的宴会，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待久了可别坏了您的名声。”月淡淡道，话里话外满是讽刺。

    月转身就想推门离去，煜不愿放弃这独处的机会，猛的将月拥入怀中，嗓音低哑：“月……你在怪哥哥吗……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重复着。

    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到底是恨还是爱？她早已经不知道了，她在分不清爱恨的年纪与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相伴8年，随后又分别，被他不声不响的抛弃了8年。

    月的声音冷漠无比，她回头看向煜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恨意：“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我恨你……”

    他的离去不仅对自己，也对妹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哥哥，我怎么能不恨你？

    哪怕会受苦，他也要在黑暗中为妹撑出一片天地呢，只要是和妹妹在一起，生活在痛苦之中也完全可以忍受。

    月冷淡的撇开视线，生疏道：“伯爵大人，请您注意分寸。”

    走了一会，终于在一处角落看见了月的身影，煜连忙上前，拉着月进了旁边休息的房间内。

    怀中的人迅速挣脱开来，温馨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她几乎要被融化，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只有这双手才可以带给她安全感。